杨春归走进女子家宅后,不由的在心里惊叹了起来,“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这么大的院子,也不知家乡望月镇上的赵宅有没有此番儿阵仗!”就在杨春归惊讶的空档儿,被他救下的女子已经换了一身行头,走到了杨春归的面前。女子看了看杨春归,随即对下人吩咐了起来,“翠儿,你们定是要好生招待恩公,万不可有何怠慢,如若不然,可是要受罚的!”
“翠儿明白,谨遵大小姐的吩咐。”小丫鬟恭敬的回了自家大小姐的话。杨春归被这主仆二人的话转移了注意力,一眼看见了洗漱打扮好的姑娘,见姑娘换了一副容貌,不由的向眼前之人抱歉了起来,“在下不知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先前多有冒犯的地方,还望姑娘不要同在下计较,!”
被杨春归救下的女子听了杨春归的话后,不由的拿起手帕,捂嘴笑了笑,“恩公说的是哪儿的话,恩公多次救下小女,小女怎会同恩公计较?!倒是恩公,因为小女,弄丢了赶路的盘缠,小女提议,要恩公于宅子中多住几日,用此报答恩公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杨春归是个读书人,自是知道不能随随便便的入住姑娘家中,且不说衣食住行多有不便,还有姑娘的家人,会如何作想?
“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不过,在下一个大男人,随随便便进了大小姐的家中,定会遭人闲言非语,要是坏了大小姐的名声,怕是令尊不会答应,在下要吃苦了!在下还是在宅子中休息片刻,随后就走!”杨春归如实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唤着杨春归“恩公”的大小姐见杨春归多番儿回绝,仍是坚持下来,要杨春归继续留下,“恩公不必在乎那些人的闲话,我留恩公是想报答恩情的,那些人知道实情不会瞎说的,而且现下家父跟家母并不在宅子中,他们过些时日才会回来,恩公还是不要在意了!”
大户人家的小姐再三的挽留了杨春归。可杨春归心里还是觉得别扭,一时犹豫了起来,不知该作何决定。大小姐身边的小丫鬟见状,不由的对自家小姐低语了起来,“小姐,在镇上咱们还有一处别院,只是那儿长年没有打扫了,打扫打扫就能住人的!要不然让这公子住到那边去吧,翠儿见公子说的没错,小姐还是为出阁的姑娘,若让外头的人听到小姐无故收留一名陌生男子,怕是会坏了名声的。老爷跟夫人回来了,定不会给大小姐好脸色看的!”
执意留住杨春归的大小姐听见自己身边的丫头说了那话,觉得也是有些道理,随即点了点头,“恩公若是有所顾虑,便移身住于宅子的别院如何?那儿清净,并无太多人烦扰,也便于恩公在那处看书学习!况且恩公现下没了盘缠,往后赶路定会万般艰难,不如先留于宅子中,休息几日,想好日后该作何打算!”大
户人家的大小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杨春归留于府上居住。杨春归也知自己并无其他住处,倘若不答应,只能睡大街,犹豫了一番儿后,终归是点头应了下来,“那就多谢大小姐收留在下了!”
大小姐见杨春归答应了下来,这才露出笑脸。“翠儿,你去带着下人过去,将那处别院清扫,清扫,晚上就带恩公过去居住!”大小姐唤着身边丫鬟,让她即刻过去打扫别院。“是,翠儿这就带人过去!”小丫鬟回了话后,即刻离开了自家大小姐面前。
大小姐看着杨春归有些不自在的神情,连忙开口道,“恩公不必拘谨,就把这儿当作是自己家好了,爹爹跟娘亲出外办事,宅子中大小事物都是我做主,恩公的任何要求,小女都会答应下来的!”
杨春归听了大小姐的话后,自是受宠若惊了一般,忙着摆了摆手,说道,“大小姐客气了,在下只是一介寻常百姓,只要大小姐管的一日三餐即可,不会给大小姐添麻烦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知道杨春归是个心善之人,见他那样说到,也不再硬要求杨春归做什么了,她瞅着现下的日头,知道已经晌午过后了,连忙唤来下人,要他们去给自己恩公准备饭食。“恩公,定是饿坏了吧,小女已经让宅子里的下人准备午饭了!还请恩公在此等候一时。”
杨春归跟眼前女子点了点头,这一时的身份转变,还是没让他反应过来,不由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见杨春归沉默不语着,随即找了个话说。“不知恩公是哪儿的人?家中兄弟几个?可以姊妹?!”大小姐问出那话后,不由的后悔了起来,“哎呀,小女不是有意查看恩公家境的,恩公就当小女不曾说过此话得了!”杨春归并没想多,见眼前姑娘有些懊恼,不由的摇了摇头,客气的答道,
“无妨,在下名为杨春归,是望月镇上的人,家中有一大哥,下面还有两个妹妹!此番儿离乡是要去省城参加乡试,竟不想,现下落得此番儿窘境,惭愧惭愧!还要多亏大小姐收留!”
大户人家的小姐,见眼前之人并没在意自己直言问出的话,当即心中一喜。“恩公是要参加乡试,那恩公现下已经是秀才了?”大户人家的小姐想到那些后,又是一番儿高兴。杨春归微微的点了点头,“嗯,,在下不才,还只是个秀才!”杨春归客气的说了起来。大户人家的小姐知道杨春归是个秀才后,当即有了一个想法。
“恩公现下没了盘缠,以恩公的性子若是当面给恩公赠送银两,恩公定不会接受的,不如叫恩公教我识书写字,因着这个名头,也好给恩公些许银两,当做盘缠!”大户人家的小姐刚要同杨春归说盘缠一事的时候,就见手下的下人端了饭食走来了厅堂上,“大小姐,饭菜来了!”
下人见到自家小姐后,行了一番儿礼。大户人家的小姐轻“嗯”了一声后,即刻秉退了下人。“恩公,饭菜做好了,你快尝尝吧,若是有什么不合胃口的地方,小女再叫下人撤掉,重新给恩公做一道!”
杨春归可没那么多要求,只要自己能填饱肚子就行。“大小姐还是多多留意脚上的伤口为好,蛇毒怕是并未清除完,大小姐赶快回屋躺下,好好休息,待春归吃好饭菜,就去给大小姐熬药。”杨春归见过自家三妹如何熬制药材,担心宅子中的人做不来这种事,便要自己亲自去熬药。
见杨春归提起蛇毒一事,大户人家的小姐才想起要煮汤药,“恩公,这熬药一事就不劳烦恩公亲自忙活了,小女自会叫下人去熬药的,那恩公就在此处吃饭好了,小女也不多做打搅,小女退下了!”
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是知道蛇毒的厉害,不敢轻视中毒一事,安顿了杨春归后,即刻回了自己闺房。“总算是把那姑娘支走了!在这么大的宅院里吃饭,还是有些不自在,算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杨春归走了一早上的路,眼下都晌午过后了,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拿起桌子上的碗筷,立即狼吞虎咽了起来。“总算是饱餐一顿了!只是,这往后该怎么办呢?!”
杨春归吃完眼前的饭,不由的发起了愁,他到底是弄丢了赶路的盘缠,没了那些银子,日后还怎么去省城赶考?杨春归望着西边渐渐落下去的太阳,禁不住的发了呆。“公子,这是大小姐要奴婢送来的汤药,说是药铺大夫给公子抓的药材,要公子好生喝下,修养身子!”
杨春归接过宅子中下人送来的汤药,点头客气道,“有劳大小姐了,春归知道了!”杨春归端着汤药,用汤匙搅了搅,待汤药凉了下来后,一饮而尽。下人见杨春归喝完了汤药,随即带杨春归到宅子里四处走了走。“公子可是有烦心事?小奴看见公子一脸儿愁苦,定是遇到了难题吧!”
引着杨春归散步的婢女见杨春归一副愁眉不展,随即问出了那些话。杨春归自是苦笑的摇了摇头,他就算说出来又有何用?小丫头定会帮不了他。“无事,姑娘多虑了,还是带在下回原先的房中歇歇吧!”杨春归现下根本无心逛宅子,看风景。小丫鬟点了点头,带杨春归走了回去。
一下午过的很快,转眼间到了傍晚,这户人家的大小姐休息了一个下午,于傍晚时分走了出来,见了杨春归,“恩公,在宅子中待的可习惯?若有何照顾不周之处,尽管跟小女说便是!”
杨春归知道大小姐又是客气了,随即摇了摇头,“春归待着一切都习惯,大小姐照顾也都周到,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春归不明白,既然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怎的会叫恶人绑走,带去那种地方!?”大户人家的小姐听了那话,叹了叹口气儿,同杨春归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