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蕲州县城内有头有脸的商人都被杨春归设宴宴请了来。
要知道这些个商人虽然有钱,可是显示我的问题是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便是最底下的,他们人脉也广。有些个县城和府州的大人总是找借口搜刮商人,他们为了继续能够做声音,便少不了对官府的孝敬。之前的王大人还算清廉,判案也公允,在王大人做县令期间,到未出现搜刮商人的事情。所以一旦王知府说想要为百姓修路架桥,他们都愿意出血银子。
毕竟同样是出银子,如果孝敬给了当官的,可真是连个水花都听不到,并且有一就会有二,恐怕是再也喂不饱他们,但是如果这些银子拿来修路架桥,虽说银子出了,但是毕竟得了名声啊。
这杨春归来这里之后,商会曾派代表来试探,别着杨春归码的狗血淋头,并且严明以后如果再想这样偷偷的塞孝敬,有他好看。这代表虽说被骂了,但是回到商会后却很高兴,为何?原因无他,是一个做实事的县令大人。这些商人也就原谅了杨春归初来行事有些刚猛的作风,毕竟如果父母官清明,总比贪污没得头的要好。
虽说无奸不商,可是谁不想诚诚信信的做生意,毕竟谁都知道正道才能长久。所以之前杨春归提议想要修两座被雨水冲成的危桥时,他们都不说二话的拿出了银子。而最让他们感动的是,杨春归居然找人在桥头专门辟出了一块儿平整的地方,把出钱出力的富商的名字刻了上去,要知道这就是对他们的肯定啊。
还是商会的代表之前被杨春归臭骂了一顿的商人问道:“不知杨大人此番宴会是所为何事?”
杨春归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只是感慨的说道:“想当初,我还在家寒窗苦读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因家中实在贫寒,哥哥无奈便早早的辍学在家,以减轻爹娘的负担。还好我也算小有出息。”
“是啊,大人也算是读出了成绩。”林老板赶紧说道,说完和其他几位商人对视了几眼,不知道这县令大人突然这么说起家里的困难,不会是想要收银子吧。
杨春归并未理会他们的交头接耳,而是继续问道:“不知再坐的各位,年少的时候有没有想着用读书来改变命运?”
这些商人听到杨春归的话,一时都想起了那些年少时光,而林老板想起了自己的家庭,其实自己并不是含着金汤钥匙出生的,家境贫寒,本想着读书来改变命运,只是奈何连书本都买不起,只能去给别人做学徒,挣取的银两加上父亲劳作做的,才能堪堪养活还有下面的四个弟弟妹妹,还好后来老板看自己是做生意的材料,无私的手把手教导自己,才有了自己今天的地位。
而那商会的会长,他倒是含着金汤钥匙出生,只是自己小时候给父亲说想要做官,做大官的时候,父亲黯然的脸色,那时自己不懂,后来学了四书五经,什么会什么,可是也知道了商人是最低等的,连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都没有。自己曾经质问过父亲,为什么要做一个商人,阻断了自己的前程。
父亲当时是怎么回答的?父亲伤心的说:“为父也没有办法啊,为父年少的时候,如果不给商铺做学徒,怕是连活下去的办法都没有了。”
自己能怎么办,只能日日消磨在商场之中,后来看自己的小儿子念书很有一套,便果决的过继给同姓的一个读书人为子。不过关系并未斩断。还好小儿子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现在正在备考,以待下次春闱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
杨春归看着在做的商人都是心有戚戚,知道自己说中了他们的心事。往上数三代,都有贫困的时候,况且他们现在再有钱,也是想着如果能够做官该有多好。
杨春归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前几日,舍妹碰到一件新鲜事,诸位想不想听上一听?”
这些商人都是闻弦音而知雅意,知道杨春归肯定是会说的,便连忙说道:“大人请说,我们愿意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舍妹呢,无意中碰到了三位贫寒的少年三兄弟,大的有十五六岁吧,最小的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他们寄住在一间破庙里,日日磨在书屋中看书,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想来是知道这样肯定会影响生意的,所以最后那老板便出言让他们离开了。“杨春归说完,边看底下人的反应。
“怎么能够这样,太过分了。”姓王的老板连忙说道,然后看了看杨春归的脸色,不甘心的又说道:“不才手里刚好有几间书屋,这就给掌柜的说如果碰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不能出言赶学子出去。”
其他几个有书屋的也纷纷表示这就给掌柜的交代,然而心里却在想着:这可真是,这以后书屋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哎,本官说这个呢,不是想要你们不要出言赶走学子,况且这样做,也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意不是?”杨春归连忙说道,然后在心里又加了一句:我可是想要你们手里的银子。
“那大人的意思是?”商会的会长问道。
“这样做呢,是能够让一部分贫寒的学子得到实惠,但是呢,一来影响你们的生意,二来呢,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大家伙说对不对?”杨春归问道。
“是这个理呢。”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我呢,想着,要不然我们就建一座图书馆,专门放置一些书籍,那些贫寒的学子呢,可以去图书馆借阅,但是每次的数量不能超过十本,每次借阅的时间不能超过三个月,大家看怎么样?”杨春归终于抛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商人听到杨春归的想法,一时都沉默了下来,特别是那几个有书屋的商人。好处大家都看得到,毕竟这要是建成了,肯定是学子的福音,同时也能大大的提高自己在学子心中的名望。可是一旦图书馆建成,都不需要花钱就能看到书,谁还愿意去买书,那书屋的生意怎么做?
有几个没有涉及书屋一块儿生意的也没有开口,毕竟这样向官府捐献银两的事情都是共进退,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共同在写县城中好好的坐生意。最后还是商会的会长开了口,说道:“不瞒大人说,大人这个想法对于那些贫寒的学子来说确实是福音,再说捐银子的事情,杨大人想来也是知道,我们从来没有犹豫过,不过”会长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才能不得罪县令大人。
杨春归没有想到他们会犹豫,一时有些不解,生气倒是不至于,毕竟商人所考虑的角度和自己是不一样的,或许是有什么让商人为难的事情而自己没有考虑道,身子微微上前探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不过什么?可是有什么难处?”
这些商人都是在商场中摸爬滚打惯了的,看杨春归的表情便知道这位大人这会儿并没有生气,只是不解为什么会被无声的拒绝,想来是光考虑了学子的事情,没有考虑道商场的事情,他们也未生气,毕竟这杨县令已经是难得了,会长想到这里,笑了笑便直言道:“不瞒大人,这图书馆对学子来说确实是在好事情,可是对于我们商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此话怎么讲?”杨春归不解的问道。
“大人可否想过,一旦图书馆建成了,很多学子都不在想着买书,需要什么书了,只要到图书馆去借阅不就能了。”会长微笑这对杨春归解释道。
杨春归听到会长的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点了点头,说道:“照你们这般说,确实是这样的,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会长手里也有几间书屋,对书市倒是有一些见解,况且自己的小儿子正在读书,想了想说道:“倒也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办法?”杨春归连忙问道。其他商人也纷纷看过来。
“郭兄和王兄手里也有几间书屋吧?我想诸位都是知道的,我的一个儿子过继给了镇上一个同姓的读书人为子,就是为了能够让他走上科举的道路。”会长这件事情做的并不隐秘,稍微打听便都能知道,但是正规的过继手续在那里放着,所以即使将来检查身份,官府知道了也是没有办法,所以便也没有隐瞒,说了出来。
“是的,我们手里确实有几间书屋,不知会长是想说什么?”王老板和郭老板还是不太理解会长想要说的话。
“那你们可知道正常一本书读完读通读透需要多久?”会长微微一笑,抛出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