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归听到楚辞这般说,怔了一下,颓废的坐在了地上,楚辞看杨春归这个样子,也不讲究什么了,而是挨着杨春归坐下,缓缓的对杨春归说道:“二哥,我现在给你说的话,出了这个门,你要忘的一干二净。”
杨春归听到楚辞这般说,直觉觉得自己不应该听,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以后听你的就是,一定不会冒进。”
然而楚辞好像下定了决心,不管杨春归的拒绝,便继续说道:“在望月镇的时候,是不是你们都好奇我们家是做什么的?是不是觉得很神秘?”楚辞并没有希望杨春归回答,而是自己又接着说道:“那时候当然要神秘,不,不能说是神秘,只能说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我是仲父养大的,可是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是的养父。至于我的亲生父亲?他的权势太大,有很多妻妾,而我的母亲只是其中的一个,不过是最受宠爱的。所以啊,最终被别人害死了,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了仲父。就这样,仲父带着我在望月镇生存了下来。所以二哥,我身上也背负着一桩血海深仇。”
杨春归听完楚辞说的话,没有安慰,只是重重的拍了拍楚辞的肩膀,点了点头说道:“这件案子一定要查,只是有什么结果,有什么证据,我都听你的,只一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的血海深仇,算我一份,我一定会帮你。”
楚辞笑了,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对杨春归说道:“所以,你一定不能冒进,我可是指望你给我报仇呢,还有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告诉雪儿妹妹,我不想让她担惊受怕。”
“算你小子有良心,走吧,我们去看看林家兄弟。”杨春归说着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整理了一下衣裳,对楚辞说道。
“不,我们不能现在就去。”楚辞摇了摇头,然后又说道:“这文书既然发到了县衙,我想一定也告知了林家兄弟,这会儿他们一定会非常愤怒,我们去了只会火上浇油,再说,这会儿他家正在治丧,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说话,只会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我们等晚上了,没有了人往,我们才能和他们好好说话。”
“好,听你的。”杨春归对楚辞说道,然后又说道:“走吧,我们想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图书馆建好。”
“我们还是换件衣服吧。”楚辞看两个人的衣服都是皱巴巴的,便对杨春归说道。
“也好。”杨春归点了点头。
果不出楚辞所料,林家兄弟正在家中治丧,人来人往的前来吊唁。这时来了一队人马,对林家兄弟宣读了结案文书之后便扬长而去,留下林家兄弟。往来的人看事情不对,便上了香匆匆离去。
林威现在恨不得去县衙把杨春归伪善的面具撕扯下来,昨日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查明真相,今日就这般糊弄他们兄弟二人。
而林权也好不到哪里去,亏自己打听了杨春归的名声,说什么是难得的清官,那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昨日的一切都让林权更加愤怒,看着弟弟处在暴躁的边缘,连忙走上前去安抚的拍拍弟弟的肩膀,轻声对弟弟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守好家人的灵。”
林威看着灵堂之上一个个冷清的牌位,只觉得悲从中来,只是想到这是他们的灵堂,强行压制自己愤怒,问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哼,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林权从嘴里挤出这句话,血迹从嘴角流出,林权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的孝服上面格外显眼。像是开着一朵妖艳的花。林威一看,连忙扶着林权焦急的问道:“哥,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林权好像是笑了一声,又好像是没有笑,轻轻拍了拍弟弟的手背,轻声说道:“弟弟别怕,哥哥没事呢。我还没有为爷爷奶奶爹娘还有林伯他们一家报仇呢。”说完滑坐在了地上,弟弟看着哥哥这个样子,也顺势坐在了林权的旁边,两个人相互依靠着,后背靠着放着供奉的桌子。
夜晚,杨春归和楚辞到的时候,就看到兄弟两人相互依靠着,后背抵在放着供奉的桌子。杨春归和楚辞齐齐叹了一声,这声叹息把林权和林威从发呆中惊醒,林威一看是这两人,跳了起来,双手迅速抓住杨春归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们还敢来?你们还有脸来?”
倒是林权显得格外平静,只是这平静下面隐藏的是什么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林权也站了起来,轻声对林威说:“林威,放手。”
只是这轻轻的一声,林威却觉得千斤重,缓缓的放开了手,林权单膝跪下对林威说道:“林威,跪下,给大人认错。”
林威倔强的站在一旁,恨恨的喊了一声:“哥。”
“跪下。”林权依然是轻声道,只是听在林威耳朵中却是在叱喝自己,连忙跪了下来,杨春归和楚辞不等林家兄弟认错。连忙一人扶起一个:“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知道你们心里委屈,有什么火都发出来。然后我们好好念叨念叨。”
林威听他们这般说,便顺势站了起来,可是扭头一看林权,依然直愣愣的跪着,楚辞自恃武功高却也没能把林权这个文弱之人从地上扶起来,楚辞无奈,只得顺势坐在了林权的旁边,杨春归看着样子,叹息了一声,走到林权旁边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火,发出来,我们再好好说说,也别糟蹋了身子。”
“草民没有什么火气,刚才是舍弟鲁莽了,还望县令大人治罪。”说完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杨春归思考了片刻,想来这人是怨上自己了,便温声说道:“行,既然你说你的弟弟冒犯了本官,本官今日前来未曾带官差,那就让我狠狠地跺他一脚方能解气。说完倒真是上前狠狠的踹了一脚林威,只把林威踹到了林权的身边,然后又顺势想要踹第二脚,林权看着架势,生怕弟弟真被踹出个好歹,也顾不得跪下了,上前抱着了弟弟,想要自己去挨着一脚。
由于杨春归的动作太快,说动脚就动脚,楚辞也未能有时间阻止,等杨春归准备踹第二脚的时候,楚辞已经拦下了,口中喊道:“你这是发哪门子疯。”
“哼,我发哪门子疯?我这还满心委屈呢,好好的县令大人被别人一句按律生生夺了办案权,夺了也就夺了吧,你们可好好办案,查个水落石出,别整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谎话来结案,哼,现在弄的我里外不是人了。”杨春归说完犹不解气,又要挣扎的去踹林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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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也知道杨春归心里憋闷,来了这里又被林权不阴不阳的刺激这,强把杨春归拖到一边的椅子上按下:“你给我做好了,有什么火有本事去朝巡抚发去,冲林家兄弟算什么本事,嘿,没想到这这小子成天的读书,怎么能一身的劲。”
“什么成天的读书,我也是要下地的行吧。”杨春归还是觉得很生气,便冲楚辞嚷嚷道。
“行了吧,谁不知道你家,田地里的活都让你爹娘还有你大哥做了,至于你宝贝的不行,就指着你读书出息呢,倒真是出息了,会找苦主撒火了。”说完,楚辞把炮火又对准林家兄弟:“你们也别觉得委屈,我想着你们既然是经营生意的,总知道小的老板见了大的老板,也要让三分,更别提这是官场了,这巡抚发话了,况且人家说的是按律,确实应该把案子移交出去。”
林权这会儿也有些人气了,恨恨的说道:“那这案子就这么结了?”
“哼,要是就这么结了,我和杨大人也不会来这受你们的气。”楚辞说道。
“那大人的意思是?”林权一脸期望的看着楚辞。
“怎么,现在知道我是大人了,今儿个我和杨大人来这,就一句话,昨儿个给你们说的话依旧算数,只是不能明着查了,我们要转暗地里查,还有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自己查出了什么证据,敢给我轻举妄动,我们就彻底不管你们了,是死是活我们都权当不知道。”楚辞生怕他们自己真的查出了什么报仇心切,别再打草惊蛇了。所以出言警告。
“那大人的意思是?”林威虽然冲动,到底是有脑子的,不然也不会和哥哥出门做生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来奉劝你们一句,这对手不是一般人,想要报仇,我们必须步步谨慎,哼,本想着趁着晚上无人,好好的和你们念叨念叨,却非要挨上一脚才算听话,不过这样也好,本官现在是浑身舒坦,哼。”说完还意犹未尽的想要再去踹他们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