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反算计请君入瓮

陌千雪出房一看,却是昌木和桐子靖在院门前的垂柳下争吵。

陌千雪忙问边上站着的初一,“这是怎么回事?”

初一见陌千雪问起,当下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她虽对桐子靖这个人有意见,说得却也客观。

“子靖少爷和往常一样一早就来了,等着给小姐请安。昌木将军也来了,却是坚持让鬼煞进屋通报。鬼煞还没出声,子靖少爷上前让昌木将军稍等,说主子正在休息,让昌木将军不要打扰小姐休息,然后……”

后面的事,不用说陌千雪也已经猜到了。

昌木虽不是冒失的急性子,但是昨天三个来使的死给他打击太大,只怕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昨天他就着急忙慌的要回城,给皇上递牌子,进京面圣要说法的。

然,那种情绪失控的情况之下,陌千雪又怎会让他独自一人行动。

他在庄子上,还能保证他的安全,若是出了庄子被杀,陌千雪长几张嘴也对西境作不出交待。

昨日他说好,今天一同去面圣。只是没想到,这时辰还这般早,昌木就来了。

因了昨日之事,今天的早朝一定会开到很晚。

而有些话,是不便在大殿之上与皇上分说的,只能等下了朝,再觐见。

当然,这其中的关健陌千雪没说,昌木心急也是有的。

当下,也不再听初一说什么,只是走到院门。

好在,两人看到陌千雪已经出来,早已停了争执。

“给大小姐请安。”

“姐姐安!”

两人客气请安,陌千雪撇了桐子靖一眼,再看向昌木。

昌木脸色苍白,眼下青黑,显然是一夜未睡。

陌千雪有些心疼,却并不安慰。

“昌木,我知你心急,我的心情也和你一般。可是,有的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早让人准备妥当,一会起程进京,你稍候片刻就好。”

昌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是,大小姐。是昌木唐突了,请大小姐不要怪罪。”

见昌木眸中清明了不少,陌千雪转头看向一边脸色也不太好的雨旋。

吩咐道,“雨旋,带着昌木去偏厅吃点东西。”

这么早便来了,一定还未进食,他们此次进京,可不是去玩的,一定会跟镇南王给对上,说不得一直得呆到晚上才有得吃,不吃饱哪有力气打仗。

雨旋口中恭敬的称“是。”

然后拉着昌木离开。

再进屋,宁少卿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厅中等她。

“他性子有些急,磨一磨也是无碍。”那个他指的自然就是昌木。

陌千雪宁少卿旁边坐下,有些头疼。

“是啊,两族以黑木族为马首,两将又对两族呈恭敬之态,西境最后还是得交到昌木的手上,他若是沉不住气,日后如何担当大任。”

宁少卿端着茶递了过来。

“先喝口茶,用些早膳再去,你记住一切有为夫为你做主,到了大殿之上,该硬的要硬,但是见势头不对,也不要与皇上硬碰硬……”

横了一眼,伸手接过茶,“知道了,啰嗦!”

有人关心,有人撑腰,口中虽是嗔,心里却是甜。

陌千雪猜得一分不错,如此大的事件,今天的早朝确实是散得很晚,快到午时,这早朝才散去。

皇上一身的疲惫。

然,大臣们才走,他便收到了陌千雪和昌木请见的折子。

这个非常时期,南陵总是蠢蠢欲动,他必须先安抚好西境,保证自己不要腹背受敌。

还有,昨天他和镇南王谈了半宿。

两人从去年的南陵突然起兵,谈到陌天放之死,还有朝中有些人的态度变化,再到后面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一环一环,无不是让天齐内乱……

这一切,绝对不是从前那个进言被砍了头的谋士,一时的判断失误所致。

他的背后,必定有只黑手。

就在一个多月前,他一个皇帝居然还被一个草莽小民给摆了一道,让他有苦说不出。

于是乎,皇上不能不见昌木,不能不见陌千雪,宣两人御书房觐见。

陌千雪和昌木来到御书房,按礼给皇上请了安。

昌木心头的那股火虽没有熄灭,人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请皇上为臣主持公道,还我西境一个公道。”

“朕已让人彻查此事,相信不出七日,此事必有一个了段。”

对皇上给出的交待,陌千雪不以为然,便是没有一个了段,只要皇上想,七日之内找出一个替死鬼还不容易么?

“臣女听闻,昨天镇南王去过使馆,而现场又有镇南王军中将士惯用的兵刃出现,臣女与西境之间渊源颇深,想请镇南王过来当场对质。”

皇上并未提出任何异议,瞥了一眼旁边的陆公公。

陆公公对皇上的心意了如指掌,高声唱念,“宣……镇南王觐见。”

从昨日起镇南王就一直留在宫中。

昌木提出的问题,皇上又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皇上收到了陌千雪和昌木递上的请见折子,便让人传了镇南王过来候着了。

陆公公音落,书房外面就走来一人。

头戴金冠,一身蟒袍,一脸阴沉。

正是镇南王。

“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弟不必多礼,平身。”

皇上今天的态度甚是平和,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指着堂下的两人为镇南王介绍,“这是西境黑木族族长的长子昌木将军,这是镇国公天放的唯一的血脉。”

扫视来人,陌千雪和昌木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陌千雪行了个万福礼,“见过镇南王。”

昌木本就因为陌国公之事,恨毒了镇南王。听说此次的事件与镇南王有关之时,就想动手去杀镇南王,只是肩上背负太多,不能直接动手,此时心中正揪着一团怒火。

只是握拳于胸,微低头表示了礼仪。

不管如何,镇南王没有定罪之前,礼不可废。

绝不能因了一时之气,而大失分寸。

“敢问镇南王,于昨日之事,有何解释。”

若是平日里,有人敢对镇南王如此不敬当面问话,早就死于剑下,可今日不同。

镇南王就算知道此事明显是有人做局,然而西境要找他的麻烦,此时他也只能忍气吐声。

镇南王很是沉稳,面无表情的答了昌木的话。

“昨日本王到时,三位西境来使已然毙命。本王进屋发现人死出声,到驿站之中人来查看只不过片刻时间。这短短时间之内,本王怎么可能杀得了武功高强的张将军,连同其它两位来使。”

昌木有些急,“你杀不了,那你的手下呢。”

镇南王仍是面无表情,“此事与本王无关,是他人嫁祸,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九门提督负责调查此事的苏将军。”

“请皇上传苏将军过来问……”

“不用了。”镇南王话未落,陌千雪已经出言阻止。

昌木也会过意来。

皇上和镇南王既然不慌不忙,又是答话,又是传人问话,那就是早就安排好了让西境闭嘴诚服之后着。

再传来苏七,只怕还会扯出昨日苏七所说的流言之类,一个不好,说不定还让皇上和镇南王倒打一耙,到时候不好收场,最后得意的只能是那个真正的凶手。

深吸一口气,昌木道,“本将相信此事与镇南王无关,可陌国公呢?你敢说陌国公的死与你无关么?”

在路上的时候,陌千雪就昌木商议好了:若见事头不对,就马上调转枪头。拿此事做伐子,让镇南王对陌国公之死负起该有的责任。

镇南王青筋一冒,他最不愿意让人提及的就是此事,当下语气加重,“镇国公是为国捐躯。”

“好一个为国捐躯……”

陌千雪一声冷哼,“镇南王不要以为当年之事,天衣无缝。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她手上已经握着宁少卿给他查得一道道的证据,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就算不能打死镇国公,也要让他没脸。

“去年,南陵来犯,镇南王本就可亲自御敌,可是镇南王却不与南陵对峙,直接后退三十里,然后南陵步步逼近,镇南王不但不反抗还临阵脱逃,弃城而逃,造成不敌假象……”

一番证据摆出,陌千雪将事情的头尾说得分毫不差。

纵使皇上和镇南王手握拳手捏爆,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我父为国请命,助你南彊守城抗敌,你不但不同仇敌恺,还背后下刀子,断粮草……你居心何在……”

陌千雪句句紧逼,字字诛心,全不将镇南王和皇上放在眼中。

“如此叛国的奸贼,皇上为何不将他绳之于法。”

说着奸贼二字之时,陌千雪眸光锐利,看向的不是镇南王,而是皇上。

好似那声奸贼说的不是镇南王,而是那个高坐九五之尊的人。

皇上爆怒。

拍案而起,大喝,“陌千雪,你大胆!纵使事情如你所说,你父天放最后也确实是为国捐躯,也得到了该有的哀荣,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或者,你是不想要肩膀上的那颗人头了!”

若是换了旁人,皇上大怒,一身杀气,只怕又要跪在求饶。

陌千雪却是不步不让,将皇上的愤怒回敬回去。

“或者,皇上是想让臣女将这些公诸于世,让臣民,让百姓知道皇上是如何算计一个真心拥护他的臣子;又是怎样对待一个真心拥护皇族的忠义之士的?”

若是此事内情外传,保皇党的心便会冰冷,向着皇族的心又能有几人。

天下大乱,国将不国!

昌木想起从前陌国公的种种,眼中有泪,又有安慰,国公有女如此,理当安息。

镇南王眼微眯,却不说话。

他找不到可说之话,事情的真实经过就是如此。或者说,他已不屑去争辩什么。

那个进言的奸人,早已被他所杀,而他却并不后悔,陌天放该死。

他一个不入流世家出身之人,凭什么能得军心,能得大军拥护,凭什么在军中能与他平起平坐。

想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皇上汗颜,语气也平和了下来。

“镇南王于此事确实有错,但是……”

“但是就因为他的一时之错,就让一个忠义之士冤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王侯,请皇上降旨,摘了镇南王的……”

一声爆喝打断陌千雪的话。

“放肆!”镇南王再无动于衷,也不能容忍一个女子向皇上请求处置于他。

皇上抬手止住了镇南王的话。

于此事上,皇族确实有亏。

皇上虽贪心想得到各种好处,却并不是一个一味护短不知大局之人。

痛定思痛,若他今天不给陌千雪一个交待,此事便会没完没了。

“镇南王听旨。”

皇上传旨,镇南王只能跪下,闭嘴听旨,“从今往后,镇南王镇守南彊,无召不得出南彊,永世不得进京!”

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让他斩了镇南王,或是贬了镇南王都是不可能的。

这道圣旨,虽然看似没有实质性的惩罚,可是只要是被皇上下了这种限令的王候,终其一生都不能离开守地,生不能进宗祠,死不能进宗庙,对古人来说是一种最大的悲哀,也是另一种侮辱。

陌千雪并不想要镇南王的性命。

虽然,她也恨镇南王。

然而现代出生的人,远不能将生命看成草介,说杀就杀。

而且,南陵人虎视耽耽,她不能为了一已的私怨,如了卢正阳的意,如了南陵的意,让南彊的边界大乱,让天齐的百姓陷于水火。

她不能让陌天放这个从未谋面,却仰慕以久的父亲以死来维护的和平,因她一句话而打破。

那不是陌天放要的。陌天放,生是人杰;死,亦是鬼雄。

他活着是顶天立地,死得正气凛然,自己也不能因为个人的小恩小怨,玷污了他的英灵。

而且,让镇南王活着,不但要受辱受苦,还要为天齐保江山,比让他死了来得更爽。

“皇上。”镇南王跪在地上,欲求皇上收回诚命。

皇上却背过身去。

“即日离京,永不许回京。”

皇上既然能容许镇南王拥兵活着,让镇南王诚服为他卖命,自是拿了他的软肋,让他不得不服。

镇南王脸如死灰。

他对那个位置早就没了渴望,他理解皇上,也不恨皇上,他明白皇上的难处。

皇上这个萧索的背影,那微仰的头,无不说明,他的内心更苦,更难受。

一个九五之尊,被一个黄毛丫头逼迫至此,天道何在,皇族之威何在?!

孤氏皇族走了三百多年,每一代的皇帝都是兢兢业业,可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皇族人才凋零,军权越来越无法掌控,能怪谁。

缓缓站起,死盯盯的看了陌千雪一眼,眸光再从昌木的脸上掠过,镇南王转身便走。

那个背影虽然落寞,却也还算坚挺。

看到那个坚挺的背影,陌千雪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意。

宁家家主成婚的大日子,可是不能马虎行事。

受了宁老家主的委托,一天的时间,钦天监已经就天干地支,两人的水土五行八字,算出了年内最好的三个大好日子。

宁老家主得了确切的好日子,便让那钦天监去给皇上递折子。

陌千雪和昌木刚走,皇上也收到了镇南王火速离京的消息。

此刻,正在气头上。

然,收到老家主递上的请婚折子,即使皇上是在气头上。他也不能不应了此事。

紧紧的捏着那折子,皇上的眼中一片片的乌云,恨不能将那折子给捏碎。

递折子的钦天监,从没见过皇上如此生气。

生生的被这威压压倒在地,战战兢兢,冷汗热汗流了一地。

皇上坐在那里不动,钦天监跪在地上也不敢动,更不敢多说一个字。

皇上眼中怒火中烧,可是,此时明面上除了安抚,他还真是不能将任何的情绪再表露出来。

不能拒绝,只能成全。

憋住一口气,在三个日子中,勾了那个离现在最远的日子,算是批复了折子,让陆公公将折子交给钦天监,再转给宁老家主,算是准了。

选定的日子是十二月十二,离过年没几天。

但是离现在却还有半年的时间。

他还有半年的时间。

他一定要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让这两个碍眼的人,全都消失。让那些不听他话的人全都对他俯首称臣。

传旨的人走了,皇上憋在心头的那一口老血便再也忍不住,当场就吐了出来。

一口鲜血,直唰唰的就喷在御书房的书桌之上。

腥红腥红!

惊呆了一直伺候在侧的心腹太监陆公公。

陆公公要让人请太医,却被皇上挡住。

他一生要强,如何能在这个关头,让人知道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陆公公一阵心疼。

皇上不让声张,他只能掏出一只帕子,将桌子上的血迹一点点的清理干净。

太阳偏西,天色已是不早。

陌千雪刚从皇宫之中走出,便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漆黑的马车。

那马车不张扬,看起来也甚是不起眼,可是京中的权贵却知道,它是由千年沉香木制成,不受虫咬,经风耐雨,坚硬无比。

这马车不起眼,然而在京中,在整个天齐,却独此一辆。

是历代宁家家主专门的车驾。

心中一暖。

冲着马车车帘边悉开的一丝小缝,甜甜一笑。

感觉那悉开的小缝合上,陌千雪回头。

叮嘱一边的昌木别回驿站,住到她的庄子上去。又将昌木送到阿五赶着的马车之上,陌千雪带着笑,移步走向那辆漆黑的马车。

赶车的,坐在车橼边上的自然是刀奴,身后还有一队骑马的护卫相随。

见陌千雪过来,一个护卫连忙跳下身来,端了一个小凳供陌千雪上车。

手还是刚触到车帘,就被一阵风给卷进了车内。

然后,被人上下其手。

再然后,被审视。

马车之中传出嘤嘤之声,可是车外却听不到分毫。马车仍在前行,不紧不慢。

这千年沉香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隔音。

确定陌千雪分毫无伤,某人也吃了点甜点,这才放开手。

陌千雪整了整衣服,横了那肇事者一眼。

那肇事者却又将她拉在怀中,不过,这次却没再有异动,而是轻轻拥在怀中,关切的问起了今天大堂之上发生的事。

陌千雪将镇南王的下场说了一遍,宁少卿不置可否。

雪雪心善,除了自己的父母之仇,心里还装着天齐的百姓。

但愿镇南王能从此醒悟,不要再来找千雪和西境的麻烦。

若他真要找麻烦,直接就要了他的命得了。他才不管什么百姓不百姓,战争不战争,他只要千雪安全,他只要一劳永逸。

他们宁家效忠的只有家族,不是皇上,更不是孤氏皇族,宁家家主的任务是让家族繁荣昌盛即可,才不管谁做皇帝谁当权。

打定主意的宁少卿,见陌千雪有些郁郁寡欢,又向陌千雪说起了正事。

“南陵的探子已经将卢正阳的事查了就清查。他那个师父,那个所谓的高人就是南陵人,在南陵是位高权重,并且还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

宁少卿将卢正阳在南陵暗里的身份查得水落石出,陌千雪心中疑惑,“他是南陵人?”

一个南陵人,如何能在天齐潜伏这么多年?是他有本事,还是天齐的人太草包。

“不!他是地地道道的天齐人,只是,他的身份十分的特殊。而且即使是南陵,也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既然确定了卢正阳的身份,也确定了他的目的,就没有再留着他的必要。

想要抓住他,也不难。

他们手上还有云遥这根线。

不用宁少卿点拔,陌千雪就已经想出了让卢正阳自投罗网的妙招。

宁少卿一笑,摸了摸陌千雪的头,许是默许了。

送了陌千雪回庄子,宁少卿便赶着车走了,准备听陌千雪的好消息。

陌千雪的拖着一身的疲累回了庄子,吩咐初一打水沐浴更衣。

昨天欢愉之后,已是夜深,半夜怎好叫人送水洗浴,只就着初一端进来的热水擦了擦身子就睡了。

今早更不可能,昌木一大早就来等着了,她就算要磨磨昌木,慢吞吞的吃完早点,也不好再要水要洗浴吧。

初一只是了然一笑,便让身边跟着十五去厨房准备。

自己一边扶着陌千雪往里走,一边说道,“小姐,姑爷对你真好!这样日后,我们就不担心姑爷会亏待小姐了。”

去的时候送去,回来的时候送回,平时脾气又好,对小姐百依百顺。

陌千雪出门后,云瑶借口帮着止竹她们清理房间,已经将房间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奇奇怪怪印着黑木和若水的黑木牌。

听说陌千雪已经回来了,她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心跳的厉害,而且右眼皮一直都在跳个不停!

这次西境来使的死,她总是感觉是公子干的。

可是,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公子不是只要那个黑木牌吗?

黑木、若水,是了,这黑木族若水族这两族本是支持公子家的家奴,然,最后他们却是反叛,居然还将本就是卢家的至宝,献给了陌天放。

如此来说,黑木和若水的人,都该死。

思及此,云遥脑中又出现了卢正阳的身影,还有他的笑。

如果自己能快些拿到黑木牌,是不是就能快些帮公子办成心中之事,公子也能快些带自己离开,再也不用提心掉胆了。

她当然不知道,她能在房中清理一遍又一遍,是陌千雪默许了的。

她不知道,她清理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有人再清理一遍。

她也不知道,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落在一众人的监视之下。

十五刚刚传话过来,说大小姐要沐浴更衣。

正是一个好好查探黑木牌是否在大小姐身上的好机会,她如何能错过。

正好,她也有事要请教大小姐,那宁家送过来的聘礼她昨天又规整一下,造了一个册子。

陌千雪一入雪宛,云瑶就笑着迎了上去,帮着初一扶了陌千雪入厅坐好后,就交上了册子。

陌千雪也不似昨天那般,对财宝不太关心,而是就事论事的问了许多。

这些,正合了云遥的意,她还正想着要以什么理由多呆一会,最好是能留下来伺候大小姐沐浴。

陌千雪的热情,并没有让云遥觉得有什么好好奇的。

毕竟昨日陌千雪的心情不好,那些聘礼她也只不过是看了一眼而已。世人哪有不爱财的,现在想起来了,想弄清楚到底有多少数量,也是人之常情。

幸亏她也不是一个贪财之人,如果不然,估计麻烦事儿就降临到头上了!

但是,说得越多,她的心却越加的不安!

云瑶有些紧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按住那跳动的心。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把眼前的事情给做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取得陌千雪的信任,那么日后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能站的一席之地,来为自己辩解。

说说问问之间,水已经抬了过来。

云遥顺势提出帮着初一十五伺候陌千雪洗澡。

初一却以大小姐洗浴的时候只习惯她和十五伺候打发她下去。

倒是初一,是个大大咧咧热心快肠的,见她忠心,便道,“止竹去给大小姐准备吃的去了,你无事,就在外面帮大小姐看着门,让止睛去看看,止竹将吃的备好了没有,大小姐沐浴完了就要用的。”

“是。”云遥虽有些失望,却也还是退了出去。

初一最开始在给陌千雪洗漱的时候,看到她满身暧昧的痕迹时,还是有些害羞的。

但是这种事情架不住一回生,两回熟。

现在,她们两人再面对陌千雪这浑身的痕迹时,也已经能够收放自如了。

看到小姐这满身的痕迹,还有姑爷临走时的粘粘糊糊,还有昨日文定礼时给抬进来的十里红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让初一和十五羡慕与内心欢喜的。

她们到底是一个古人,所以也压根就被那种古人世俗的观念给牵绊的很深。

即便是现在的小姐能独当一面,能威震一方,但是她自始至终却还是觉得,女子本身就是依附于男人的存在。

陌千雪对她们的那些观念也不是教育了一遍两遍了,但是奈何她们从来不开窍,所以陌千雪最终也是放弃了。

十五嘴巴笨,性子直,直为陌千雪加着水。

初一就不同了,一边给陌千雪擦背,一边道,“姑爷对小姐这般好,小姐可要好好的伺候好姑爷,像小姐今天梳了那头发,也就只有姑爷走得出去,若是换了旁人,早就要喝斥上了。”

听了初一的话,陌千雪倒是一笑。

若是宁少卿用那头型在京中的大街上走上一遍,只不定人家以为那是最新式的男式头型,明日后日京城中的男子只怕要争相模仿。

陌千雪被自己yy的想法闹笑了,“人心都是日久品出来的,初一你这是被宁少卿用什么收买了?怎么竟是替他说好话?”

初一闻言,跺脚不依。“小姐!”

“好了好了!”知道这丫头不是一个随便逗弄的人,陌千雪摆手叫停,然后,转身很是隐晦的看了一眼初一。

初一在接受到陌千雪的目光之后,向窗外一看,那个身形的耳朵正贴着门缝呢,顿时了悟。

一切的布局都已经做好了,现在的她们,就等着……请君,入瓮。。

008 进城吃瘪093 信物半夜截人077 谈心暗生嫉恨109 仁厚风总管的算盘058 收服为将来打基础109 仁厚风总管的算盘197 动荡云遥的下场025 解开心结178 风波由地窖引发080 战家族的弯弯绕111 宁少会友苏七授艺147197 动荡云遥的下场067 表白千雪的愤怒213 魔咒入耳024 换称呼了125 布局打入天牢178 风波由地窖引发016 这个女人不厚道157 只要她还能活099 布局剑在弦上093 信物半夜截人039 银子谁会嫌多048 三方态度055 圆满的答案165 只有一人能安然退身069 教量桐老上门求情111 宁少会友苏七授艺155 宁少苏七再会面101 进京她要做人上人218 大结局上031 到底是谁昧了良心118 规矩翁主靠边站063 戳穿简青悠来访099 布局剑在弦上10 姨娘的娘家人065 不听话打屁屁162 玉和败走100 偷袭杀伐果决141 吹风再苦再累也是值的163 大乱刀戈四起01 煮熟的鸭子飞了185 越挫越勇的苏苏204 美人的用处旁敲侧击041 王三爷一家023 极品登场058 收服为将来打基础020 狗嘴吐不出象牙102 赐死刀尖上挣命134 追随黑木若水来人048 三方态度161 出手狠绝18 惩罚苏七却坑了自己15314 欢喜冤家087 混战杀无赦007 哼歌引发的尴尬185 越挫越勇的苏苏021 金针过穴首推126 心疼苏七闯天牢197 动荡云遥的下场208 大仇得报伤人于无形173 有些帐总是要还的037 最好看的手关于二苏的纠结之序言053 完败王渔山082 诱惑苏七回京039 银子谁会嫌多087 混战杀无赦086 惊梦两婢到来155 宁少苏七再会面163 大乱刀戈四起033 厚脸皮的人也会尴尬041 王三爷一家204 美人的用处旁敲侧击026 两心靠近极品的报应来了176 陌家的新族规053 完败王渔山122 蜇服接任家主之位104 角逐壤外必先安内075 回拜扭转局势103 阴谋挡路者死068 打杀恶奴少卿的愤怒193 千雪布局云遥作死075 回拜扭转局势141 吹风再苦再累也是值的046 天杀的旧社会009 慷慨陈词惹来侧目095 窍门换保命三针138 试探折断他两指125 布局打入天牢012 好算盘玉米馍换肉132 博弈不甘心也得赐婚131 收场能进能退068 打杀恶奴少卿的愤怒037 最好看的手184 烂主意苏苏犯险063 戳穿简青悠来访133 只做你一个人的傻瓜216 正式的较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