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等渊源……杨恒定消化了一下,看来南河真是人杰地灵啊,才子辈出南河,跟姚六六都有些牵连,五年前的状元郎高亦如此,今年的状元郎佟继玖又是如此。
不禁意间杨恒定就想到了姚六六所创办的灵鎏学府,她可当真是奇女子,眼光高瞻远瞩,影响如此深远,而他居然是最后才知情的,他这个皇上做得可真算是失败!
越想,杨恒定就越是坚定,如果他不能得到姚六六,那就必须毁去。
“不必了,回去告诉你的义母,她今日随朕进宫,来日朕再寻个吉日让她们亲人相见。”
佟继玖微微吃惊,然后不好意思的呢喃道:“进宫……这……皇上,可否容微臣禀告!”
杨恒定没有耐心了,此时看佟继玖都有些不顺眼:“如果不是要事,就改日再说。”
佟继玖纠结的搓拳,最后跪在地上,低着头,很难堪的道:“这个,皇上,此事说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义母的话,微臣不敢不听,前几年义母得知六小姐出事,便埋怨与乔家结亲不吉,因此,因此……”
“因此什么?”他堂堂天子,这个时候在这里听他论家常,如果他说的事,要不合他心意,那佟继玖的状元郎不做也罢。
佟继玖好像没听出杨恒定的怒意,踌躇后,呐呐的道:“因此义母暗中拿了微臣的八字和六小姐……皇上,这事微臣也想不到,只觉得匪夷所思。微臣知道当今大将军乔轩对六小姐用情很深,微臣恐有误会,因此想来找六小姐商量一二,此事万万不可啊,那是微臣义母,她又本是义母的亲孙女,这不是乱*伦是什么!”
佟继玖说得满脸纠结,又满声无奈,想他乃堂堂状元之身,怎可行这天下之大不违的事情。
可他这一言,猛然敲在杨恒定心头,眼里更加的阴晴不定。
毁,也可以分很多种,比如求之不得,想之不能,姚六六这等奇女子,他自然想要,今天他下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有孤注一掷之感,但凡能一举两得,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佟继玖的话,恰好让他找到了那一点契机。
杨恒定笑了,良久后道:“义母又非亲母,你若不说,朕还不知道你跟她还有这层关系,如此说来,到也有趣,佟继玖,若朕给你指婚瑶月郡主,你可愿意?”
佟继玖惊惶失措的抬头:“这怎可使得?虽非亲母,但也是三拜九叩所认的义母,于理不合啊。”
杨恒定冷咧的扬眉,他想的是,将姚六六软禁在后宫,激怒乔轩的后果,定然是马上撕破脸皮,到那时,他没有转寰余地。姚六六这个女子出现的太突然,他或许不能要,但乔轩也绝不能要,既然他和乔轩都不能要,那么将她指婚给别人,似乎就是契机,而他后续的计划,也可以得到时间的缓冲。
佟继玖你来的还真是时候!
“朝中知你有义母者,有多少人?”杨恒定问。
佟继玖怔了怔:“这到是无人得知,微臣也是前些日子才把义母接来上京。”
“如此,爱卿还担心什么?行了,你且退去,明日朕便会召告天下,将瑶月郡主许配给你。”
佟继玖惶恐的僵直了身体,呐呐的说不出话,被人送出宣公府时,佟继玖惊惶失措的眸子才闪过一丝算计,全然像是受惊的少年郎,踉跄的离去。
这时杨恒定才得知,姚六六逃出了宣公府,雷霆之怒下,上京立马封锁,此时孙进忠已经带着兰香躲进了暗道,并从暗道潜入赵光的家中的暗室。
一时间整个上京风声鹤唳,一股看不见的风云悸动在流窜,人人开始自危!
不得不说牛鼻子的功夫确实好到离谱,不知道还有佟继玖这一号人物的姚六六,安心的趴在他的背上,她在想,十年不见,这突然见面,乔轩会跟她说什么?她又怎么跟乔轩说自己这十年不归的原因?
有怯喜,又有情怯,在得知他一如当年的执着时,她很悸动,可在见过清平公主后,她又有愤懑,尤其是听过罗梦生那一番话,让她真心郁结。
她可以和天斗,和地斗,和命运斗么?
如果她没猜错,罗梦生的身份,很可能就是一个重生者,想她和杜云娘都可以穿越到这里,那么重生又有什么稀奇?再不靠谱的事情,在她此时的眼里,都有可能。
也只有一个重生者,才能预言将来,可惜因为她的出现,罗梦生的重生,命运的轨迹就注定不再一样,所以他又迷惘又肯定,说白了,罗梦生是复杂的,所以才有那天丹阳楼的对话。
其实她也应该迷惘,不过时势容不得她多想,死,她不怕,怕就怕死得太憋屈,什么既来则安之,都滚一边,要嘛就在沉默中爆发,要嘛就在沉默死去,不管怎样,她都选前者,轰轰烈烈这才不枉白活一回。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本来她唯一的目标就只有做个悠闲地主,寻个良婿,进些财宝,可偏偏生出杨恒定这种昏君,她能有什么办法?
牛鼻子边飞驰边喝着葫芦里的酒,眨眼之间,就已跃过若干群山,此时月明星疏,万物寂静,远远的便听到通往上京的大路上,传来阵阵刀剑金戈之声。
“丫头,你家轩小子估计就在前面了。”牛鼻子收了酒葫芦,脚底生风的道。
这个时代没有大气没污染,空气的纯度自然好到没话可说,就算她这个学不会功夫的笨蛋,此时也闻到了空气中远远飘来的血腥之气。
脸色白了白:“月黑风高夜,真是杀人的好时候啊,他怎么在这里?”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这是得到她回京的消息,所以急得连夜赶回么。
“你就不担心你家轩小子被人咔嚓了?”牛鼻子嘿嘿的道。
姚六六笑了:“我都没死,他怎么可能会先死。”感慨之际,她是真不担心乔轩会吃亏,因为孙进忠说过,他的功夫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达到出神入化,天下能杀他的人还真不多。
杨恒定那种草包,能有多少人替他卖命?笑话!就连龙翎暗卫,都只是虚以委蛇,何况其人的势力。
牛鼻子啧啧了两声:“不愧是小魔王的未婚妻,可惜啊,你不能喊我师尊,要能喊我师尊,哈哈哈,那我就稳压我师弟一头了,小丫头,要不你就从了我吧。”
姚六六脸黑,牛鼻子说话,果然没有下限,什么叫从了他!
“你是修道之人,那么争强好胜做什么,压了你师弟,他能给你多少酒喝不成?”
牛鼻子抽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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