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明身后的手下,给姚泽生拱了手后,全都散漫的笑着,眼里满是轻蔑和嘲弄。姚天明气的抬不起头,只恨身上的钱带少了,要不然怎么闹出这等笑话来,早知道把长娣偷偷给他的银子也带出来了。
老鸨抬了抬手,细数了下:“才四十二两?姚二爷,还差八两呢,这些东西真要赔起来,可是百来两银子都不够,我只要你五十两,算是给你面子了。”说着那老鸨拍了拍手,一群龟公便围了上来,大有你不给钱,就别想出醉香楼的架势。
姚天明脸都绿了,姚天海赶紧一把拽住要骂娘的姚天明:“王妈妈,今天钱带少了,过两日我们便把剩下的八两银子,给你送来如何?”
老鸨歪着嘴,她可是不见银子不撒鹰,八两可不少了。
“这可不行,咱醉香楼没这规矩。”说完指了指一横梁上写的四个字,概不赊帐!
此时那杜七爷站在姚泽生旁边笑了:“王妈妈,不就是八两银子嘛,算我这吧,人家姚上士都来了,你这也篷壁生辉了,还不值这八两银子?”说白了,人家就是看在姚泽生的面子上,送姚泽生一个人情,跟你们姚家兄弟没半毛钱关系。
老鸨乐了,风月场所消息可是最灵通的,田村最近出了两回大事,她怎么不知道,姚家的那些事,在宁城早就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了,再加上,她的宝贝女儿,接待的可都是有来头,有身份,有面子的客人,知道得比别人更要多。
所以她自然是看不起姚家兄弟的,但你要钱嘛,她王妈妈也不介意,看在钱的份上,也给你服侍的舒舒服服,但你若没钱来她这里耍威风,嘿嘿,他姚家兄弟,她还真没当一回事。
“行啊,杜老爷都开了口,姚上士也在这,那我就算了吧。”王妈妈笑着把那四十二两银子揣到兜里。
姚天明一阵的肉疼,花了20两银子,东西还没吃一口,姑娘也没摸一下,还倒赔了42两,这一下去了62两银子,连个泡都没冒,再想到身无分文,心里这个瞥气,恨得他满脑袋都想着,等姚泽生走了,便来把醉香楼砸个碎。
“多谢这位杜七爷了,不用你来,这钱我替他们给。”说着姚泽生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给了老鸨便头也不回的走出醉香楼。
姚天海赶紧前脚跟后脚的走了出来。
姚天明气的冲到老鸨面前:“还有二两,给我拿来。”
老鸨呸了一声:“没见过钱,也没见过世面的孬种,给你,老*娘再多给你一个大钱,让你好去那烟云巷买杯酒喝,呸。”
顿时满醉香楼的客人哄堂大笑,姚天明气的脸绿中带红,红中带青,又想抽佩刀,那狄秋生赶紧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手,笑哈哈的道:“姚二爷,姚上士还在外面等着您呢,您何必再跟他们这些个见钱眼开的计较,咱们走吧。”
狄秋生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了好几年差的老油条,老鸨白了他一眼,扭着丰臀便去招呼别人,龟公们也赶紧收拾地上的狼藉,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完全当姚天明这一行人如透明。
姚天明怒不可遏啊,今天这面子真是丢到姥姥家了,以后还怎么在城里当差捞油水,越想就越气闷,抬脚出了醉香楼,便看到姚泽生背手而立,身上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姚天明那满肚子的闷气,顿时一丝也不敢表露出来。
姚天海低着头,站在姚泽生的后面,呐呐的道:“三叔爷,同僚应酬一下,不是您想的那样。”
姚泽生没有回身,他怕自己转过来,看到这不争气的堂侄,就要动手打人。
“同僚应酬?那就要应酬到这风月之地来?我当年也是秀才,怎就不见我应酬到这里?”姚泽生的声音极冷,那怕今日太阳高照,也让两兄弟生出一股寒意。
“三叔爷。”姚天明慑慑的喊了一声,同时打了打手势,让底下那班人散人了,该做嘛做嘛去。
狄秋生本想看好戏,转念想,这也是他们姚家的私事,大家想看热闹也不能当着面看,便给同伴们打了个眼色,一行人退到角落才转身继续看好戏。
姚泽生气不打一处来,刚才他听见的全都是姚天明的声音,看到的都是姚天明的作派,所以在听到姚天明的声音后,姚泽生气的一个没忍住转过身来,便扬起手一个嘴巴煽了下去。
“叭”
耳光响的极为清脆,顿时行色匆匆的路人,纷纷停了下来,指指点点。
姚天海绿红着脸,不敢吭声。
“这一下,我是替你爷爷打的,咱家的祖训你们可还记得?”姚泽生色厉内荏的道,眼里淬满了怒火。
姚天明咬紧牙,讪讪的皮笑肉不笑捂着脸道:“三叔爷,侄儿再有不是,也别当街打我,要不,去我哪再说?三叔爷想怎么打都行,侄儿保证不还手。”
还手?你还敢还手?姚泽生气的全身直发抖,这真真是有了三分富贵,便没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了?
“你……你还知道丢人,那刚才怎么不嫌丢人了?才刚刚得了差事,便想花天酒地,你……你……我……我要打死你个不……”
姚泽生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正要扬手再给姚天明几下耳括时,忽然舒自东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
“妹夫,原来你在这啊,妹妹刚才回家,被人撞了一下,你赶紧回家看看吧。”
姚泽生怔忡了下,彩云被人撞了?
“什么?撞的重不重?”
“我也刚接到芙蓉的信,听起很急,妹夫咱们赶紧回家先看看去。”舒自强扫了眼姚家兄弟,便急色道。
姚泽生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再多看姚天明和姚天海一眼,赶紧跟着舒自强回家。
走到半路上,舒自强叹了口气:“妹夫,彩云没事,刚才我是看你要当街动怒,这才没办法找了个借口。”
姚泽生猛的停了脚:“这是何意?”同时心里松了口气,彩云没事便好,只是这大舅哥,为何不让自己教训他那不成气的堂侄?
“妹夫啊,你跟那边的一家子,不是一条心的人啊,你何必管他们,自找烦恼?如果你听大舅哥一声劝,就早早跟那边断了来往,否则长久下去,只怕你还要被他们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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