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揉完了我再滚!
捧着美味的清粥,江九月很不是滋味。
疑惑之后的实践告诉她,清泉是老实人,并且,永远不要怀疑老实人的任何话。而李银环发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手,也让这件事情证据确凿。
——那半锅晚饭是真的真的很、难、吃!是她前世今生吃过最难吃的东西,而且难吃程度让人望而生畏,谁能知道,一个专注于吃的美食家,居然是个厨艺白痴?
做出的东西也只是看着美味可口。
端起温度适中的素粥,江九月转身往母亲的卧室走去,经过墙角的时候,看到清泉在劈柴。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晚饭是江九月现场指导,清泉现场学习实践的,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很聪明,一学就会,虽然卖相差了点,味道还不错。
至少,比她做的要好吃许多。
想到清泉方才皱着眉头握着汤勺的动作,江九月的唇抿的更紧,难道他以前是个大厨?
不过……
“月儿,我饿……”
江九月连眼皮都没眨:“打碎东西的人没有晚饭可吃。”然后,转身进屋。
清泉很无辜:“……”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为什么不叫我吃饭?况且,你吃的还是我做的,过分!
母亲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不知道是两天的着急担忧累坏了,还是因为徐夫子的药起了作用。江九月放下清粥,冰凉的小手贴上母亲的额头探了探,还好,不是很烫。
然后探手进了虽然素旧,但是十分干净的被子里,打算拿起母亲的手把脉,并非她不相信徐夫子的医术,只是有些事情总要亲自确定一下才放心。
素手刚掀开被子,原本沉睡的母亲忽然睁开了眼睛,原本放在身边的手一把握住了江九月的手腕,力道不小,另外一只手也忽然从被子中伸了出来,像是要抓什么东西似的挥了出去,一直清淡温暖的眸子,此时充满恐惧,似乎被什么吓到。
“娘……”江九月怔了一下,母亲力气太大,她的手腕有些疼。
“……”九月娘沉默了一下,看着江九月,一双美丽而沧桑的眸子之中,恐惧渐渐淡去,继而转变成一种让江九月为之动容的欢欣愉悦:“九儿!你回来了?”她以为她眼睛花了。
“嗯,娘。你做噩梦了吗?”江九月坐在床边,一声“娘”安慰了玲珑本身躁动的心。
“回来就好,娘以为你……”九月娘翻身坐了起来,这两天时间的担惊受怕似乎又回到了她的心中,揪扯的心痛的难受:“娘梦见你被坏人追,掉到山崖下面去了……”
江九月心中一动,另外一只手覆上母亲捂着她手腕的手:“我没事,只是被人找了去看病,病人很着急,我走的太急,忘记跟您说了。”摔下山坡的事情,她不打算说出来,免得再引起母亲后怕。
不得不说,傅家大公子是个妙人儿,早已经将一切都考虑周全。
九月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比慎重:“九儿,娘只有你了,你以后若是出门,一定记得告诉娘一声。”若是连人都没了,那些名节礼教又算的了什么?这两天的分离和担惊受怕,让她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只要女儿安稳的陪在她身边,她可以不顾忌别的,别人要说三道四那就说吧,这些年她还听得少吗?
况且,女儿显然也并不理会那些。
“好。”江九月笑了,弯弯的眼睛像是月牙儿,拿起一旁的粥递了过去,“娘吃了东西就早些睡吧。”
“嗯……”九月娘毕竟是累坏了,此时看到江九月回来,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稍微吃了些东西,又拽着江九月说了会儿话,便睡下了。
收拾了碗筷,江九月揉着腰出了厨房,暗叹刷锅洗碗这种事情可能真的不适合她,才做了一天就腰酸背痛。
清泉此时正好把柴劈完了,正站在院内看她,然后默默的走上前去,伸手间就按住了江九月揉着的后腰,结实有力的大掌就着她原本的动作左右揉了揉。
……
江九月僵了一瞬,差点惊的跳起来,一把推开清泉倒退三步,既惊又带着些嗔怒,后腰上那一块肌肤像是被烫着了一样,*辣的难受,薄薄的红晕染上脸颊,像是天边最美的火烧云在燃烧,顷刻间活色生香。
江九月:“你……”流氓!
清泉茫然无辜:“我只是帮你揉揉而已……”
江九月咬牙:“谁让你随便对我动手动脚的?”
清泉瞪大眼:“你说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以乱碰,可是我和你授受很亲……”原来授受很亲不但可以动手,还能动脚?
江九月闭了闭眼,忍下尖叫的冲动:“滚回你的木屋睡觉去!”
清泉呐呐道:“我……我可不可以揉完了再滚?”刚才月儿的脸真好看,比他看了傅家人那些最美丽的花儿还好看呢,最好顺便给他一口饭吃。
江九月:“……”
江九月帮被傅家请去看病的事情短短半日传遍了清泉山,原本她在山中就小有名气,此时更是医名大盛,连有些县城里的人也不辞辛苦来找她寻医问药。
单手托腮支着书案,另外一手拿着古朴的医书,江九月的心思却没在医书上,视线追随着院内帮忙晒药草的清泉,眸子之中有些淡淡的疑惑。
这几日时间她观察下来发现,清泉似乎是有些变化了,难道是体内毒素褪去的结果?说他没好吧,他貌似学习的速度更快,很多事情只要她做一次他就能记得一清二楚,她说的话他经常可以倒背如流,家里现在大小事都是他一手包办,当然,除了洗衣做饭是母亲来做,可是若要说他好了,他有的时候犯浑犯的让人无语,分明是蠢货一个……
不过倒是有一颗少见的赤子之心,这很好。
“唰!”
一把折扇打开在江九月的面前,这段日子每天都来报道的楚流云显然对江九月分神有些不满:“我来你就要看书要我等你看完,如今还分神盯着别人看,过分!”
眨眨眼,江九月的视线落在书本上:“你可以不等。”
“……”楚流云窒了一下,轻轻摇着扇子,一只脚还搭在膝头,完全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据我所知你似乎从我身上捞到不少油水。”
这半月来因为楚流云在这里,而专门来看病的女子没有大半夜绝对有一半。
淡淡的一语飘了过来:“我又没请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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