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了崔福夏背影一眼,她一定要弄清楚,这崔福夏是怎么回事。
以前的她可没这胆识,也没这本事。
崔福夏推着东西回到家,见院门大开,蹙眉直接把车推了进去。
嵇衡立即跑进房间看了看,见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的。
他昨天所用的笔墨纸砚已经不在了,幸好书还在。
“阿衡,你去把村长叫过来。”崔福夏不用看,就知道丢了什么。
因为,这家里稍值点钱的,也就那几样。
最贵的,也就那砚台了。
嵇衡立即跑去了村长家,村长这几天都不在村里,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崔福夏拿了个板凳放在院门口坐着,就等着村长来。
没过多久,嵇衡就与村长一起回来了。
村长叫崔长柱,更是崔氏一族的族长,与崔河同龄的堂兄弟。
“夏丫头,这么着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啊?”
崔福夏指了指屋内道:“三伯看过就知道了。”
崔长柱看了她一眼,走了进去,没一会就走了出来,“可有丢什么重要物件?”
崔福夏点头,“自然丢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找三伯来不是。”
“丢了我爹留下来的一方古砚,那是特意留给阿衡上学用的。”
“还是一个贵人赐予我爹的,价值不用我说了吧?”
崔长柱点了下头,贵人赐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差得了。
崔福夏看了崔长柱一眼,眯了眯眼,“我们出去一趟,回来便是如此。门锁砸烂,东西翻得乱七八糟,也太明目张胆了。”
“这种风气,可要不得啊。”
崔长柱看了她一眼,小小年纪,说得倒是头头是道。
崔福夏看着院门口开始有人过来了,又道:“我年纪虽小,但该懂的理还是懂的。”
“我爹以往回来,没少教我们识字识理,偷盗者,最少得入狱三年吧。”
崔长柱眼皮跳了下,想了下道:“这事,若是村中人所为,能私了还是私了吧。”
“只要把砚台还回来,好好的道个歉,我可以接受。”崔福夏非常清楚这是谁的杰作。
崔长柱点了下头,“你们先去村中心吧,我去敲锣。”
“三伯,让他们都来我家吧,我这么多东西要是再丢了,我与阿衡可就得饿着了。”崔福夏说着指了指推在院中的东西。
崔长柱看着那些东西蹙了下眉,他是听说她猎到了一头小野猪。
刚卖了,就把钱全花了,也太不持家了。
看了她一眼点头,“行,我去通知。”
等村长走后,嵇衡看着她问道:“姐姐,你猜到了,是吗?”
崔福夏点头,“自然,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砸门进来的,不难猜到是谁。”
“如果砚台没丢,我也就不计较了。那砚台可是价值不菲,一定要让他们还回来。”
嵇衡也猜着是崔有田兄弟,但他们拿走了,不一定还会留着,说不定已经卖了。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那砚台竟然是为他准备的。
他来这两年了,从未听他们提起过。
“放心,卖了,也要让他们吐出来。”崔福夏眯了下眼。
吐不出来,也要拿相应的东西来赔。
听到村中响起的一连串敲锣声,嵇衡看向了院门口,已经陆续有人来了。
来人都打量着崔福夏与嵇衡,都不明白为何村长让大家来这里开会。
等村里人来得差不多了,崔长柱便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听了立即议论了起来。
看了众人一眼又道:“此事非同小可,若不自己把东西交出来,便只有报官了。”
“一量但报官,便会影响村里的声誉,大家可要想清楚了。”
同村的周王六笑了笑道:“既然怕影响声誉,为何不小事化了了?”
崔福夏看了他一眼,轻笑了声,“周叔既然如此大度,要不替那贼人还我砚台?”
周王六听了立即跳了起来,“又不是我偷的,凭什么我还?”
崔福夏冷笑了声,“那你凭什么在这说大话?”
“这不是在为村子考虑么,如果村里的声誉受损,那些还未婚嫁的孩子们,怎么婚配?”周王六的那一脸的道貌岸然,看得崔福夏手都痒了。
可惜不能动手。
“那岂不是更不能放过那个偷盗之人了,今日能盗我家砚台,明日不知是谁家猪牛了。”
她这话一出,立即便有人附和道:“对,夏丫头说的对,一定得把那人抓住了,我家可有两头猪呢。”
“对,我家还有牛呢,得抓。”
一下子,大家都说了起来。
崔福夏看着周王六问道:“周叔,可是知道些什么?”
“若周叔能告知一二,也是为村民们着想了啊。”
“周叔若是说了,就不用报官了,我们村自己就能解决,岂不就护住了村里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