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先去张罗这个吧,回头我还有几张木工上的图纸给你做,要是能做出来,咱们又多了一项买卖。”
“好、好……”方志诚只会说一个字了,脸上的表情也是复杂难言的。
方小福跟着方子湛数好了布料数量后就赶着马车往大刘村而去,去五子丘干活的人早就过去了,他们这会儿才得空。
先去外婆家送礼,没想到小姨带着小女儿也在娘家住着呢。还好他们准备的礼物也有小姨一份儿,到是不尴尬。
刘张氏和刘石氏也得了首饰和布料,自然也是满心欢喜。
刘张氏第一次主动去泡茶,方小福接过道了谢,喝了一口才说起小表弟和小表妹们要多住一晚,明儿一早再送他们回来的事。
刘石氏却是无奈地笑道:“咱们泽华自从知道你们上回去了县城之后,就天天盼着要去方山村,想要你们下回去县城时能把他带去呢。”
“等院试之后吧,到时泽飞表哥也要进城去青翎书院去报名,就把他们一并带过去住两天,好好玩玩再回来。”方小福连忙笑着说道。
心想,幸亏这次带了蛋糕回来,不然还真哄不好那几个小家伙。他们上次跑到方山村刚好扑了个空,一定很失望。
说起去县城读书的事儿,刘张氏便笑不拢嘴,这是以前不敢想的事儿,如今刘家跟着方家也赚了些钱了,儿子读书有望,能不高兴嘛。
大家聊了一会儿,刘老太太就要张罗晚饭留他们在这儿吃饭,方子湛连忙婉拒,说他们还要去五子丘看进度,刚从县城回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刘老太太本来有些不高兴,觉得这个外孙不给面儿,但方小福立刻又说了好些哄人的甜话,很快就把她哄得心花怒放,对这个外孙媳妇也越来越满意了。
放下茶杯,两人告辞出来。方小福便朝刘香儿和刘莲儿的屋子看过去,就看见窗里两双仇恨的目光,顿时撇了撇嘴。
“不用理会她们。”方子湛牵住方小福的手低声说道。
大概是听见了他的话,刘莲儿便气愤地大骂起来,骂方子湛的偏心和无情,骂方小福的下贱,总之,骂得很凶。刘香儿则嘤嘤地哭得伤心。
方小福挑了挑眉,却是什么也没说。刘张氏追出来喝斥闺女,又和方子湛和方小福尴尬地道歉。
方子湛说了声“无妨”,就将方小福抱到马车上,一会儿就赶着马车走了。对这样的表妹,他已经死心了,也不会同情她们,只怕她们也不会接受。
就像当初的方迎春,他身为兄长处处忍让,却反而助长了她的气焰,嚣张得不成体统。
今儿再看刘家这两个表妹,显然关押了这么些日子并未起到教导的作用,也就是约束了她们的自由罢了。
他们赶着马车先去了五子丘,果然看见二祖爷爷和两个耆老在江边督工,不过如今水淹到地里来了,他们也没法钓鱼,在下坡的一处空地放了几只小凳坐着。
见他们这般尽责尽心,方小福有些感动,方子湛也是感慨,有这样的长辈守着,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心以后作坊里会有偷懒打滑或是起坏心眼的人。
他们在坡上路边停下马车,喊了一声。二祖爷爷回头见是他们来了,连忙起身不要他们下坡,说刚下过雨地儿滑,自己却大步走上来。
方小福和他们聊了几句五子丘的进度,就说他们刚从县城回来,事儿忙也没带礼物,就在镇上拿了些布料送过来。
都是秋布,这眼下刚入秋正好做衣裳。
二祖爷爷如今哪里在意这几匹布?他欣慰的是孩子们的孝心,即使是给大刘村带来了这么大的利益之后,还没有忽略这份备礼来见长辈的心意。
因此他满面笑容地邀请方子湛和方小福去家里坐。方小福又问了族长祖爷爷他们的情况,知道一切都好也便放心了。
二祖爷爷交代了那两个耆老几句,便坐着方子湛的马车回家去了。
在二祖爷爷家,方子湛将布料全部搬进屋,方小福便解释了一下哪家几匹,还是按原来的规矩定的数量,辈份等级上并不乱。
而且布料都是一个价钱,按大概年纪分了一下数量,拿哪匹都差不多,也不怕拿乱。安排好布料的事儿后,方小福才和二祖爷爷说起建作坊的事儿。
五子丘随着加进来垦荒的人越来越多,进度也就越来越快了。
刚才他们在坡上远远看了一眼,就看到水一直淹到坡地那儿了,坡地往上山体应该被烧过,黑乎乎的茅草和树枝正被大家砍掉、铲掉,露出底下光秃的土层。
方小福很早前就画过效果图的,哪儿建什么作坊,不建作坊的地方也是以空地的姿态呈现着,甚至还包括更上一层山腰上要建的院子,都是一清二楚的。
因此,现在除了鸡鸭养殖场取消留空,并没有多少变化。
方小福让二祖爷爷拿出效果图解释了一下之后,又说了她要增加什么,她拿笔直接在画上作了几个记号。
这些都可以暂时留空,过些天等她新的效果图出来。如果直接在图上改改画画,只会将清晰的画面显得凌乱模糊,会影响大家对施工的效果。
因此,若计划有变,出新图是必须的。
二祖爷爷自然没意见,作坊越多,就意味着用人越多。
五子丘就在大刘村里,到时自然用的是大刘村的人,也就是他们大刘村的一个便宜利益,他只有支持的,又怎会有别的意见?
二祖爷爷也要留饭,两人也拒绝了,赶着马车趁天黑前回方山村。路上,方小福坐在方子湛身旁,说着她的一些想法。
她本来就是要扩大生意项目,带着方家打造一个强大的家族生意链的。但近来受到哥哥那些事儿的刺激,她越发坚定了这样的决心。
只是心里却有些沉不住气,想要加快前进的脚步,想要赚得更多,想要变得更强,强到除非有强大背景的对手否则无人能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