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轩看着躺在床上的顾之薇,眼中满是怒意道:“谢某带着夫人前来为石夫人庆祝生辰,怎么如今只是分开一会儿,夫人便已将吐血昏迷了?”
不待石杨氏回答他已经大步向前半抱起了顾之薇,他现在像是一只发狂的狮子一般,眼中发红的大吼道:“大夫呢!”
明明他只是一个小县令,屋中身份比他贵重的大有人在。可是就是没人此时敢说什么,只是颤着肝胆道:“在来的路上了。”
“流香荷衣,你们伺候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流香荷衣已经哭得眼眶发红了,被谢廷轩点名问到了便道:“姑娘在席上就不大对镜,说着要去如厕。奴婢们跟着夫人一起去,却在路上碰到了石家的姑娘拦路,还有几位夫人与姑娘多加纠缠,夫人不堪其扰,多次说了要走,她们都不放姑娘离开……”
“后来姑娘就突然吐血,昏迷之前指着石家姑娘说,下毒……”
“哦?”谢廷轩冷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夫人中毒了?”
他说罢将顾之薇打横抱起道:“石夫人请来的大夫,是不敢给我家夫人用了。若是我家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的,顾家谢家必定拼死也要向皇上鸣冤!”
言罢也不等石杨氏的回答,就这样抱着顾之薇离去了。
一路之上畅通无阻,上了马车谢廷轩吩咐车夫道:“直接去最大的医馆!”
顾之薇昏迷不醒,他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此时的谢廷轩只觉得心在隐隐作痛,他怎么就放心的将顾之薇留在狼窝里面呢?他今日就不该带着顾之薇来赴宴的!
谢廷轩盛怒中抱着顾之薇离去,留下一屋子的女人面面相觑。
石杨氏跌坐在椅子上,她平常再怎么神气靠的也终究是石雄而已,若是顾之薇真的有什么不对,谢家顾家真的告了御状……石雄若是出了事情,她的尊荣也就不在了!
她今日做事怎么会这般不小心呢!
石杨氏的心中此时好似有一面鼓在不停的敲着,她也害怕石雄会怪罪于她。
石杨氏的心中惴惴不安,石雄以来果然大发雷霆。屋中的人已经全部的识趣的走开了,在院中却还能听到石雄对石杨氏的辱骂声。
石杨氏一声不吭,受着石雄的辱骂。
“一点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还当什么石家的主母?”
“连一个小小知县的女人你都玩不过,你脑中到底装的是什么?”
如此云云
石雄是石家的一家之主,在石家也像是皇帝一般的说一不二,石杨氏虽然是他的正妻,却也是半分都不敢违逆他。
石雄还在破口大骂,石杨氏只是低头垂泪。
她今日也是被顾之薇气昏了头脑,原本最开始的两个刁难就是早就准备好的。
原本以为一个县令的妻子在被她前两个手段欺负过就应该老实了,之后再敲打敲打她也就是了。
没想到顾之薇却是个半点不吃亏的性子,一时想不到办法的她就祭出了自己的法宝。本来只是想让顾之薇出丑,却没想到最后顾之薇居然吐血晕倒,还说她下毒!
被顾之薇反过来将了一军!
今日的她可谓是输得彻底。
顾之薇在席上时候的顶嘴也是让她下不来台,自从石雄发迹之后她哪里受过这等气?
石雄此时也在骂她,石杨氏心中悲愤交加居然就这样的晕了过去。
石雄的气儿还没消她就晕了,一口气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最后恨恨的踹倒了椅子,也不管石杨氏了,直接出门去。
再说谢廷轩带着顾之薇一路狂奔,到了医馆让大夫诊治一番,大夫自然直查出了逍遥散,先给顾之薇调配了解药,谢廷轩让顾之薇靠在她的肩头,一点点的喂她喝了下去。
等到药效差不多了,大夫才给顾之薇扎针将她唤醒。
“之薇!”
谢廷轩看着顾之薇缓缓的睁开眼,这个时候他居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居然有些泪意了。
顾之薇看着自己这一辈的夫君,说他是个文弱书生吧,强硬起来就好像是将军一般,说他是个硬汉子吧,有时候就像是媳妇儿似得,有时候还像流氓……
可以说是百变的,唯一一点对她好,却是不变的。
“我没事。”
顾之薇开口安慰他道:“就是有些头晕。”
“头晕就对了!”
大夫在旁边整理他的银针道:“强行扎针让自己陷入深度昏迷,再加上逍遥散的药力,醒来不头疼才怪了!”
顾之薇想了想也是。
“不过,”那大夫问顾之薇道:“夫人可是自己动手扎针的?”
“是。”
“夫人真是厉害。”那大夫夸奖顾之薇道:“老朽还没见过几个如同夫人这般的。”
顾之薇谦虚了几句,心中却是一叹,若不是当时的情况紧急,她哪里会做这种伤身体的事情呢?
好在,她是反过来将了石杨氏一军。想想心情倒是不错了。
她觉得舒服了点了,侧过头对谢廷轩道:“夫君,我们可是能回家了?”
谢廷轩点头道:“当然,就等夫人开口,为夫马上带夫人回家。”
不管何时何地,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家,就会觉得安心。
顾之薇依然是被谢廷轩抱着上马车的,谢月泉都没想到傍晚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连忙吩咐厨房准备晚膳,知道顾之薇身子不舒服又命厨房专门给她准备一盅炖汤。
顾之薇吃了逍遥散的后果就是浑身无力,连身子都是由谢廷轩帮她擦洗的。
晚膳过后谢月泉来陪伴了顾之薇一会儿,看到她有些倦意了才离开。
谢廷轩在谢月泉走后就赶来了,顾之薇躺在床上,浅蓝色的枕头之上绣着粉色的花朵,褐色的花枝。顾之薇的长发铺散来,显得分外的柔顺又带着一丝丝的妖娆。
女子的青丝本来就是带着妖娆的味道。
她身子绵软,谢廷轩过来她也不动,将手放上了她的面颊之后顾之薇到似如同小猫儿一般的蹭了蹭,对他一笑道:“不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