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商淡淡的道:“这就对了,我早就说过了,石大人是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应该很懂得才是啊。”
“是是是,”石雄擦汗道:“还请少将军救救下官,下官不想死!”
“石雄必须死,”祝子商话一说出口,石雄身子就抖了抖叫道:“少将军你……”
“你可以活。”
祝子商又道。
石雄愣住了,方才不过是慌乱了,如今镇定下来,仔细一想便知道祝子商是什么意思了。
祝子商想要他假死。
“你还不知道吧?”
祝子商冷笑道:“谢廷轩说是来开州阳县做县令,其实皇上是派他来调查你的。”
石雄心头一惊,难怪那谢廷轩夫妇如此的硬骨头,后面是皇上在撑腰啊。
祝子商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道:“石大人久不在朝,可知道如今朝堂的局势,可知道上次兵祸之后,皇权可是一如既往的稳固?”
石雄想了想,如今行将就木的皇帝年轻时候也是一带明君,将东临朝治理得不错。可是自从他五年前大病一场之后,精力已经远不如从前了,朝堂里面弄权的人不少,瞒上欺下的也就将他蒙在了鼓里。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一场兵祸了。
太子已经换了两个了,如今已经无皇子可换了,这个太子必须要成为新的江山继承人。
可惜太子仁善……想到这里,石雄的脊背一僵,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边的祝子商已经开口道:“你以为你在开州作威作福这些年,朝廷真的不知道吗?皇上知而不发,不过是想要你成为他看中的臣子和太子的垫脚石罢了。”
“谢廷轩是新科状元,还是最年轻的一个,朝野上下谁不知道他最是得皇上的欢喜,连太子都经常与他对盏东宫。”
“如此看重的一个状元,皇上将他放任到阳县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说是为什么?”
“要用下官的人头,为谢廷轩开路……”
“不错,”祝子商无视石雄颤抖的身子道:“正是如此,谢廷轩已经摆明了是太子党的人,太子这些年手底下的人,哪个不是皇上苦心栽培的?谢廷轩除掉了你,就是为太子稳固了权势……”
“石大人,”祝子商居然还笑了出来道:“你的头颅,到时很值钱啊,居然为太子殿下铺路了。”
“谢廷轩那个杂碎!”
石雄怒道:“上次就该杀了他的!”
“杀了一个谢廷轩还有第二个第三个谢廷轩,石大人,事到如今,能救你的只有我了。”
石雄刚想说点感谢的话,突然又想到,祝子商才是出现在这里,他还知道这么多事情,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他到底是用什么身份出现在开州的?
他眼中带着些恐惧,再看祝子商的时候好似在看一只恶鬼一般了。
“是大人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吗?”
祝子商笑了一声道:“因为,我便是皇上亲派前来协助祝子商的钦差大臣啊!”
石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闻言跌坐在地上,满含着希望的道:“我此后唯少将军马首是瞻,求少将军救救我……”
“好说好说,”祝子商道:“石大人在开州这么多年,想来兵力存货都不少……”顿了顿他道:“祝家,需要石大人。”
石雄的内心已经有些崩溃了,他今天晚上听到的秘密已经不少了,如今还要面对祝家的秘密。
祝家说了要兵力和存货,存货指的自然就是他的兵器了。
“怎么?石大人还要考虑吗?”
祝子商冷笑道:“石大人前些年在吴山发现了一座铁矿,可是打造出不少兵刃……”
祝家是要造反啊!
石雄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如今皇上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还要讲若是不听从祝子商的建议,相信祝子商绝对会灭口。
可是跟着祝子商就是去造反,这哪一条路都是死路啊!
石雄心中纠结不已,却也没办法最后下定决定道:“石雄愿意追随少将军共建大业!”
祝子商满意了道:“石大人回去吧,具体事宜,下一次见面详谈。只是石大人记住了。”祝子商冷了声音道:“一旦选择了,就不要轻易后悔,不然这后果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是,下官明白,今日既然选择了追随少将军,自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没有人要你的性命,”祝子商道:“我是给石大人送一场富贵的,封侯拜相,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石雄被祝子商说得热血澎湃,封侯拜相,可比他现在要好太多了!皇上既然将他逼到了这个份上了,他也只有跟着祝子商造反了!
祝子商目送石雄远去,心中冷笑,到底是个榆木脑袋,几下就被他给诓了。不过他也确实只有跟着他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谁让皇上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呢?谁让那个昏君让他来做这个钦差大臣呢?上次的那场叛乱,果然是有效的,娶了顾之如果然是能遮人耳目。
谢廷轩啊,你再是天纵英才,你也终究是要栽到他的手中。
顾之薇身上的药效发挥得让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祝子商回去的时候顾之薇睡得正香,只是眉头依然皱着,是谁让她在睡梦中依然蹙眉呢?
祝子商的手拂过她的眉头,然后又划过了她的面颊,女子的肌肤滑溜溜的,让他忍不住留恋起来。
他翻身进去,睡到了顾之薇的旁边。
这个夜晚,应该能够安眠了吧?
这个宅子陷入了安眠之中的时候谢廷轩在找顾之薇找得发疯。
这个夜晚的发生的事情牵扯着整个王朝。
顾之薇第二天一早恢复了体力,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旁边的祝子商点了穴道,僵硬的躺在床上动不了分毫了。
“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祝子商撑着头抬手抚着顾之薇的面颊道:“若不是我一直醒着,恐怕醒来就找不见你了。”
“我要回家,祝子商,你到底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