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的到来,老宅一片人都顿时懵住了,他们还没搞清楚怎么县令大人说跪就跪了。
“你不是说我诬陷了那个老妇人吗?”黄千金指着一旁的沈郭氏对着县令质问道。
“这肯定是他们胡说呢,来人那,快给我将这个偷盗的老刁妇抓起来。”县令是真的慌了,他都忘记了自己的手下早已被放翻在地了。
“不必,我现在还不妨告诉你,我就是故意诬陷她的。那你又耐我何?”黄千金低头调侃的看着跪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的县令,轻蔑的问。
“无妨,无妨。”县令赶紧说,“只要您说让我怎么办这个老刁妇,我就怎么办。”
“这就是你断案的风格?谁的墙头硬你就靠向谁对吧?”黄千金厌恶的看着面前这个败类,冷冷的问。
“这。。。”县太爷支吾着,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妹妹。你看这事咱们是怎么办好呢?”黄千金回过身笑着咨询七月的意见。
七月也是真没想到,本来异常混乱的局面,在黄千金一露出自己的身份同时,场面就瞬间一边倒的倾向了自己这面,这也让她第一次感受了权利的魅力,而心中更加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早日真正的挺起腰板,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的帮助也可以不受外人的欺负。
“姐姐。我想对这位县官大人说几句话,”七月对黄千金说道。
“好。”黄千金点头应了一下,转而又对那县令说,“我妹妹现在有话跟你说,她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你听见了没?”
“是是是。”县太爷知道自己今天是真的栽了,他怎么可能想到居然在这里能碰到尚书家的人,而且眼前这个丫头他可是不止一次的找过人家麻烦的啊。
“县令大人你还是起来说话吧。”七月必要的客气还是有的,她的心中虽然看不起这一类趋炎附势的人,但从心底还是对他有一些可怜的,“我且问你,当时你二次受理我爹那起案子的时候,可是受了那薛大公子的指使?”
“您说的没错,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县令从地上爬起,对于七月的问话再不敢有丝毫隐瞒。
“这个薛大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你一个县令如此的忌惮呢!”七月把心中一直都有的疑问提了出来,这个薛大公子的身份就连秦家也始终没能调查清楚,也许这个县令会是一个突破口也说不定。
“这个我可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县令听到七月的提问顿时就慌了,比前面见了黄千金都要紧张。
“你说还是不说?我看你脑袋上这顶乌纱帽也不想要了是不是?”黄千金一旁瞪着县令,恐吓道。
“黄千金不必用这个来威胁他。”轩辕敏这时也走了出来,他说,“我想他就是宁愿不要脑袋上这顶乌纱帽也不敢出卖薛仁贵的身份的。”
“你是那日来衙门提人的公子?”县令看着轩辕敏,想起了这个熟悉的面孔,他这个身份的,那日在举办庆典活动的时候还轮不上在台上招呼,所以对于轩辕敏的身份他一直都还保持在当日轩辕敏拿着亲王令牌去跟他要人的场景,他想都不敢想,堂堂的太子孙殿下会为了一个乡野农夫来亲自问他要人。
轩辕敏走到了县令的面前,悄悄地冲着县令耳朵低声说了几句。
县令顿时就凌乱了。
“殿。。。公子饶命啊。”县令又跪在了地上,拼命磕头求饶着。
“你放心吧。你只需要将那个薛仁贵幕后的人物说出来,我保你生命无忧。”轩辕敏说。
“我说我说,薛公子当时拿的是梁王的令牌来胁迫我这么做的。这事小人是真的迫于无奈啊。”县令终于招了。
“哦?是他的人吗?”轩辕敏顿了一下。又说,“好了,既然你说了,那我也不为难你了,我劝你赶紧辞官告老吧。既然本公子说了保你性命无忧,今天这事罢以后,你便去凤临阁吧,我自会安排好你的退路。”
“小人感谢公子大恩。”县令继续磕头。
“嗯,你不必急着谢我。你起身说话吧,我还有一事要问你。”轩辕敏又说。
“公子尽管问。”县令哪敢起来。
“这次科考是谁主持的?”轩辕敏问。
“是咱们青州知府唐文举大人全全受理的。”县令赶紧回话。
“好吧。我明白了。”轩辕敏点点头,这个青州知府一直都是梁王的人,从这一点上也确定了此次科考也是他暗中捣的鬼了。
“接下来我也不想再多说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轩辕敏看了县令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是是。”县令慌忙应道,转而爬起身子,对着身后的师爷说道,“还不赶紧把关押的几位贵人放了,把作坊也恢复运营了?”
这师爷这个时候就算是再蠢,看见主子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又怎能不清楚放下的形势呢?听县令这么一说赶忙就掉过头坚决的执行去了。
而地上倒着的众衙役此时也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跟着县令大人后面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去了。
众村民围在这里本就是担心村长和七月他们一家的安危,看到这一幕无不欢声雀跃的高呼起来。老宅的这场闹剧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草率结束了。而这里也只有七月心中明白,今天若不是运气好自己带着轩辕敏他们回来,今天自己可就真的栽大了,幕后针对自己的居然是梁王,那么自己躲得了一时,又躲得了一世吗?
留下孤零零的老宅众人,他们好像还没有对这眼前的一幕幕反应过来,有点呆楞的坐在远处不知所措。
而七月也在自己快离开老宅的时候对着老宅一家子又说出一番话来。
“爷爷,奶奶,还有各位。今天这事我希望真的是最后一次。我无心害你们,也希望你们能够好自为之。倘若还有下次,那可就真的休怪七月翻脸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