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马上去看大夫,否则估计活不成了!”顾小北痛侧心扉地道,继而狠狠地瞪着还躺在地上哀嚎的女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但这个女人竟然能对自己的孩子下得这样的毒手,真是心肠歹毒!
闻言,白青笠面容铁青,又给地上的女人两脚,确定她短时间内爬不起来了,才转身冷冷地对那中年男子道:“你就是傻姑的父亲吧?你们想要银子还是想要傻姑?想要银子就去找来纸笔,我写了断绝书,从此你们一家与傻姑断绝关系,若想留着傻姑就等着吃官司吧,虽然你们是傻姑的亲生父母,但也是不能随便打杀子女的。
“我是傻姑的父亲余五,只是断绝关系这,这事,”白青笠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那中年男子有些措不及防,虽然他们一直不喜欢傻姑,但从没想过脱离关系这件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我数到十,你再不下决定那就由我来给你们下决定了,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白青笠这话说得掷地有声,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说完这话他立刻就数了起来:“一,二,……”
“爹,有银子拿,答应他!”“爹,傻姑留着也是累赘!”“会影响我们三兄弟都会娶不上媳妇的!”那三个青年男子急忙急切地劝了起来。
“好!我答应!”那余五一听三个儿子的话,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地就道。
白青笠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看了眼听到动静围观过来的一些村民,他冷冷地对那余五五道:“那还不赶快去找纸笔?并再把你们村的村长叫来做个见证,除此之外再给们准备一辆马车!”
“这,”那余五听到提马车愣了一下,立刻不情愿起来:“我们家没有马车,而且一辆马车至少也要十两银子,谁知道你给的钱够不够啊!”
“我相信你们也看得出我要马车是为了尽快带傻姑去医治,你们却不肯,果然冷些无情!我手上的银子五十两,够你们买几辆马车的了,还不快去给我准备?否则我反悔,你们连一文钱也拿不到!”白青笠又从怀里掏了些银子出来放在掌心里,冷冷地瞥了余五一眼。
“好,”那余五看着白青笠手中的钱变多了,似乎有五十两了,立刻应了一声,转头叫自己的几个儿子分头去做白青笠要求的事。
不一会儿便去借来了纸、笔和一辆有些破旧的马车,村长随后也被请了来。
“你就是村长?”白青笠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刚被人拽进门,还气喘吁吁的五十几岁的大叔。
“正是在下,”那个村长也有些见识,见白青笠相貌气度皆不凡,也不敢抬架子,带些微疑惑地回答了白青笠。
“那就好,现在你们也看到了,余家一家子把这个女儿折磨几乎要死,现在他们两方要断绝关系,请村长和各位在场的乡亲们帮做个见证,”白青笠淡淡地环视周围一圈,其他村民都被他森严的目光所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那村长倒是比较镇定,他沉吟一会儿才走到傻姑的爹爹余五面前,问了一句:“你们真的要断绝关系?”
“正是。”
那村长见余五答得果断,心里闪过一丝寒意,却也没有多说,转身对白青笠道:“既然你们都决定了,我给做个见证也是应该的。”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欢喜,这个傻姑虽然傻但确实是个好姑娘,常常帮村里的村民干些活儿,所以当他知道傻姑被她家人虐待时,也很痛心,但是那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无法干涉。现在有人要带走傻姑,他自然很乐意,况且带走傻姑的这两人看起来都是不凡之人,他觉得这两人或许能庇护得傻姑一生平安,所以他也乐意帮做个见证。
白青笠见那村长同意,立刻拿起纸到院子墙边按住,挥毫泼墨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写好了两张一模一样的断绝书,自己签上了字,又拿着还昏迷不醒的傻姑的手摁了指膜,再把扔断绝书到傻姑的爹跟前:“你们全家都签字然后摁纸膜!”
“我们不知道写字,”傻姑的爹为难地道。
“那就摁指膜!”
于是那四父子都摁上了指膜,就连地上的妇人也被那余五捉着手来摁了,那妇人刚开始听到白青笠说要他们与傻姑断绝关系时是想要拒绝的,但是一看白青笠给那么多钱,立刻也非常乐意,连摁指膜都非常配合。紧接着村长以及一些围观的村民都跟着在断绝书上面签字或者摁了指膜做见证。
“一式两份,这一份是给你们的!”白青笠把其中的一份扔给了那余五,把手里的银子往地上一扔,冷冷地道:“这些银子都是你们的了,以后傻姑余青青就与你们再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谁敢再来找她的麻烦,那么就等着跟我手中的毛笔一个下场吧。”
白青笠说完手里一使劲,干净利落地折断手里的毛笔,发出一声“啪!”的轻响,他嘴角微勾,冷冰冰地把手里断成两截的毛笔掷到与父子跟前。众人都被他的气势所慑,个个都不敢再出声。
白青笠走到顾小北面前蹲下身子,抱起傻姑,对顾小北笑了笑:“我们上车。”
“好!”顾小北应了一声,急忙先上了那辆破旧的马车,白青笠跟在她后面上了车,把手里的傻姑放在顾小北身边,见到顾小北伸手抱稳了傻姑,他才下了车厢,走到车头上马,轻轻一抖马鞭,马儿就撒腿跑出了院子,院门外围观的村民急忙让了开去。
“架!”白青笠赶着马车很快就朝着村外的大马路赶去,可是马车刚踏上大马路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坐在车厢里抱着傻姑的顾小北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急忙问了句。
“是钱通情带人拦路!”白青笠淡淡地道。
“啊?”顾小北急忙伸手去够及马车前面的车帘,揭开了车帘,果然看到前面有十几块大大的木头横七竖八地摆在着在马车面前的大马路上,把马路堵得严严实实,而钱通情和几个青年男子坐在大木头上,正冷冷地看着他们马车。
顾小北这才想起来,这个钱通情似乎正是住在这个洪水村里,她冷冷地笑着道:“钱通情,你是不是嫌还没有吃够大粪啊?”
被揭起伤疤的钱通情立刻气得脸红脖子粗,从大木头上跳了起来,怒瞪着顾小北,开口便骂:“顾小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上次竟然敢把我踢下粪池!今天我绝不放过你们,你们不是很在乎傻姑那死丫头吗?不是着急着带她去医治吗?我就拦在这里,让你们去不成,让你们看着在乎的人一点点地在你们怀里失去生命!哈哈!”
“有人果然还是没有吃够那肮脏的东西啊!”白青笠感叹地道,然后四处张望了眼,发现附近没有粪坑后,非常可惜地叹了口气:“可惜这附近没有粪坑了,否则我们到是可以成全你那想吃大粪的心!”
“那也没关系,下次我们再请他吃好了,”顾小北大笑出声,白青笠这个家伙依然一如既往的毒舌啊!
“你,你们,”钱通情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指着他们的手指都颤抖了,良久才压下往喉间冒的血气,恶毒地笑着道:“你们就呈口舌之快吧,你们说的越多,你们怀里的人就离死亡更加近。”
顾小北沉下了小脸,对白青笠道:“傻姑确实不能再耽搁了,这里有没有其他的路?我们绕道吧。”
“你们就死心吧,通往外面的马路就只有这一条,你们若想出去只能从这里越过这一堆的乱木,可是你们那破旧的马车是做不到的,你们还是放弃吧,如果你们下车来给我磕头认错,并让我也踢进粪坑,我勉强叫人帮你们把这些乱木搬开,”钱通情得意洋洋地笑着道。
上次被顾小北踢下粪坑,钱通情急于跑进河里清洗污浊之物,没能及时给顾小北他们教训,想不到他们今天竟然送上门来了,这洪水村是他的地盘,他自然不能让他们轻松离开,必要侮辱他们一番,再把上次的仇报回来。
“你又做白日梦了!”白青笠冷冷地看向钱通情,然后转身对顾小北道:“你抓紧马车,既然他今天他这么狂妄,我们今天就从他们头上跨过去!”
顾小北眨了眨眼,他这时要硬闯的意思?可是前面那推乱时分布极广,要一下子越过去似乎有些不大可能啊!虽然心里疑惑但是顾小北还是听白青笠的话,放下手里的车帘,转身坐回车厢中央,一手抱紧昏迷的傻姑,一手抓紧车厢里的突起的地方,然后朝车前的白青笠道:“抓稳了!”
“好咧!”白青笠大声应了一句,调转马车往后走。
“他们这是要走了?”钱通情的堂弟看到这情况忍不住问出声。
钱通情也是满眼疑惑,完全摸不着头脑,如果他们要给赶时间给傻姑看病,就必须经过这条马路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去看大夫,可是他们现在又返回村里了,难道他们要放任傻姑的伤不管?钱通情刚想到这里,立刻又摇了摇头,看他们两关心傻姑的样子,应该不会放任傻姑的伤不管的。
就在钱通情他们几人弄不清白青笠的意图的时候,白青笠突然停下了马车,再次调转车头朝着这边急速冲来。
“天啊!他们要硬闯!”钱通情的堂弟见到马车转了回来而且速度飞快,立刻明白了白青笠的意图,忍不住惊呼一声。
钱通情非常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飞奔着靠近他们的马车,一般人是无法驾驶马车跨越这堆乱木的,如果跨不过去,马车掉到圆滚滚的一堆乱木上一定会滑到,到时候马车一定摔得很严重,不管车里车外的人都会受到不小的伤的,想不到这个白青笠竟然会不顾自身的安危,要硬闯过来!
“啊!要冲过来了,快点躲开!”钱通情的堂弟急忙和其他人躲到路边,只有钱通情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钱通情的堂弟见状,想过来把把钱通情拉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马车已经跃了起来,直直朝着钱通情头顶冲了过来。
直到马车到了钱通情的头顶,他才回过神来,急忙想躲开,可是从他头顶越过的马脚在跨越间撞了到了钱通情的肩部,狠狠地把他往路边甩了出去。钱通情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惨叫一声“啊!”并在着地后疼得晕了过去。
“嘭!”马车越过乱木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车厢里的顾小北被震得全身有些发麻发痛,过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顿时瞠目结舌,白青笠驾车的技术竟然如此的厉害!一般人不能办到的他竟然做到了。
马车落地又向前急剧行驶了好远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速度,白青笠轻轻呼出一口气,刚才着地时他也被震得有些气血翻涌,好在很快就缓了过来。他抽空回头伸出一只手揭开车帘,往里面看顾小北他们:“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顾小北摇了摇头。
白青笠才放下了手,专心地驾驶马车。
“我们现在要去县城吗?”顾小北看了眼气息更弱了的傻姑,边问车外的白青笠。
“不,这马车太破旧了,经刚才那一跃已经有些散架的迹象了,撑不到城里了,”白青笠摇了摇头道。
“那我们去哪里?要去附近的村庄找大夫吗?”顾小北疑惑地道,她知道有些大的村庄会有些懂点医术的大夫的。
“你还记得上次你们撞车的时候,有个叫小九的暗卫给你们看了伤吗?”白青笠不答,反而问道。
“你是说我们要回南门村,去找高亦历那个叫小九的暗卫给傻姑看?”顾小北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她看得出那个小九的医术着实不错的。
“正是,虽然我不喜欢那个小九,但是他的医术确实还不错,而且南门村要比县城近得多,那么去南门村,傻姑就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医治了,并且医治完就可以直接在我们白府里住下养伤,不用动来动去的了,”白青笠淡淡地道。
“是啊,”顾小北应了声,然后突然道:“如果傻姑醒了,你就跟她说是我让她与她家的人断了关系,而不是你,毕竟你是她认下的弟弟,我担心你们有隔阂。”
当时他们一气之下就帮傻姑决定与她家人断绝了关系,虽然说是好意的,即便傻姑当时不与她家人断绝关系,他们以后也会劝着她断绝的,但这次毕竟未经傻姑同意,如果她醒来不乐意的话,可能会怪他们,而白青笠与她的姐弟感情比较深厚,她不想他们因此而有隔阂,所以就决定让自己来当这个可能被傻姑责怪的人好了。
“你说的什么傻话啊?我是那种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吗?”白青笠懊恼地道:“如果傻姑要怪就来怪我好了,反正看到这样的事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让他们断绝关系的。”
顾小北叹了口气:“但愿傻姑醒来不会怪我们才好,毕竟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如果今天他们不去找傻姑,或许傻姑就被她那个变态的娘亲折磨死了。
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南门村,刚在白家院门外停下,马车就慢慢地散架了,白青笠急忙帮顾小北把傻姑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啊!傻姑?怎么会这样?”白巧儿和廖氏听到动静急忙跑了出来,见到这状况都非常震惊。
“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解释那么多了,傻姑急需医治伤口,你快去找高亦历,让他把那个叫小九的暗卫请来给傻姑看看,”白青笠急匆匆地朝白巧儿交代了这事,就把傻姑抱进一间客房去。
白巧儿一愣,她怎么不知道高亦历还有暗卫在这里?但是转念一想高亦历的身份,她就又不觉得奇怪了,急忙跑进学堂。
“莫夫子,打扰一下!”白巧儿急切地道。
“你们继续练习写大字,”莫夫子吩咐了孩子们一生,才走出门边来,看着一脸急色的白巧儿问道:“怎么了?巧儿姑娘。”白巧儿打断他教书,让他心里有些不快,但是白巧儿毕竟是白青笠的妹妹,他不能不给她面子。
“能帮我把高亦历叫出来吗?”白巧儿看到莫夫子脸色不好,急忙又加了一句:“有急事!”
那莫夫子见白巧儿焦急得很,也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走进学堂把高亦历叫了出来。
高亦历莫名其妙地看着白巧儿:“巧儿姐姐,你找我什么事?”自从来了这里,白青笠就让他跟村里的孩子一起学习,往常除了夫子,白巧儿他们都不会靠近学堂来打扰他们的,今天怎么还没下堂就来找他?
“莫夫子,你先进去吧,”白巧儿朝莫夫子笑了笑。
抹夫子莫名其妙地又打量了他们一眼,才对高亦历道:“尽快回来写字!”说完就进学堂继续教书。
白巧儿急忙把高亦历拉到一边,远离了学堂才小声地对他道:“傻姑受伤了,我哥哥让你令那个叫小九的暗卫来给傻姑看伤。”
“行,没问题!”高亦历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信号弹一发,不一会儿的功夫,墙头就无声无息地跃下几个乔装打扮成农民的暗卫。
“小主子,出了什么事?”甘老二快步跑上前来,在高亦历面前蹲下,扶着他的双肩上上下下地摸了个遍。
这个小主子虽然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从来没有把他们这些暗卫召唤出来,现在突然召唤他们出来,甘老二就以为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很是焦急。
“没什么事,傻姑受伤了,小九,你赶紧去给他们医治!”高亦历沉着脸点了点那个叫小九的暗卫,然后虎着脸道:“其他人都马上给我离开!”
甘老二知道他没事,立刻松了口气,朝其他的暗卫挥了挥手,除了小九外,其他的暗卫立刻消无声息地从墙头消失。
“请跟我来,”白巧儿对那个叫小九的暗卫道,说完就当先带路前往傻姑住的地方。
小九朝高亦历行了一礼,就急忙跟上白巧儿。
“好了,二叔叔,你也快点离开吧。”白青笠拍了拍眼前的甘老二的肩膀。
“小主子,你再忍耐两三天,我们就可以回京了,”甘老二陪着笑脸哄着高亦历。
“废话真多!快滚吧,”高亦历睨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学堂去。
“好,我滚,”甘老二也急忙站了起来,跃上墙头离开了白家院子。
客房里,顾小北看着白青笠把傻姑安顿到了床上,她就对着跟着过来的廖氏微笑着道:“廖婶,麻烦你去厨房帮我们烧点热水来。”
“好的,”廖氏应了一句,就跑向厨房去。
他们等了一会儿,白巧儿就带着小九进来了。
“快点给她看看,”顾小北急忙让开位置,让那个小九坐到傻姑床前。
“务必要治好她!”白青笠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到外面回避了。
小九的脸抽了抽,务必治好?说得这么简单,你怎么不来试试?
顾小北见他脸色不佳,急忙问了一句:“是不是很严重?”
小九摇了摇头:“我先看看,你们都先出去等吧。”
顾小北就跟白青笠、白巧儿出院子来等,过来了一会儿小九才从房里出来了。
“怎么样?”顾小北急忙问道。
“伤口很严重,有些已经溃烂了,好在没有外伤,只要上了药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小九沉着脸道。
正好此时廖氏也把热水端来了,小九急忙进去给傻姑敷药,上完了药,他才把手里已经配好的一包药交给白巧儿严肃地道:“每天都要换药才可以,否则伤口不好就会变得越来越严重的。”
“好的,我一定会按时给她敷药的,”白巧儿点了点头。
小九见她点头后,就离开了白家院子。
顾小北和白青笠急忙进去看巧儿,见她虽然依然没有清醒但呼吸稳了不少,两人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顾小北再去看傻姑的时候,傻姑已经醒来了,却谁也不理会,只看着帐顶发呆。
“傻姑,你没事吧?”顾小北担心地看着傻姑,见她不理会,忙朝白青笠眨了眨眼:她不会经过这一次又变傻了吧?
白青笠也眨了眨眼表示不知道。
“傻姑,我不管你现在听不听得懂我的话,我都要告诉你,我们已经帮你与你家人断绝关系了,对不起,我们应该等你醒来再让你做决定的,只是当时我们实在太气愤了,”顾小北握着傻姑的手轻轻道。
傻姑一直不说话,就在顾小北准备放弃的时候,傻姑突然轻轻地道:“断了就断了吧,他们一直把我当累赘,不是打就是骂,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看,我继续跟着他们过下去也只是拖累他们而已。”
“傻姑,你说话了,你没事了?”顾小北欣喜地扑到床前,连白青笠也忍不住坐到了床边。
傻姑伸出手握住他们两个的手,真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谢谢你们,真的,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事,我的头脑也清醒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
“不用谢,你对我们这么好,我们自然也要对你好了,”顾小北笑着道。
“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你就留在白家吧,我们互相照顾,”白青笠微微一笑道。
“好的,弟弟”傻姑留着泪笑着道。
“你看你又把傻姑惹哭了,”顾小北横了白青笠一眼,笑着对傻姑道:“傻姑,哦不,应该叫青青才对。”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你们怎么叫都行,”傻姑笑着道。
“那你继续休息,我们出去了,”顾小北笑着道,看到傻姑点了头,她就拉着白青笠出了门,走到院子来。
“还好,傻姑没有怪我们,否则我一辈子都难安了,”顾小北开心地道。
“傻姑并不傻,她分得清是非,不会怪我们的,”白青笠笑着道。
“叩叩!”院门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白青笠和顾小北对视了一眼,走了过去,见到门外的人时,白青笠顿时愣住了,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凌王殿下!”
顾小北心里一惊,定睛看去,只见门前站着几人,当先一人头戴玉冠,穿着华丽的紫色大披风,披风里面同色长袍,整个人看起来俊逸挺拔,既高贵又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草民参见凌王殿下!”白青笠回过神来立刻给凌王高凌云行了个礼,顾小北也学着他的样子行了一礼。
“免礼!”凌王微微一笑,大步走进大门,白青笠偷偷在个小北的手心写了几个字,顾小北了然地捏了捏他的手。
“凌王殿下,这边请!”白青笠朝里面伸了伸手,请高凌云走进院子。
高凌云点了点头,走进院子打量了一眼,才笑着看向白青笠:“你们父子倒是会享受啊,竟然跑到这么偏远的村庄来隐居。”
“我父子两无心世事,索性就来这里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只是不知凌王怎么会光临寒舍?”白青笠微微一笑道。
“无心世事?”高凌云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白青笠的话,然后笑着道:“状元爷,我们就在这里站着说话吗?”
“大堂被用来当作学堂了,只能委屈王爷到草民的房间喝一口茶了,”白青笠笑着道。
“无妨,”高凌云摇了摇头。
“如此,请王爷这边走,”白青笠做个手势,请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边朝顾小北吩咐一声:“小北,你去烧一壶好茶来!”
“是!”顾小北福了福,刚想转身,这时学堂里涌出一帮学生,学堂中场休息时间到了!
顾小北脸色一白,刚才白青笠就是怕高凌云见到高亦历,所以让她去找高亦历让他藏起来,只是想不到她还没来得及去,学堂的中场休息时间就到了,孩子们都出来活动了。
高亦历根本不知道高凌云来了这里,一定会无所顾忌的出来玩。如果被高凌云看见了,一定认为白青笠已经做出站在成王那一边的选择,到时候不仅高亦历危险,就连白家的人也跟着危险了。高凌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青笠加入到成王的阵容,如果知道白青笠已经有了选择但不是选择他,那他一定会除之而后快。
这时,高凌云看到孩子们下堂了,一时间也不走了,停下脚步转过身兴致勃勃地看着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的孩子们。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眯了眯,迈开脚步朝孩子们走去,才迈出第一步,突然听到白青笠喊了声“陛下!”高凌云急忙转头惊疑地看向白青笠:“你刚才说什么?”
“草民很久没有见到陛下了,所以想问问凌王陛下的身体怎么样了?”白青笠关心地道。
“哦,”高凌云又转头看了眼到处乱跑乱窜的孩子们,看得眼花缭乱依然没有看到那孩子,才转身试探地问白青笠:“刚才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小侄子了。”
“凌王殿下肯定是看错了,我们这里都是山村的野孩子,哪里会有小世子来这里?”白青笠故作惊讶地道。
高凌云想了想,然后笑着道:“许是本王看错了,刚才你说陛下什么?”说着又跟着白青笠往他的房间走去,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几人急忙跟上。
白青笠又故作惊讶地看了凌王一眼,才慢慢地重复道:“草民想问问陛下的身体怎么样了?前段儿草民似乎听说陛下生病了。”
“父皇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已经越来越差了,不过这段时间又好了些,”高凌云淡淡地道。
“那就好,殿下请进!”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到了白青笠的房间。
高凌云也不客气,当先走了进去,其他人也紧跟着进去了。
看着那几人消失在白青笠的门口,角落里的顾小北才呼出一口气,松开了一直被她紧紧搂在腿边的高亦历,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
“你怎么回事?”高亦历懊恼地瞪着顾小北。
“嘘!小声点,我的小祖宗,如果被你那凌王伯父看见了就麻烦了!”顾小北急忙道,刚才凌王已经远远地看到了高亦历,只是太远了无法确认,好在白青笠把他引开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在凌王转头的短短的时间里,顾小北立刻冲了过去把高亦历拉进这个角落躲了起来。
“凌王来了这里?”高亦历睁大了眼睛。
“正是,所以我才要叫你躲起来,”顾小北说着就想拉着他往白巧儿的屋里去,见被高亦历甩开了手。
“快躲起来,别任性!”顾小北伸手就想来抓高亦历却被他躲开了去。
“他看见我了?”高亦历严肃地看向顾小北。
“是啊,不过似乎太远了,他没有看得很真确,所以你一定要藏得紧紧的,不要让他再见你了,乖啊,姐姐带你去藏起来,”顾小北边哄着他边弯腰要来抱高亦历。
“不能躲,凌王是个多疑的人,如果他看到了我,即使看得不真确,但一定还会想办法来查的,所以我必须得走了!”高亦历严肃地对顾小北道。
顾小北一愣,继而道:“不行,白青笠同意让你走了,你才能走!”
她不知道高亦历一个王府的世子为什么在这里住了一段这么长的时间,但是她知道这一定与白青笠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白青笠不亲口同意让高亦历走,她就不能放高亦历走。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时白巧儿从外面经过,见到他们躲在这角落,非常惊讶。
顾小北这才想起来,刚才凌王来得突然又低调,所以白巧儿和白阔天还不知情。她急忙跟白巧儿道:“凌王殿下来了,正在你哥哥房间里,你赶紧去叫你爹过去。”
白巧儿也很震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看了眼高亦历道:“我去叫爹爹帮拖延时间,小北你赶紧带着他去藏好。”说完立刻朝白阔天的房间跑去了。
不一会儿,白阔天得到了消息就急忙往白青笠的房间走去。
“什么人?”门边的户外见到白阔天走近,立刻警惕地握上腰间的刀柄。
屋里的高凌云已经看到了外面的白阔天,立刻呵斥一声:“混账,你连前京兆尹大人也敢拦?”
侍卫立刻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草民白阔天参见凌王殿下!”白阔天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免礼,白大人快进来!”高凌云立刻殷勤地道。
“王爷折煞在下了,现在在下就一介草民,不再是什么大人了,”白阔天笑着走了进去,在凌王下首的椅子坐下。
“白大人过谦了,父皇已经为白大人洗刷了冤情,白大人何时回朝都可以,届时将又是平步青云了,”高凌云立刻笑着道。
“白某已经老了,朝堂是不敢回了,就希望能窝在此地了此残生罢了,”白阔天立刻道。
“白大人正当壮年时,又一身的才华,一直窝在此地岂不埋没了人才?”
……
几人推太极拳般的,你来我往地说了好些话,这时顾小小北抱着一壶茶在门外轻轻喊了声:“夫子!”
白青笠站起来朝高凌云笑了笑:“我这个婢子是山野村姑,不懂规矩,请殿下不要见怪。”
“无妨,村姑才淳朴可爱,”高凌云随意地挥了挥手,又转头去跟白阔天说话。
白青笠则站了起来,出门拉着顾小北到一旁假装呵斥了几句话,才接过她手里的茶壶,转回房间,给高凌云和白阔天斟了杯茶。
顾小北和白巧儿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才看见白阔天和白青笠把凌王送出了门外。
“本殿说话算话,你们好好考虑吧,”走到门边的时候高凌云转身跟白青笠和白阔天说了一句。
“是!”白青笠和白阔天同时应了一声。
“不用送了!”高凌云摆了摆手,就走向外面的车架,外面已经站了上百个护卫,见高凌云上了车架,就开始启程了。
看着凌王一行人走远了,白阔天才对白青道:“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白青笠点了点头,朝顾小北笑了笑,就跟着白阔天去了。
顾小北和白巧儿又去傻姑的房间看了看,见她没事才又走到院子门口,看着门外发呆。
“他不会真的等下又回来吧?”顾小北狐疑地道。
白巧儿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吧。”
就在她们猜疑的时候果然看见凌王的车架又赶了回来。
“真的被高亦历猜中了!”
顾小北和白巧儿震惊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急忙跑进去,这凌王去而复返一定是想找出高亦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