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远这边的主意打停当,行动也是极快的,楚姨娘出面,直接对宋清辉说起与赵家的亲事。
宋清辉一听对方只是一个寒门士子妹妹,立马就摇头,长媳是这么个身份,他说出去难道就有脸了?
但楚姨娘这次是铁了心要促成这门亲事,她与宋天远都商量好了的,再则赵松材那边也开始帮着发力了,就不可能会收手。
原本也是早就料到他会不同意,因此楚姨娘也没露出过于意外的表情,仍是神情镇定的游说着。
“这赵家看着名声不显,可这赵松材却是个出息的,眼看就要派官,以后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那话怎么说来着,莫欺少年穷,若是此番候爷押对了宝,以后走出去,岂不人人都要夸候爷一声眼光独道。”为着成全自己的私心,楚姨娘也是豁出去了。
“那赵松材真是个有才的,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宋清辉有些不相信道,他倒不是不相信楚姨娘的话,而是觉得楚姨娘会不会被骗了,毕竟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人家随意糊弄两句,她就信以为真了。
“当真是个有材的,张大人不是此科主考么,候爷若不信,只管向他打听去,再则远儿也是今科士子,与他也有往来,远儿都夸奖的人,候爷还当妾说假的么?”楚姨娘一连点出两人来,说明她的话没假。
“若是张大人都夸的话,那说明这人是真不错,远儿也与之往来么!”自个的儿子最是了解,一般人很难入他眼,真当朋友来往的话,那说明对方确实是个人物。
这般一来,还没去打听,他就已经信了几分了,要说对长子的婚事,也真是拖了一年又一年啊,好几年前就开始在说了,可说来说去也没成,着实让他费心啊!
这次年前就忆经打定主意,要尽把亲事定下来,可私下里议了好几家,也没成的,这么一拖,就又拖过一年了,到如今已经快到五月了,这眼看大半年的时间就快过去了,亲事再没个说法,岂不还要拖到明年去。
明年要再不成,岂不一年拖一年的,还没个成的时候了,他这次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今年把婚事给定下来,最好是立马说定就能成亲的,儿子年岁实在不小了,不能再拖了。
他们什么样的门第,长子都二十好几了,竟还没成婚,这让人看了,像什么话。
这赵松材确实是家世差了些,不过若本人能干的话,倒也不用那么计较,再则自个儿子,那也没什么好名声,有个差不多合适的,能凑合着也就过吧。
这婚事,实在是闹得他头都疼了,既然是张大人的门生,这个也很好打听,楚姨娘就不说了,最要紧是远儿也看好此事,没准这人还真有些不凡。
宋清辉这么连番一想,心思也动了动,楚姨娘见他没有那么抵制,很有些松动的意思,也没纠着这个话题说个不停,总要给人些时间去思考,她要是半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说得烦了,没准直接就拒绝了,那还有她什么事了。
要说宋清辉也没有糊涂到家,得了这信儿,就派了人出去打听,自个儿也去了趟张大人处。
要说这张大人,这一科考下来,那也是门生无数,天天都有人拜访,他也不是人人都接见的,只有那么几个特别出众的,他才会抽空见一见,若人人都见,那他的时间,也就全用在见客上了。
宋清辉自不是一般人,他亲自上门来,张大人再怎么清高,也是不能将人拒之门外的。
这一科宋家子弟宋天远也有参考,算起来也是他的门生,原本他还以为宋清辉突然造访,是为了宋天远打算而来,结果一番话说下来,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意思。
他是完全没想到,宋清辉是来打听赵松材的,要说赵松材他还真知道,小伙子排名并不算特别出众,但为人气度颇为出众,所以他也有所留心,甚至他提着厚礼上门来,他还亲自接见了。
宋清辉上门打听,他虽不知何意,自个的门生弟子,自然不会说坏话就是了,甚至因为赵松材确实不错,他还狠狠夸了几句。
而宋清辉的目的,本就是为打探这个赵松材而来,人他虽没见过,但听张大人这番话,他却是渐渐将楚姨娘的话信了个实,文人多清高啊,又岂会随便夸一个人,就算是能得句好话都难的,这么让他一夸,直接把他心中的那点疑虑给夸没了。
待从张家出来后,派出去打探的人,也都已经回来,并将打探的结果,一一告之于他。
这下,他就越发信实了,更加看好起赵松材来,不指望他能封候拜相,若能在六部中做到二三品高位,就已经很能让候府沾到光了。
这般宋清辉再无意见,现在身世差点,以后就不差了嘛,待到赵家发达起来,足以弥迷如今的这些缺隙。
眼见宋清辉这边说通,楚姨娘当真喜上眉梢,大少爷的婚事啊,她在这上面,真可谓费尽心机了,如今终于落成,还是按照她的心意来定下的,这般,她真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赵家的情况,她可是着实的打听了一番,兄妹两个进京,也就小半年,家中多半是没什么钱财,进京后,就一直租着个院子住,连买个宅院的钱都没有,可见其寒碜成什么样了。
家中奴仆也没有几个,就那么几个下人,忙里忙外的,很多事儿都还忙不过来,就赵松梅这个小姐,时不时的还要自个干活,亲自下厨才能吃上顺口的饭菜。
甚至缺钱到,还开了个铺子,才能维持着每日的花用,就那铺子,也是她自个做掌柜,做糕点师傅……
要说她这人,还真有几分能干,家里家外都能挑得起来,这份能干,放在普通人家,兴许是相当了不得的,但在候府这样的门第里,你会做的那些,简直就是个笑话。
候府可不缺下人,不缺管事,随便拉出几个人来,都能当得大用,成为候府的少奶奶,需要挑大梁的地方,那就是用在交际应酬上面,用在主持中馈上面,怎么做好一个当家主母,管好一府的奴才下人,这才是一个少奶奶该做的本份,而不是去干一个管事,一个下人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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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赵松梅的行径,她是有些看不起的,就算赵松梅对她有救命之恩,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