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林子里一片兵器相撞声,奉一迎战黑衣人,朝周边的暗卫喝道:“围住马车,不要让他们把人劫走了。”这些人的意图明显,如果不是来劫救人,便是来灭口。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能让事实发生。
南晋元老神在在的坐在马车上,听着外面撕打了声音,他突然的吹了一声口哨。那些黑衣人听了,立刻抽身离开,不再恋战。
“奉一,别追了。”墨子安喊住奉一,“小心他们有什么诡计。现在我们先把人押回去,让宁王殿下审理。”
“是,公子。”奉一停下脚步,挥手,“整队出发。”
墨子安若有所思的朝马车上看了一眼,那些人听到南晋儿的口哨声就离开了,那些人一定是南家堡的人。
自冷霜和冷秋出现后,他就怀疑上了南家堡,只是没有想到南杏儿就是唐芳芳。一直让人在暗中监视着南府,他们一直没有露出蛛丝马迹,直到南杏儿半夜偷偷出来,让人帮冷霜和冷秋收尸,还偷偷祭拜后,他才肯定了南杏儿就是唐芳芳。
假茶的事情,也便正好有了解释。
他让常生带人过来,没想到反被南杏儿给伤了。
这个女人,一直是那么狠毒。
没想到让她这么容易就死了。
真是便宜她了。
回到樟树村,面对上官泰宁的审讯,南晋元把一切责任都往已故的假南杏儿身上推。
“南堡主,你和南夫人是结发夫妻,她被人假冒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知情?”上官泰宁一个字都不相信,谁会认不出自己的枕边人。
南晋元摇头,“最后一刻才知道,所以,我才怒极失手将她给掐死了。”
唐悠悠更不相信,从他们相处的情况来看,南晋元是知道南杏儿是假的。
他们回来后,让唐老太检查了南杏儿的身子,并没有发现唐芳芳身上的那颗痣,只是发现她的手臂上全是疤痕,看样子是用刀子划的,从那些刀疤来看,并不是误伤,而是自己割的。
她为什么要自己割手臂?
现在这人连是不是唐芳芳都
肯定不了了,除非南晋元肯说实话,但从现在看来,南晋元不会说实话。
“那她手臂上的伤痕呢?”
南晋元疑惑的看着她,“她手臂上有伤痕?”
“你不要告诉我,你并不知情。”
“南某的确不知情,我与她聚少离多,再说了,她身子骨不好,我们早几年就分房睡了。”南晋元解释。
唐悠悠一个字都不相信,“可外面传你们夫妻情深。”
“墨夫人,外面传的有几句是真的?难道外面有人传墨夫人是千年老妖而变,南某人也要相信?”
闻言,唐悠悠冷笑几声。
不再问了。
上官泰宁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南晋元把一切责任都往假的南杏儿身上推,假茶之事,也一样不例外。他甚至还一直称自己也是受害者,自己真正的妻子不知下落。
上官泰宁看向赶来一起审案的杨知府,“杨大人,杀人偿命,这是律法。对于南晋元杀人,南家堡利用假茶陷害乐平公主一事,你觉得该如何判决?”
杨知府连忙行礼,道:“回殿下的话,此事不小,殿下又是奉旨查案,下官认为,不如将犯人押回京都,一切等请示了圣上的意思再作定夺也不迟。”
上官泰宁听了,低头沉思。
南晋元矢口不认,他的确不能这么就定了他的罪。
有失公允。
他是南家堡的堡主,父皇选定主持第二个扩种茶树的人。他若这么就定下他的罪,他日难免会认为他在助唐家扫除阻力。他倒是没事,就怕连累了其他几家人。
上官泰宁轻轻颔首,“来人啊!请南堡主回房,收拾一下,明日起启回京都。”
“是,殿下。”小南和奉一把南晋元押了下去。
上官泰宁看向墨子安几人,“子安,小悠,你们怕是要随我一起上京一趟。慕白,赔偿之事,咱们要守十日之约,以免扩大事态,便由你在这里主持吧。”
江慕白点头。
上官泰宁又看向杨知府,“杨大人,这事请你代我出面处理,这案件的进展,你也要和那些茶商解释说明一
下。代朝廷这边表态,这事乃有人陷害,那些涉及的村长,还有烧窑场的人,全由你审理。”
杨知府拱手行礼,“是,下官明白。”
“此案审理完毕后,你送奏折上京,一一详细述出案件。”
“是,下官谨听殿下教诲。”
墨子安起身,“你们先聊天,我去去就回。”
他来到祠堂,打开暂关着陆鑫的房门,嘎吱一声,陆鑫着急望了过来,切切的目光在对上墨子安那微凉的目光的后,他的心也跟着冷了起来。
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地上。
“按你说的地方,我们去找了,那些人已经离开,什么也没有找到。”
“找不到了,一定是他们已经下了狠手。”陆鑫喃喃细语,眼角的泪水不停的滚下来,“小正,爹对不起你啊,你还那么小,却……嗯嗯嗯……”
墨子安问道:“你这几日,有没有想起什么那天没有跟我讲的?或许,你的小正,他还活着呢。”
陆鑫摇摇头,“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公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瞒着他们做的。”
墨子安点头,“杨知府会调查,如果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陆鑫捂着脸点头。
呜咽失声,双肩耸动。
那厢,江慕白问唐悠悠,“小悠,赔偿过后,那些霉变的茶叶该如何处置?”
“就集在苏城,当着百姓的面,将那些茶烧了吧。”唐悠悠起身,看向大伙,道:“几位先聊着,我先回房。”她去了常生房里,太医见她进来,立刻起身要行礼,却被她的一个手势给阻止了。
“太医,我常叔的情况如何?他何时才能醒来?”目光落在床上那个晕迷不醒的人身上。
常生的伤势很重,能挽回一条命,全靠他自己的药。
他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杀,硬是用银针刺穴,一路让自己保持体力。墨子安说,他因此而失去了武功,就算醒来,他也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