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齐唰唰的朝申夫子看去,申夫子的脸都红了,一脸窘迫。
“申乐,你给我过来。这些有寨主作主,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申乐的心更失望了。
“承君,你先起来,咱们就是有理,也该适可而止,如果你跟她们一样,那岂不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起来吧!朱寨主最是公正,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木锦春说着,收回目光,扭头看向朱历帆,一脸铁青的问道:“朱寨主,你说是吧?”
朱历帆尴尬的干笑几声,点头,“这个是一定的,谁对谁错,我们问问她们几个就知道了。”
木锦春轻轻颔首,看向朱敏她们几个,道:“这几个丫头打小就实在,我相信她们不会乱说话的。”说着,她看向沈承君,“还不起来?”
“是,祖母。”沈承君极不情愿的松开朱丽,走到木锦春身边站着,阴恻恻的扫向朱敏几人,“你们可得说实话,有半句慌话,那可别怨我。”
木锦春一记眼刀子射了过去,“承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她们几个小丫头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看她们的爹,便也知这教出来的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沈承君听着,便不说话了。
这祖孙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直接把朱敏几个架到了水深火热之中。
得罪谁都不行。
二当家朱大义,哭笑不得,尴尬不已。
这听着像是在夸他教女有方,事实上更是把他抬到高处,或是朱敏没说实事,站到了朱丽那一边,他便也没了下的台阶。
“对对对,朱敏这丫头一定会实话实说的。”
朱历帆瞪了他一眼,朱大义立刻就住了嘴。
“朱丽,你还不起来?”
他的老脸都要被丢光了,简直是丢人现眼。
朱敏几人连忙上前去扶起朱丽,“丽儿。”
“哼!”朱丽用力甩开她们,怒哼一声,然后大步走到朱历帆身旁,挽着他的手臂就开始哭诉,“爹,沈承君打我欺负我,这就是没把爹这个寨主放在眼里。她还偷偷下山
去了青城,指不定会给咱们寨里带来什么麻烦呢。”
朱历帆闻言,眉头紧皱,扭头看了沈承君一眼,然后拍拍朱丽的手,道:“走!大家一起回去,把今天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谁也别想浑水摸鱼。”
沈承君听着他的话,冷冷的勾唇。
最好是这样,他敢偏袒朱丽的话,自己第一个就不服。
“祖母。”
她挽上木锦春的胳膊,想要趁机撒娇,谁知木锦春瞪了她一眼,道:“别撒娇,这事还没完呢。”
呃?
还生气呢?
沈承君怔了怔,忽地笑了,紧挽着她的手臂不放,“祖母,我这里痛,这里也痛,这里也是……”
“活该!打架你都打不赢,打痛了还敢说出来?你不嫌丢人。”木锦春剜了她一眼,嘴上这么说着,眸底却是满满的心疼。唉,这丫头从小到大就没让人省心过。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来到了寨里的忠义堂。
这里是处理寨中事务的地方。
朱历帆坐在主位上,两边下侧分别坐着二当家、三当家和木锦春。沈承君,朱丽一行人站在大厅中央,后面围着看热闹的寨民。
“你们几个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朱历帆一脸威严的一一扫过大厅中央的几人。
申乐率先把事情又讲了一遍,期间几人不同意见的插上几句,一席话下来,大伙已经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
朱丽反口不了,便死咬着沈承君打人,目中没有她爹这个寨主。
申乐揪着她骂沈承君是野种,还说朱雀寨所有的东西都是朱家的。
朱敏话不多,因为她是多说多错,两边不讨好,没人点名让她说话,她便安静的站着不动。
沈承君的话也不多,淡然的看着朱丽和申乐争执。
这事已经不用多说了,谁都不是傻子,就看朱历帆怎么处理了。
朱历帆用力一拍凳子扶手,怒喝一声,“你们别吵了,朱丽,你毁人药草,又骂人是你不对在先;沈承君,你虽是在理,但你先动手打人,这也
就不占理了。”
“她不骂我,我会打她?”
“你不打我,我会骂你?”
“那是你讨打,你不认账,耍赖皮,这还怪我了?”
“那结野草算什么东西,我说了,那地方是朱家……”
“咳咳……”朱历帆打断了朱丽的话,满脸不悦的瞪了过去,“朱丽,你别胡说八道,这朱雀寨是大家的,不是朱家的,也不是谁家的。”
朱丽被他责备一番,噘着嘴,低头。
朱历帆看向木锦春,问道:“木前辈,孩子们打小就玩闹到大,这事都有错,便揭过一页。只是这草药你看该怎么处理?”
寨子里就木锦春祖孙二人会医术,这寨子里没有谁家没承过她的恩情。这事发生了,他心中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当着明面得罪木锦春。
木锦春淡淡的看了沈承君几人一眼,“那药圃里的药草都是承君照料的,这事我也不好说,听听她怎么说吧。那里的药草曾经救过多少次急,大家也是知道的。我们这里虽然不缺药草,但是深山野岭,遇上急病,若是一时找齐,那也是不可能的。好端端的药圃被毁,这事并不小。”
众人一听,纷纷交头接耳。
不少人家是吃过这个苦头的,没药草时,得耽误几天病情,吃不过苦头。
还有些人就曾吃过苦头,也有人因为药圃里有药草,捡回了一条命。
现在朱丽把药圃毁了,寨民们心里多少也是有意见的。
好端端的,你拿药草出气做什么?
有些药草不易栽活,这打理了多年才有的东西,你一下子全毁了,若是遇上急病,上哪里去找?这不是在害人吗?
朱历帆听着寨民们的话,一脸尴尬,努力的堆起笑容看向沈承君,“承君啊,那依你看,怎么处理好一点?”
“我早跟朱丽说了,人参和铁石斛,她必须赔我,其他的药草我便认了这个霉。那人参种了快十年了,铁石斛长在悬崖陡壁上,有多难得,大家也可以想象。现在她全毁了,你们要说我小气也行,反正,她必须赔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