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马又是四匹的,这是多少?红景回头看了一眼,萧泽琰只伸出一手,并未露面。
好么,这是让她看着办咯?
“现在才下午,时辰尚早,你大可以让人先行进京,找人回来帮忙的。”红景走下车,看清了他货物的全貌——果然十几辆,在这个时候,也算是大型车马队了,虽然她不知道桐城在哪儿,但听他这意思,也是远道而来,那这一路,这种事情应该预判到,怎么会如此轻率在路边拦车?
被怀疑了,严海山也不觉意外,毕竟他这些东西在这儿摆着的,但他也没小觑红景,如实相告:“不瞒夫人,我虽然常来京城,但今年,还没找到合作者,这些东西,不宜存放,也就现在趁着天气往这边是赶着送,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所以,你就赌运气?”红景眉梢一扬:“你不轻视女人吧?”
严海山顿了一下,正要说话,红景嘴角一扬:“说真话。”
要是当着她的面说的好听,背后却看不起,那就没有意思了。
“原本我是看不起女人的,不瞒夫人,一般女人实在不能入眼,不过夫人不同。”严海山一脸正色:“鄙人实讲此言。”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帮你一下,再给你介绍一人,以后你要是路过关城,遇到了就合作一把吧。”
红景回头,对长青眨了下眼。
长青胯下一紧:“要我跑回去?”
……
当然不会让他跑回去,是骑马回去,此处算是中间,但此时进京城找人必然要兴师动众,不如回关城派人来的方便,而长青,完全就是因为红景用惯了,他和修竹一起驾车,修竹都没被唤几声。
红景安排之后,看到阿泽伸手招她,直接走过去,并不掩饰车里有人,站在车帘处回话:“已经办妥,您是否满意?”
萧泽琰看她那隐着得意的眉眼,忍不住笑:“上来。”
现在?红景眼神挑了挑,回身咳了一声:“严海山公子,我先回车上,你耐心点儿,一会儿我的人就到。”
“夫人请便,鄙人已然感激不尽。”他拱手,更多几分客气。
红景上车,看到萧泽琰的笑脸就坐了过去:“怎样?我安排的可还妥当?”
“很好。”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比我想象的好许多,就是,你自己不太会保护自己,看着手凉的,若他是个坏人,你岂不是轻易入招?”
“我也不是泥塑的,哪那么容易就被套住?”红景从车窗往外看:“没有交通工具,真是够麻烦的,这么远的路,眼看东西要不保,他大概也是有心理准备了,我不准备多敲他,但他要是懂事,就该分点儿出来。”
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若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听她这么说会有些不爽,但他只觉得可爱:“你是冲着东西去的?”
他不是没有,她怎么还喜欢这种方式得到的呢?
红景就是这么觉得的,她不觉得这过分:“不然呢?我看那些东西是山林特产,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帮助一个过路求助的?路上的人啊,未必都是好的,万一是个坏人,那我岂不是引狼入室,祸水东流了?”
“你果然的天上掉下来的,明明坏坏的,却还是那么可爱。”他伸手捏她的脸颊,捏红了一面。
红景往他怀里拱,躲开了他的手指。心里觉得,只要他能接受,那就什么都好说,至于外面的人,她安排下去,自然有人去做,不用她亲力亲为。
有了目的,时间过的就快了。感觉没多久,长青就带人来了,七八辆双驾车,严海山自己分配,红景顺势让长青留下了,他们当然不会同行。
即便如此,严海山也是十分感激,这位夫人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却什么都没说,他当然知道得自己主动表达谢意,但这是依着自己意思的,远比那些直接开口要酬谢的要好太多,同样是帮忙,道谢是肯定的,但被要求道谢和主动道谢,区别还是很大的。
及至京城,严海山才知道这一路上帮自己的是王府的人。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是心惊胆颤——这人是王府的人,被指派下来沿路帮扶,那和他说话的那位夫人,是谁?
他小心翼翼的问长青:“这位大人,敢问小的求告的那位夫人,是王府的夫人吗?”
“什么夫人,那是我家主子,王妃。”长青白了他一眼:“赶紧的吧,忙完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呢。”
“是,是,这就忙完了。”
严海山心里砰砰的,不知怎么说自己的激动才好,他在路上其实求了不止一波,但没想到愿意帮他的,身份如此之高贵,他太激动了!
一边让人准备谢礼,一边拉着长青攀关系,一边还想试探口风:“这位大人,小的备了谢礼,想要登门拜谢,我知道,我身份卑微,王妃娘娘没空见我,我见见管家大人也好。”
这么明显的意思,长青以前跟在四爷身边又不是白跟的,一听就懂,不屑至极带出来:“主子最不喜欢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了,有什么不能直说啊?不能直说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你也不用见什么管家了,我就是利王府的管家,完事了吧?咱家回了。”
“哎哎,大人,大人……”严海山不知所谓的时候把人给得罪了,一听这话,立马赔罪,真是能屈能伸放得下:“大人啊,小的不知,您大人大量,还请海涵,再给通融通融吧。”
长青手里一实,被他塞了银票,他一眼扫过去:“那也得等咱家回去看看才知道,你刚到京城,有的忙了,主子得空要是能想起你,我提一句也没什么。”
“是是,贵人事忙多有忘,小的先谢过大人了。”
他一口一个大人叫的恭敬,长青许久没摆的架子今天算的端起来了,也是志得意满,回府时候,“尾巴”都翘着,及至见到萧泽琰,还没来得及收敛就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