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都没有想到能够顺利。
真是有本事的一出手,她这种平头百姓根本就不用费心。
“只说了三天?”
阿陆嗯了一声,给的价格是市价的三倍,去谈价的人还是郡府大人的直属心腹。
说出名字来,小白糖或许还不认识。
这荀陵郡中,怕是没人不知道的。
衣食父母官上门来送钱,一般人早就笑得下巴都脱落了。
西城那边的空宅子也已经觅好,到时候带着富裕的银子,直接搬过去。
说是三天都是多的,不过是那些细软,其他的还要了干嘛。
这些不用告诉小白糖,她喜欢东城就住东城。
她喜欢改建就让江大海一点一点帮她做到合心意。
主人如今是一心一意要惯着宠着她,已经到了无所谓什么手段。
是因为白棠被赶出来的那天,主人正好不在荀陵郡中。
后来,虽然人是平安无事,但想想总是后怕的。
再加上,主人这次要做的事情,求仁得仁,根本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大家的时间,都是极为有限的。
阿陆发现自己一点不难理解主人的心情,如果换了是他,他应该也会这样做。
“三天很快的,我也正好要考虑一下,那边如何翻建。”
白棠把房契收起来,抬头看看阿陆,咦,他不是跟着阿澈忙进忙出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倒是有闲情留在这里发呆了?
灰鹰王的人都快爬到他们脑门顶上去了,还不快点滚回去,争口气回来。
“喂,走啦。”
白棠挥挥手,像要赶小动物一样。
“我不能走。”
阿陆还真坐下来了,灰鹰王的人能够盯梢小白糖,表示已经查到住家,要是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脑子一热,冲上门来,想给陵王一个惊喜……
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白糖,你放心,那些人就是快头大,武功很稀疏的。“
白棠心说,因为稀疏,所以只能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只能打米铺的伙计解恨?
这也太没出息了。
她没见到灰鹰王之前,已经先在心底里,鄙视了这个人一百多次。
”你担心他们会闯进来?“
”这种事情说不好。“
明明说了是朋友关系的,还说是要来上门做客,这种态度还想做客,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等真见到人,白棠都想好,找把笤帚直接扫他出去,这样不长眼的客人,她才不要夹道欢迎。
阿陆要留下来的想法,没什么不对。
院子里都是没有武功的人,再稀疏平常的武功也要胜出良多,再加上那个虎背熊腰的块头。
白棠从来不做用鸡蛋碰石头的傻事。
“阿陆,我听说你上次把那边八个人都给打了。”
“他们笑话我小白脸。”
这个,这个,明明阿澈看着比你更符合这三个字,你好歹也算是浓眉大眼。
是不是,对方也知道陵王的身份高贵,不方便随便嘲笑,所以才找了个看起来更好欺负,更好下手的。
没想到,八个都没干过一个。
白棠突然跃跃欲试起来,有点巴不得跟踪她的大块头快点来,当着她的面,让阿陆好好教训一顿。
知不知道,会武功的打不会武功的,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要是不知道的话,那么欢迎到荀陵郡来,让大顺国的良好氛围熏陶一下,再打个鼻青眼肿的长长记性,应该就差不多了。
“你们在哪里动的手?”
“一家破破烂烂的客栈里,我二楼走道上。”
“全被你从楼梯上踢下去了?”
“你怎么猜到的!”
“你不是一直说你很厉害吗,要只是打趴下,太显不出你的能干了。”
阿陆被白棠三两句话捧的飘飘然,好像回想一下,真是这么回事。
他就是这样想的,只是打趴下,也不算彻底教训,一个个滚地葫芦跌下楼梯,场面挺壮观的。
阿陆的喜滋滋才冒上来,又犯愁了。
小白糖的几句话都这么容易感染到他,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这么个会说话的姑子,能和他也般配般配。
两人这边相谈甚欢,杜仲把饭菜做好,出来喊开饭。
“阿陆,留下来吃点,杜仲的手艺不错。”
阿陆挠挠头,他看着小白糖是不别扭了,这会儿暂时也不想离开,不过主人要是问起来,该怎么回话才好。
他心里头那点小秘密,连阿大都瞒不住,可怎么对主人交代。
总不能说,主人喜欢的,他也喜欢。
这个理由,太像找死了。
实在不行的话,他还是先撤,让阿四过来顶个班?
阿四这人的存在感特别低,就算一直留在小白糖附近,也不会让她有所察觉的。
“小白糖,房契的事儿,我要去给主人回个话。”
这人明明才说要留下保护一院子的人,说走就走了?
“阿陆,万一那人过来。”
“我发信号,让人过来替着,不会让你出丝毫差池的。”
阿陆想起那天上官先生在书房中,同主人说的那些话。
他立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王爷对白棠是真心,还是假意?”
苏子澈停了会儿才答道:“真心如何,假意又如何?”
上官清越轻轻一笑道:“王爷如今对白棠掏心掏肺,要是有心人看了,一定会以为白棠就是王爷的软肋。”
“你的意思是,我的这些举动将她往危险的地方推了?”
“我宁愿相信,王爷早就有所安排,一定会护着她毫发无伤。”
“王爷,我不与内人谈论正事。”
“所以,你内心怀疑我对白棠有所图?”
“王爷说笑,白棠除了一颗真心,没有什么可以给王爷的了。“
”既然是一颗真心,我又如何会辜负。“
上官清越像是等到了他想要听的话,语气和缓了许多。
“王爷能够这样说,我现替白棠多谢王爷垂爱。”
苏子澈立时反问道:“上官先生用什么身份来替她谢我?”
阿陆还想继续往下听,阿大正好过来喊他去做事,他哪里还敢说正在偷听,忙不迭的跟着而去,漏掉了更加重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