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不用回头,也知道阿陆会怎么做。
她身边的一个两个,只要是苏子澈身边派来的,都是一个德性。
都不用集体培训,做出的反应对策几乎都是差不多的。
香菜讨厌钟扶余,而阿陆的神情,肯定也不能是喜欢。
她走到房门前,才一推门,见着苏子澈就坐在床沿边上。
客栈的屋子小,家什摆的很简单,连装衣服的箱屉,都是她们自己马晨上带来的。
“去哪里了,我让阿陆出去寻你们。”
白棠见他毫发无伤的出现,很是高兴,直接往他身边一坐。
“没去哪里,已经遇上阿陆了。”
“如云客栈虽然是个不错的地方,可你怎么会想到来住客栈的。”
苏子澈握住了她的手,明明才两天不见,真是不止三秋。
办事的时候,稍有空闲,闭了眼,都是白棠的身影。
他偷偷抱怨,自己是不是中了毒,入了魔,还是白棠用金针,把他给迷晕了。
不过,这种感觉不坏,他很是喜欢。
“你走的匆忙,没有个具体的交代,我怕出事,还是住客栈比较合适。”
“的确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等你起床。”
苏子澈左右看看:“在这里委屈你了。”
白棠噗嗤一声笑开了花。
“你是觉得我以前住白圩村太逍遥自在是不是?”
所以,连陈设这样周全的客栈,都要说委屈两个字。
不委屈,白棠真心不委屈。
“这里毕竟是客栈,你都跟着我回来天都城,我一点时间都没有。”
“我听说是宫里头出了点变故。”
“是变故,还不小。”
阿陆推了门进来,白棠转过头,看的却是与他并肩的香菜。
“人呢?”
“被阿陆吓跑了。”
白棠竖竖大拇指:“吓得好,我已经卯足了劲,还是没有见效,果然要阿陆这样的高手,才方便解决。”
阿陆被无端端夸了两句,差一点就脸红了。
“你们在说谁?”
“回王爷的话,是钟扶余。”
白棠冲着苏子澈抿嘴笑道:“你们也听说过他的名字了?”
“能不听说吗,进宫的时候,皇上都提到过这个人了。”
苏子澈见她笑得清甜,心念一动。
“怎么你也在说他?”
“他刚才就在外头呢。”
“外头,你的房门外头。”
“是啊,赶不走的,还是阿陆有本事。”
香菜一听王爷问起来,顿时来了劲头。
“王爷,这人三番两次堵着大姐儿,在城门口拦着我们的马车,在这里更加是变本加厉,我和麦冬骂他骂得那么惨,他都丝毫不动摇。”
“怎么回事?”
苏子澈听香菜的话,永远不落在重点上,还是问白棠比较省心。
“他在城门口疏导,不知怎么看到我多看了两眼,非要拦着车不让走。”
“后来呢?”
“后来,我住进来的那天,有个孕妇从楼梯上滚下来,差点保不住孩子,我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把人拉扯出来,这个钟扶余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
苏子澈听她用来形容钟扶余的,没一个是褒义词,可见在她心里头留下的印象是多么多么的坏。
白棠把那天的情形,大致说了几句。
“真能干,母子平安?”
“那是当然的。”
白棠掩饰不住的傲气,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该显露真本事的时候,最好要拿出最好的全部。
“钟扶余有没有说,见你是为了什么?”
“一个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的,说了好些也没有涉及到重点,也不知道才子的美称是怎么换来的。”
白棠一想的钟扶余不好好说人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被阿陆给气走了,否则的话,她估计再和他说几句,能够一圈打中其门脸。
“既然名声来得又急又快,想必是有些真本事的。”
苏子澈笑了笑:“是你太吸引人,不怪他。”
白棠就像是被埋进砂砾中的珍珠,褪去最早的青涩,渐渐放出圆润而耀眼的光芒。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的一举一动,非常容易牵动别人的心。
白棠一听这话,哇哇乱叫,扑上来就要捶他。
身边的人都自觉的退出去了,留在屋中都是不识相的,以后还要不要在王爷面前混了!
苏子澈一把抓住了她的粉拳,神情十分无辜。
“怎么了,我的话说错了?”
“当然是说错了,我见着他的时候,还戴着纱帽,根本看不到我的脸。”
“想来是有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
“真没有,我只多看了几眼,他用在疏导城门拥挤的布局上面。”
至于后来,钟扶余拦住马车,说的那些引为知己的疯话,白棠觉着就没有必要再详细重复了。
男人的醋心,绝对不要小看。
“我是挤出点时间来看看你的。”
白棠的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
苏子澈的手臂伸过来,将她揽在身边。
“你千万别说,进宫以后,你就没出来过。”
“还真被你说中了,就没有机会出来。”
白棠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
阿澈的身体才刚好了点,就被皇上使唤来使唤去的。
他是皇叔,是皇上的亲叔叔,又不是宫中的侍卫。
皇上就不能盼着点叔叔的好,就不能消停消停。
万一身体又累垮了,反正心疼的不是他。
苏子澈见她说着说着,腮帮子都鼓起来,知道她是生气了。
白棠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
就是怕她太担心自己,又实在太能干,所以硬生生在皇上面前讨了一个时辰的空闲,跑出宫来找人。
听到白棠做主已经住进如云客栈,苏子澈真心想夸她一句,实在聪明。
要是,她想住到凌王府去,无可厚非,香菜根本也不会拦着。
可是,凌王府连他都没有回去过,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反而是如云客栈这样的地方更加安全可靠。
“皇上遇刺了,就在我们留宿最后一个驿站的时候。”
“又不是我们下手的。”
苏子澈笑着别转过头去,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她也好意思说出口。
可是,这样的白棠越看越可爱,他的视线根本不舍得转移,恨不得一直追随,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