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谁不好,竟然觉得李宝祥不错?”裴芩一脸吃屎的看着余氏和方婆子,她们既然过来跟她跟说,方老头那估计也是没有办法了吧!?
看她这个反应,余氏就知道李宝祥根本不是选择,愁容满面的泄了气,红着眼咬牙,“那个死丫头!她但凡能醒悟点,勤快点,别那么好吃懒做,瘦下去点,凭着家里的条件,十里八村还不随她挑!?”
方婆子也发愁的叹气,“是个稍微差不多的,看得过眼的也行啊!”
过年俩人还去庙里特意为方芳求了姻缘,结果就来个李宝祥,就觉得是不是应在这了。
对方芳,连方老秀才都没有办法。余氏和方立的管教她这耳朵听那耳朵冒,管着不让吃她就嚷嚷,喊着干个活儿不是找不到人就是喊不动,推别的人去干。对亲事一点不着急,一说就是有爹娘和爷奶的,她着啥急。余氏在她跟前哭,也一脸难受,但扭头就不过心。
裴芩沉吟,“说亲也不能光看家好,人好。最关键还是得合适,看方芳过的好不好。就算歪瓜裂枣,跟那些好的不能比,要能找出来个真心对方芳的,就算穷点,面子没那么好看,只要她能过的开心幸福就行了。”
余氏听着慢慢皱起眉,“就怕那些是贴上来的,等他发达了之后,方芳就要受苦了。”所以想找个家境差不多的,小伙儿品行好的,方芳那样的,嫁过去才不会受苦受罪。
“她就是没受过苦,才跟梦虫一样不醒悟。真嫁个发达了会抛弃她的,到时候她自己也就醒悟了,再找也就容易了!”裴芩觉得过年的时候相看的都还过得去,不能以自己家境好了就要求找个差不多的。那方芳肯定要找不到了。
说是这样的话,自己亲生的娃儿,余氏又咋忍心她随便找个,等着被人抛弃!?明知道是个火坑,她肯定不能让闺女跳进去!
“或许你们再等等,等方留明乡试之后再看情况。方芳今年也才十六,十七嫁人也不晚。”裴芩让她们先别急,“到时候不行,你们再考虑李宝祥不迟。”李家春试前透露这个口风,太有迹可寻了。
“那他要是考中了,不是结亲的人就多了吗!?”方婆子还怕这个。
“考中之前说结亲的话,要是议亲了,等他考中之后,你们觉得这亲事还作数?”裴芩翻了翻眼。
“就是怕他们不是诚心的。”余氏愁的天天睡不好,气色都差了好多。
“马上春试了,又不急在这一时。”裴芩让她们先别急,缓一缓。
吃了饭,跟九儿玩了会,心情也平复了些,方婆子和余氏这才回了家。
裴茜看着她们离开,扭头撇着嘴道,“谁家娶了她那样的,也是倒霉!让她嫁给李宝祥好了!”
“可以考虑。”裴芩点了点头,“跟谁有仇嫁给谁!”
但就方芳那个智商,能被李家玩的团团转,天天到娘家要好处,被他们当枪使。
李婆子等过了二月二,见方家那边还没有信儿,就让李老汉再和李宝祥去一趟方家村,“就说往年都是咱们叮嘱的,咱们也没科考过,不懂,耽误了宝祥不少。他们家下场科考的多,请教请教他们!探一下结亲的口风。”
听她又说结亲,李宝祥脸色拉了老长,“你们不会真的要让我娶那个肥婆吧!?”
李婆子哄他,“他们家现在就发愁那个方芳的亲事,咱们透点风给他们说想要结亲,他们就真正拿亲戚看待你,才有可能帮你使使劲儿,这科考才能顺顺当当的过去!”
李宝祥皱着眉,心里很是嫌恶,那样的人,连表示结亲意愿都是拉低他的身份,让人知道都要耻笑他,竟然想娶那样的人。
李老汉也拉着他劝了一番,“…现在一切都以你的前程为重!”
李宝祥这才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和他去方家村。
结果回来之后,脸色更加难看。
李婆子忙问咋回事儿,“…他们没有一个愿意指点你的?”
“方老秀才倒是叮嘱了一番。就是结亲的事……没探出啥口风来!”李老汉道。
“啥意思!?她们竟然还嫌弃?就那德行的闺女,来当继室也是抬举她了,她们竟然还不愿意!?”李婆子气恼道。
李老汉叹道,“她们八成是想着等春试之后呢!”
“春试之后还要她们干啥!?她们以为宝祥考中了功名,还会娶那种媳妇儿!?”李婆子气的胸口起伏。
“算了吧!宝祥科考重要!”李老汉摆摆手,结亲这主意本来也就不行。
李婆子开始给李宝祥打气,“一定考中,让她们敢小瞧了我们!等你考中了秀才,有了功名,再娶也照样能娶知书达理的小姐!”
方留明就差点没和一个小姐议亲的。
李宝祥也给自己鼓气,今年一定要考中!
又一年春试拉开帷幕。
也到了红薯育苗筹备春耕的时候。
原阳县这边的红薯种植已经推广起来,各家都已经会自己育苗,然后种红薯。或者几家一块育苗,到了种红薯的时节,集上也有卖红薯苗的,种的少懒得育苗就买上两捆。对于种植红薯的几个简单技巧也都耳熟于心。
所以裴宗理的宣讲,是从汝宁府开始的。裴厚理跟着他一块,兄弟俩还买了下人跟随伺候,裴宗理换上了官服,就风风光光开始了巡回宣讲。
裴芩几个则天天低调的待在作坊里,忙着提取酱油。
这一次,裴芩把生抽和酱油分离开来了,还有试做的草菇老抽,这些提取精品的酱油全部都是非卖品,要送进宫里去的。
春雨下了一场又一场,春耕开始的时候,也传来了春试的结果。
李宝祥再次落榜。
李家都很不甘怨愤,要不是,也不会又落榜!要不然,去年就该考中了的!
孙里正家里,苗氏听到消息,咬牙怒哼,“真以为和他们攀上关系,就真给个好处给他们了,有本事攀个功名来啊!攀个官来做啊!”
孙秀谨脸色暗沉的抿着嘴,一句话不说。
大儿媳妇看着温声道,“他们功名没考中,也不敢猖狂了。这边,裴家出了个当官的,裴芩她们也夹起了尾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给小妹再找个好人家!小妹还年轻貌美,总不能这样被耽误了一辈子!”
苗氏还想着,被裴芩坏了一次,闺女的名声全毁了,也找不到比李宝祥家更好的了。要是有可能,还让孙秀谨回李家去。毕竟嫁过了李宝祥,还生了个闺女。
孙秀谨听她的意思,坚决不同意,“要找我就找更好的!就算是做小!”
她都嫁过了人,还是被休回家的,名声也坏了,哪还可能会找到更好的。就算是做小,人家都是富贵人家,还不挑那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啊!?大儿媳妇抿了下嘴,没有多说话。嫁个老实人,平平淡淡的过小日子不好吗!?赶紧踏实的嫁了,稳定下来,也好别太影响她闺女婷玉的亲事啊!
苗氏拉着孙秀谨哭了一场,听她的,托了媒婆帮着说媒。
富贵人家的小妾没有,倒是有那娶不上的媳妇儿的鳏夫,做继室后娘的,还有实在懒穷的小伙提一堆要求陪嫁的,把个田氏气的心肝肺都疼。
柳儿巷,裴芩已经准备嫁妹了。
裴芫的嫁衣早就在绣了,衣裳也做了几套,有些没空绣的,都是从京城买回来的。
衣裳和料子,陪嫁的首饰,和压箱底的银子,裴芩早早就准备了,又买了一间铺子给她陪嫁,“想自己做点啥也方便,不想做,就直接租出去,收个租金的。地的话就在清河镇那个山头,回头规整一下,也能种上红薯,葵花,也是一个进项。”
“这太多了,长姐!我的嫁妆已经够多的了!”裴芫不要。一个铺子都要一千多两银子买了,那片山头比太平山还多几十亩,也好几百两银子了。
“你多一份进项,也多一分底气。说话不软,出门还是在家,都不会有人敢欺了你!我也好放心啊!”裴芩笑呵呵道。
裴芫一下子红了眼眶,“长姐…。我有底气!还会功夫,不会有人欺负我的!有长姐在,就没人敢欺负我的!”
“听话!反正咱家钱多,咱们俩先分分,等后面挣的,就给俩小萝卜分分!”裴芩揉揉她的头。
这些陪嫁都带到赵孝辰家里去了,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吞儿媳妇的嫁妆。裴茜想到这个脸色就不太好了,“二姐你可精明点!一下子这么多陪嫁,要是到了他们家,让你出钱给你要东西啥的,你可不能傻不拉几让他们给哄了!这些钱可都是咱们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我拿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要不,铺子和山头就不要了吧!”裴芫看着裴芩道。
“给你的你拿着就是!咱家还有!但可不能当个散财童子啊!”裴芩买铺子和山头时,就直接写的她名字。
裴芫眼泪忍不住涌出来。
墨珩也道,“陪嫁多,腰杆子才硬。拿着也让你长姐安心。”
裴芫擦擦眼泪点头。
等方老秀才他们都来添箱的时候,看到裴芫的陪嫁单子,都吸气不止。她们姐弟也就卖个酱油红薯,就算这两年挣了不少,也不能都给裴芫做了陪嫁啊!
看他们的神色,裴芩随口解释了句,“跟沈颂鸣合伙做了点生意,拿了分红,正好给裴芫置办些嫁妆。”压箱底的银子她倒多给,就三百两,反正她也花不多,需要银子的时候再回家随时来拿。
“做了啥生意这么赚钱!?咋不早说,也让我们参一份!?”方立说着,话里就有些抱怨不满。
“那你这两年踏实多干,多攒点钱。过两年我准备做个别的,你们投钱进去,到时候分你们一股。”裴芩呵呵道。
“还做啥别的?现在的这个不就挺赚钱吗!?”方立忙问。
“具体还没想好。”裴芩耸肩。一直都在小打小闹,如今也该筹划起来了。
方老秀才问,“那我们得需要多少银子?”
“越多越好。”裴芩回他。
方老秀才点头,心里也有了点数。
方立还在急,“有这么个赚钱的路子,你们捂的那么严实,一点风声都不透,我们到现在一年还就挣那一点点银子,马上就入不敷出了!也不说让我们参一股!”
“几千两银子的本钱,你怎么参?”裴茜不客气道。
方立从提亲之后看她更加不顺眼,“没有多的,我们就不会参个少的!少的少拿分红就是了!”
“百十两银子都不够人家吃顿饭,谁要你这一点银子能干啥?白白帮你分红!?一块合伙的人家还不愿意呢!”裴茜撇嘴道。
方立怒愤的瞪眼,想要训斥她几句。
余氏暗瞪他一眼,方婆子也瞪他。几千两银子才入本,这样的生意,给他们机会,他们也没钱往里投。想那些干啥!
方立吸了口气,又问,“你们之前不也没多少钱,还参了一股。”
“我们是技术入股!我长姐提供方法,他们去实施,挣了钱才分我们一股的。”裴茜直接白他一眼。真当银子好挣的呢!没那个本事,还想吞大象!
那要是做个别的,他们百十两银子也没办法参一股。方老秀才笑着道,“那这两年我们好好攒钱!”他一直不屑用不正当的手段敛财,君子取财有道。既然芩儿提前给他们提醒,定是稳妥赚钱的生意,明白的要拉他们一把。
说到生意赚钱的,几个人也不觉得裴芫的陪嫁太过丰厚了。这是她们姐弟手里有钱,才会给裴芫陪嫁这么多。
女人家总是担心多些,余氏和方婆子,连阮氏都在一旁嘱咐裴芫不能让婆家哄走了陪嫁。
裴芫听着都一一应了。赵家不像会哄儿媳妇陪嫁的人家,她也不会让谁哄走她东西的。
临走阮氏还心里感叹,可惜。要是她娘家侄儿能被相中,娶了裴芫,那就好了。啥也不干,也能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等赵家来看到陪嫁单子,也震惊了。拿六十六两银子礼金都觉得有点多了,没想到裴芩竟然给裴芫陪嫁这么多。
看她们都吃惊的样子,裴茜一边得意的轻哼一声,又心里抱怨。要是悄悄陪嫁给二姐,不让他们赵家的人知道,他们不也就算计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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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列出来陪嫁多少,还是萧雍说的。有这个单子明晃晃的在,多少东西就是多少东西,赵家没想法最好,有想法也得憋着。真悄么声息的给裴芫一堆产业,被哄走了都说不清楚。
裴芩觉得也是,就大咧咧的列了陪嫁单子给赵家的人。
赵太太满脸羞红,觉得儿媳妇陪嫁这么丰厚,他们家也风光了,可他们之前给的聘礼相比着,着实就少了点,想着儿媳妇嫁过来,再慢慢贴补好了。忙让请个大厨来指点,多加几个硬菜,把席面办漂亮了。各处也都再加一遍规格。
裴芫出嫁头一天,余氏和方婆子就留下了。姐弟没了娘,闺房之事还要个长辈教。
裴芩那时候,没让余氏跟她细讲,给了她两张画,一直扔在柜底。不就是男女行房的,毛片她也是看过的,余氏红着脸,又是扭捏又是隐晦的,不就那么回事儿,好像说不出来似的。再说,她都怀了身孕出嫁的,也算是老司机了,说不说都白瞎。
就让余氏去祸害裴芫吧!
次一天,到了正日子,方留明和方辅都回来了,几家亲戚,交好的也都过来送礼,添箱。
沈颂鸣送的贺礼也正当时的到了。
实在纪秉初给九儿送的满月礼太闪瞎眼,这沈颂鸣给裴芫的贺礼,众人都好奇的不行,想要看看到底是啥贵重的东西。
裴芩拿着小匣子,眉头动了动,一开打,果然,她想骂娘。
里面两枚银制的怀表,上面是镂空的龙凤呈祥纹样,银白的链子,打开里面清晰精致的刻度,已经调试好了时间。
裴芩早就在催手表的事,沈颂鸣刚开始还说在研制,预订座钟的太多了,做不及,手表的事一直在耽误。去年起,直接说停工了,现在却明晃晃拿着手表送过来。
镇上的人都知道,裴芩家有一个贵重的座钟,上面显示清晰的时辰,不用看更漏不用听打更的,只要一看就看出清晰的时辰,是沈颂鸣送的,只有王家和常员外那样富贵的世家才用得起。
看着这两个小的,竟然也是记时辰的,和那座钟一样会走动,都羡慕的不行。
方老秀才知道这东西越小越难做,那么大的座钟,竟然做成了鸡蛋大小的怀表,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嘱咐裴芫好好收着。
看了眼长姐的神色,裴芫忍住笑,把怀表收起来,“颂鸣哥哥不会忘了长姐的份儿的。”
裴芩呵呵。
一阵唢呐声响传来,新郎来迎亲了。
方老秀才忙正色了,有条不紊的安排。
之前裴芩嫁墨珩,几个小的都提着心,都一心盼着,裴芩赶紧的安稳嫁给墨珩,赶紧的宣布怀了身孕,至于热闹,只觉得一片大红乱哄哄,也都没有心思热闹。
这一次,几个小萝卜也都长大了些,势必要好好热闹热闹,为难为难这个二姐夫。堵着大门,不让进来。
赵孝辰只识些字,作诗不会,但知道墨珩学问极好,裴芫还有个秀才小舅舅,秀才表哥,学问很不错的弟弟,所以有备而来,带了两个沾亲的秀才做军师,让对对子,作诗,都能给对上。
最后方留明出了个难的,把外面人难住了。
赵孝辰喊着换个法子,往门里撒了一堆的红包,外面又给了红包让人帮着撞门,这才算把门打开了。
裴芫一身大红嫁衣,鸳鸯戏水盖头,含着泪朝高堂拜了,又朝着裴芩的方向跪下,稳稳磕了三个头。是长姐带着她们挣钱分家,娘去世,是长姐天天揪着头发想法挣钱,养活她们几个,呕心沥血把她们教养长大!如果没有长姐,她们指不定流落到哪去了。
她一磕,众人看着都明白她的心意。余氏和方婆子受不了,红了眼眶。
赵孝辰看着,也上前来,郑重的给裴芩行大礼。长姐如母,裴芩却是一个人肩负起了爹娘两个担子,不仅把弟妹教养长大,还比别人从学问,本事,钱财上都富有。也更当得起他一拜。
方老秀才暗自点头。
裴芩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直接摆了摆手。
方留明和裴文东带着常咏麟,萧雍几个作为送嫁的兄弟去给裴芫送嫁,随着花轿一块去清河镇。
柳儿巷也很快冷清下来。
方老秀才安排了人坐下吃席,也算是热闹。
余氏几个过来劝裴芩,知道她舍不得,但闺女总要嫁人的。
“自家养大的小萝卜,还是被别人给拔走了啊!”裴芩笑笑。
“以后不生闺女,生几个小子!不嫁闺女,光娶媳妇儿!”邹氏凑趣道。
裴芩噗一声,“生几个……可娶不起那么多媳妇儿!”
邹氏就说起生闺女生儿子的各种好来,很快热热闹闹起来。
一直到了傍晚,侍卫才赶着车带着裴文东几个回来。
方留明喝了酒,连裴文东和常咏麟也抿了,脸色都还红着。只萧雍还满脸的微笑,面不改色的。
在互相揭短对方喝了多少酒后,被裴芩赶去喝了醒酒汤。
“我就只喝了一点,没有事。”萧雍过来,跟裴芩说了嫁妆和花轿到了赵家的情景。
赵孝辰一直等到十九了才娶媳妇儿,之前还拿不少聘礼,定了裴芩的二妹妹。清河镇的也都等着看情况。
等裴芫的嫁妆一到,那些人看也就十几抬,还不以为意。等箱子都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都惊讶了。有人当即指着清河镇不远的一片山头,“她们竟然把那片山买了下来做陪嫁……”
清河镇附近山头不少,但土质山头就一个,裴芩就买了下来给裴芫,规整好了,养个两三年,也就有收成进项了。
“东西没多少,却全都是硬家伙啊!有钱人家的小姐出闺,估计也就这么多陪嫁了!”
赵太太和赵老爷笑的合不拢嘴,这儿媳妇可不光嫁妆多,身上的本事更多!难得人温婉和善,贤良淑德。
“赵家人很满意,酒席吃的挺不错,酒也是用的好酒。”吃饭时,方留明也说了一遍。
裴芩点头,看着几个人,“干啥一副我很不放心的样子看我!?”
“长姐!你放心!二姐嫁的很风光,赵家人不会欺负她的!”裴文东拉住她的手。
裴芩咧嘴笑了声,“不放心的是你们,我可是一直都很放心。要是他们敢动动手指动动嘴,直接去废了他们,有啥好不放心的!”
几人默默无语。裴芫刚嫁过去赵家,她就撂话要废了他们,真的好吗?
“该回去歇着了。”墨珩过来拉她。
几个人都收拾洗漱了回屋睡觉。
墨珩还以为她要睡不着了,谁知道没一会,睡熟了,他才刚沐浴好……
赵孝辰这人裴芩还是挺满意的,能做的也都为裴芫做好了,她没啥好不放心的了。
次一天,两镇的人都还在议论裴芩嫁妹妹的豪气,清河镇赵家娶媳妇儿的运气,多少人羡慕裴芫,虽然没娘也没了爹,但有这么一位厉害的长姐,可比爹娘强太多了!她是一点委屈没寿,更没被婆家看不起,风风光光的带着一堆的丰厚陪嫁,嫁入好人家。
众人也都更加明白,裴芩姐弟不一样了。虽然没有显山露水,但的确是不一样了。酱油是不便宜,但不可能短时间挣那些的银子都给裴芫花了,陪送到别人家去,过两年可还有个妹妹要嫁,总不能嫁完两个妹妹,把家底掏空了。
那就是她们有钱!不止他们表面上看到的财产。
她们虽然还住着柳儿巷,没有盖带花园的大宅院,标个员外啥的,但家产肯定翻了几倍了!
裴老头顿觉得有危机感,这裴芩姐弟闷不吭声的竟然攒下了那么多家产,那她们到底结识了多少权贵?挣下多大家业了!?之前一直都没显露,裴芫出嫁,竟然置办了那么多陪嫁!?
陈氏恨得咬牙,却也只能咬后槽牙,四颗门牙全被生生拔掉,现在张嘴就漏风。
朱氏虽然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太太,但依然不敢多出去逛游,怕人笑话她没有了门牙。
俩人都等着裴宗理的信儿,看能不能补牙。
“风光也就分光这一会,哪比得上我们家出了当官的!”越想越恨的朱氏又忍不住得意。
的确出个当官的更风光,更厉害。
赵孝辰和裴芫一块三朝回门,村人看着就私下议论,赵孝辰也算是有官职的,只是武将的小官职,他们老百姓不了解,这才都不太清楚。要是升了官,成了百户,千户的,那也是个大官了。
于是,更多人羡慕裴芫了。
裴芫这三天虽然不习惯,不过嫁人后,婆家的人都对她很不错,公公婆婆满意,族里的人也都善意,关键的,赵孝辰也对她很好,处处让着她。
裴芩看她的气色,就知道不错,姐弟几个做了饭,摆上席面,吃了一顿。
裴芫跟着赵孝辰回了清河镇赵家,正式做起赵家媳妇儿来。
裴茜也把裴芫之前的活儿分担了。
家里少了个人,也冷清了不少。
裴茜看着有些空了的屋,渐渐的心也更加沉稳了些,不用裴芩布置,自己没事儿的时候,就练字,算题念书做针线。不过她还是不喜欢这些,她喜欢挣钱。
孙红梅婆家见裴芫出嫁了,裴芩又带着闺女,还要忙作坊的事,就裴茜一个,也没时间出来摆摊,又打起麻将烧饼的主意。
大儿子已经在炒货铺子干活几个月,做的很不错,师傅手艺厉害,人也好,学会了就是一个吃饭的手艺。孙红梅说啥都不敢再来跟裴芩说麻将烧饼的事。
她不敢,赵老婆子赶集的时候就自己找了过来。见裴芩和裴茜姐弟竟然出摊了,赵老婆子脸色有些僵,还是笑容灿烂的过来跟裴芩打招呼,说自己是孙铁柱他大姐的婆婆。
今儿个是赶沐休,裴芩带着几个小萝卜出来摆摊卖麻将烧饼。见赵老婆子自己找上门来了,裴芩喝了声,“好胆!”
裴茜鄙夷的瞥她两眼,“别打我们烧饼摊的主意!我们自己闲着没事儿的时候还摆摊呢!不可能会教别人,更不可能会教你们!”
赵老婆子笑呵呵的,“你们都是少奶奶,都是小姐少爷的了,还出来摆摊……这小生意,也就是像我们家这样,穷困人家,辛苦些,挣个辛苦钱,贴补家里。”
“我们摆摊不是为了挣钱,是乐趣,你管得着吗!?”裴茜嗤笑。
赵老婆子还要再说,排队的队伍里就听见有人在骂,“臭不要脸的老货!异想天开呢!这烧饼摊自己村的都还想着呢!轮得到你!”
“烧饼摊不会教你们!也不要再来烦!”裴芩说着,把手中的生面烧饼啪的一声贴上去。
赵老婆子有些不甘的,低声咒骂着孙婆子孙铁柱,骂着孙红梅走了。要不然面馆都已经是他们家的了,结果现在成了别人的,连烧饼摊都不教他们。
她这一趟来的,也把烧饼摊承包的事拉到了明面上。不少村人过来,还有请孙大顺家的人帮忙说话的,想要承包了烧饼摊。
裴芩和墨珩,几个小萝卜商量了下,“要不把烧饼摊也教给人做去吧!”
“不行!我们又不是忙不过来!”裴茜不同意,“当初你可是答应好的,烧饼摊不会给别人做,也不会教给别的人!”
“烧饼教给别人,我们可以做别的啊!”裴芩龇着牙笑。烧饼卖烦了,她想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