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博眼红的看着,听着她们厨屋剁饺子馅的嘭嘭嘭声,别提多嫉妒眼红了,“晌午我们也吃肉!”
“你们卖竹鼠到底卖了多少钱啊?才吃过肉,这又剁肉,是要包饺子吧!?”苗婆子说着,就伸手要开篱笆门。
篱笆门只是简易的木棍和木板拼起来的,之前闩着也只防君子,像苗婆子这样的,根本不管用。
四丫最嫌恶苗婆子,之前看见她们弄个啥就指桑骂槐,现在看她们卖竹鼠挣了钱,就又凑上来想占便宜,上门打秋风。所以用方氏和面之际,就把篱笆门用大铜锁给锁起来了。
苗婆子一看,不悦的撇嘴,“竟然还锁着门了!?”
四丫在屋里探出头看了看,轻哼一声,也不理会。
苗婆子就在外面叫开门。
“不理她!就她经常骂我们是野蛋子,见我们做好的就上门来打秋风,不要脸!”四丫怒骂一声。
方氏皱眉看着她,不让她骂脏话,不过也没应苗婆子。
裴芩接过方氏手里的快刀,很快一盆子饺子馅就剁好了。
看日头,时辰也不早了,方氏把剁馅儿的板子洗刷干净挂起来,开始和面擀皮儿。
裴芩和三丫四丫就挤在窄小的厨屋里包饺子。
白白胖胖的饺子包出来,裴文东忍不住吞口水,想到裴芩说他添嘴添手指的样子难看,连口水也不敢吞,两眼就盯着箅子上渐渐摆满的饺子。
看包的差不多,三丫刷锅添上水,烧了锅。
裴文东要进来烧锅,地方太小进不来。
“快包完了,你烧锅吧!”方氏把皮儿擀完,也下手开始包。
饺子下锅,娘几个都期待起来。
等一个个白胖胖的饺子出锅,方氏看着几个孩子,心里又酸涩又柔软。
“一人一碗,管饱!”裴芩把端着碗递给裴文东。
“谢谢长姐!”裴文东欣喜的端着一碗饺子,尽管吃不完,但心里觉得再给两碗也能吃完。
裴芩把碗里的汤控出来,没有多的碗,就直接在饺子上淋上醋,坐在锅门前的小板凳上吃起来。
方氏就站在锅台后,裴文东也站在锅台片,三丫和裴芩并排,蹲在灶窝里,四丫挤在门口,娘几个直接就凑在小厨屋里吃起来。
外面大门被踹响,还有小声的咒骂声。
四丫探头出去,见又是裴文博,“你踢我家门干啥!?”
“谁让你们家吃饺子!我就踢!”裴文博骂着,又连踢两脚。
“你们不是也要割肉的,跑我家来干啥!”四丫阴沉着小脸喝。
裴芩太眼看她一眼,“气伤肝,怒伤肾。你吃你的,管他屁事!”
四丫撇了撇嘴,也坐回来不再理外面的裴文博了。
裴文丽拉着他回家,“在她们门口看啥,再看她们那贱人也不让你吃!回家去!咱家也割肉!”
裴厚理今儿个赶集,把做的几个起子都卖出去了,裴文博闹着要吃肉,朱氏也让割肉,就买了半斤肉回来。
虽然家里没了方氏娘几个,但半斤肉也好几口子人,往菜里搀着一炒,就不明显了。
裴文博还吃独食,不让别人多吃了。
之前都是他吃裴芩姐弟几个的,现在分家了,自然只能从别人嘴下抢了。
裴文丽不是个让人的,裴老头他不敢,就只有从朱氏,陈氏和裴厚理嘴下多分了。
本来好不容易又吃上一回肉,结果就吃了两块,沾了沾牙,朱氏很是有些不满,但孙子是自己一直惯着的,心里有点不满也不好说啥。
裴文博却根本没吃够,“她们家吃饺子了!咱们也吃饺子吧!我想吃饺子!”
“刚吃完肉,吃啥饺子!”裴厚理沉着脸道。
裴文博扭着身子就想找朱氏闹。
“找你娘去!”朱氏心里别提多膈应陈氏藏私房钱的事,还一下子藏了那么多银子,虽然说了等大孙子赶考都给拿给他,朱氏心里依然觉得怒恼。
看她态度不好了,裴文博就转身去闹陈氏。
陈氏这几天却不敢多说,只敢多干活儿,推开闹人的裴文博,“谁家也不是天天吃肉的,你不小了,别闹!肉不是刚吃肉,入冬可是吃了好几顿了。”
“爹!我们也去抓竹鼠吧!她们都能卖那么多钱,我们也肯定能卖到银子!”裴文丽商量裴厚理。
想到在集上裴芩买的东西,如今看来都是自己吃的,不是要走亲戚,那肯定是挣了不少钱的。听裴文丽劝话,他很是心动,可起子也挺好卖的,他想多做些,抢在别的木匠前面多卖些钱。
“爹!起子可以别的功夫做啊!那个竹鼠那么卖钱,咱们要是抓些回来,十文钱一斤,两麻袋能卖好几两银子了!”裴文丽把外面村里听来的都说了,催促着裴厚理去抓竹鼠。
村里的人已经有不少出动了,还有人盯着裴芩,准备等她们上山的时候,就悄悄跟着,看她是咋抓到的。
裴芩已经转移了目标,竹鼠不太好卖了,她准备试试去抓野兔子。
虽然狡兔三窟,但只要找到兔子洞穴,多费点心,多试几次,想要抓住在洞里的野兔子,应该不难的。
盯着裴芩娘几个的村人,就见裴芩娘几个不断的上山,却是只砍柴,不抓竹鼠。
有人忍不住自己上山去抓了,但野兔子野山鸡都见到了,却没见到竹鼠的身影。而野兔子和野山鸡哪一样都跑的飞快,獾猪和黄鼠狼更难抓。
三四天过去,一次竹鼠也没去抓过,只不停的砍柴踩点,家里堆的干柴都一垛了。
裴芩又领着裴文东出门,四丫这次说啥都要跟着,于是三丫和方氏在家做针线,裴芩领着四丫和裴文东出门,翻过太平山,到了镇上。
今儿个不逢集,街上人稀稀疏疏的,还有几个老摊位摆着摊。
裴芩正要过桥,迎面就碰见裴文礼,和他几个同窗在买笔墨。
裴文礼想到她这些天的种种改变,竟然往县城酒楼里卖竹鼠,别人都抓不到,她却能抓到,主动跟她打招呼,“大丫妹妹!你们也来集上了?”
裴芩淡漠的点了下头,就领着四丫裴文东越过他。
裴文礼一旁的同窗有一个看不下去,出声叫住了她,“长兄主动问好,态度竟如此傲慢!礼仪教养都不知道?”
“教养?”裴芩扭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