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样的人家您确定要去吗?”就在梅妈妈回府的时候,红儿和田玉琴正在讨论着吴家:“奴婢看了一下,全是土墙,屋上的瓦都能看见天空;墙上的缝堪比老鼠打的洞还大。”
“吴家确实太穷。”田玉琴一想到那个肥胖的女人给自己搞得恶心事就无比愤怒,人一愤怒就容易做出决定:“但是,姨娘说过,为什么吴大官人得志升官了都没有将这一家子接到京城去?”
对啊,这太不合常理。
“因为那个胖女人会做生意,而吴家的作坊什么的也在钟家山。吴大官人肯定是想让三个姑娘都在钟家山出嫁,而嫁妆自然是由这个胖女人来挣。”田玉琴想起李姨娘说的话:“等三个姑娘出嫁完了,吴大官人还是会将这个胖女人留在乡下,她太胖太丑,上不得台面,一到京城去就将将吴大官人的脸丢光。这个时候,吴大官人身边需要一个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红颜知已。”
“那个人就该是小姐您!”红儿点头,这就是小姐被太太禁足也要出去的原因了。
“非本小姐莫属。”田玉琴咬牙切齿:“那个胖女人和他儿子今日恶心了我,等有机会我会加倍报答她们。”
报答二字说得重重的。
“对了,他们怎么会有儿子呢?”关于吴家的事,李姨娘是下足了功夫做了充分的打听,一直没提到孩子的事。
“问问姨娘不就明白了。”红儿想着那小子也是好几岁了:“小姐,或许是义子什么的。”
“嗯,这倒是有可能。”田玉琴点了点头:“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吴大官人是我的;吴家在京城的财产也会是我的,至于这个胖女人,就让她和她儿子永远住在钟家山吧。”
好大的口气!
梅妈妈回来禀报了在吴家的情况,太太气得不行,让她亲自来请三小姐出去。
结果,门口没有人,进来时听到这么一句话。
原来这个三小姐打的是这般主意。
她想要嫁到吴家去。
不对,嫁是正室,吴大官人已经成亲是铁板上的事,她要进吴家门也只是以小妾的身份。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孩子,李姨娘那妖媚性子生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有她的媚气,就是不走正道。
可惜,她的这个想法注定是要破灭的。
因为太太知道她背着自己去了吴家后气得不行,真恨不得明天就让她嫁人。
“不可能。”田玉琴听梅妈妈小声和自己嘀咕几乎要惊叫出声,梅妈妈连忙将她的嘴捂住:“我的小姐,老奴可是见你可人才悄悄告诉你的。你可不能出卖老奴啊,要不然老奴对你的一片心意就白费了。”
“梅妈妈,怎么可能,父亲去逝不足三月,太太怎么可能就我嫁人,我还在孝期啊。”田玉琴急急说道:“而且,我还没有满十五岁,不没有及笈。”
“我的小姐。”守孝,这身穿着打扮哪有守孝的样子,太太看见了估计又要气。其实太太也没打算要怎么样,是自己,自己就想着云中郡的侄儿,不管好坏,总得给他娶一门亲事:“太太说了,守孝有大少爷就成,你一个姑娘,素日里老爷又最疼你,这么苦的事哪能让你做呢。”
“可是……”田玉琴还想再说点什么。
“小姐,你听老奴的话,在太太面前装着不知,然后一定不要冲撞了她,回头真的决定了什么的老奴再告诉你也不迟。”梅妈妈还叮嘱道:“谁也不能谈起,特意是李姨娘,她要知道了非得和太太闹腾不可。以前老爷还在,太太也让着姨娘,如今老爷不在了,姨娘真要惹急了太太,说不定被发卖了都可能,这样以来,你在田家更没有依赖了。”
“多谢梅妈妈。”田玉琴咬牙心里恨得不行,强装笑颜走到了田太太面前。
“上午你在干什么?你去了哪里。”田太太一看见眼前的人就厌恶得不行,真恨不能扔得远远的。这时候她后悔没有听梅妈妈的建议了,云中郡离这儿有好些距离,眼不见心不烦。
“回母亲,琴儿在屋子里操经念佛,为父亲守孝自然只能做这些。”田玉琴也厌恶田太太,用姨娘的话说,就是一个老太婆,又不得老爷的宠爱,还霸着当家主母的地位。只怪父亲去得早,再给姨娘两年时间就有机会了,可惜啊可惜。
“守孝,你也知道你在守孝?”田太太怒不可迫,一把扯下了田玉琴头上金灿灿的头花重重的丢在了地上,再扯了她的淡红色衣裳:“穿金戴银、披红挂绿,这就是守孝的样子,老爷在泉下有知恐怕都要被你气死。”
“母亲!”被扯被撕田玉琴很是愤怒,这个老太婆要快疯了,不过听她的骂声后也自知理亏,好吧,是上午出去的时候回来清洗换装,大红变成了淡红,完全忘记了守孝的事。都怪红儿那个死丫头没有提醒,眼下被逮个正着,她还能怎么办:“母亲,是琴儿错了,母亲,琴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吗?”田太太心里是有怨恨的,这些年老爷一直宠着李姨娘,若不是自己生了儿子巩固了当家主母的地位,那贱人也只生了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若不然她早就被移了位。一朝升天,留下偌大一个田家让她管理也就罢了,偏偏还附加了两个拖累。
一个是仇敌,一个是小妖精,田太太只想早早打发了事。
“不,母亲,琴儿还小,得等父亲守完孝再嫁人也不迟。”梅妈妈让自己只字不提,可是眼前这老太婆又在说自己要绣嫁妆谈亲事,还说允许姨娘自己给她找一门。
梅妈妈说太太有心将自己嫁给一个壮汉,身强力壮守鳏三年,姨娘曾经教导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事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生不如死。
不要嫁,要嫁也只嫁给吴大官人。
姨娘说他长得好看,有钱有权,哪怕是以妾室的身份进门也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