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之后终于是平安了一夜,但是也仅仅是一夜而已。第二天一早,王武就接到了楠姐的电话,说是让他叫着南宫墨来支队一趟。
王武大清早起床,正在感慨冬天的宁海市没有人情味,楠姐就给他来了一个电话。刚开始还以为是楠姐这么快就要自己去给她的叔叔看病了,结果是到支队。
叫上南宫墨,王武两个人踩着路边早餐的蒸腾雾气来到支队,刚刚进门就看见了满面愁容的孙正荣。不用说,肯定是被吴梦瑶的案子给难住了,上面催得紧,没有线索没有头绪,能不愁吗?
“孙队长,没事吧?”王武看见孙正荣,上前一步问道。
“哈哈,有点小事,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你是我们支队的顾问,不如你和楠姐准备一下,今天就是受害人家属来认领的时候了。”孙正荣看着王武,一边说一边用一种期望的眼神看着他。
王武咽了咽口水,知道在警队里见受害人家属是最让人难受的,这个时候孙正荣不去见,非要自己去,那应该是没脸见吴梦瑶的家长了。既然如此,只好自己去看看了。
“好的孙队,没有问题。”王武对着孙正荣点点头,带着南宫墨走了进去。他昨天晚上想了想,发现吴梦瑶尸体的时候卫校已经放假三天了,吴梦瑶没有道理不回家的,想来想去决定今天好好请教一下楠姐,当然了还有吴梦瑶的父母。
楠姐正在拿着厚厚的一叠文件向法医室走,刚好看见王武,笑着说道:“本来以为你们会晚点到呢,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习惯早起,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已经吃过早饭了。”王武笑了笑,伸手接过楠姐递过来的文件,随手翻了几页。
楠姐隐秘地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眼睛中射出赞赏的光芒,对着王武说道:“吴梦瑶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你们学校应该已经放假了吧?”
王武正在看文件,南宫墨便接过话头说道:“对,这几天我们学校正在放假让学生准备复习,毕竟要期末考试了,吴梦瑶因为家就在市区,所以早早地就回家了。”
“那她有没有在学校树敌或者是什么?”楠姐问道。
王武抬起头,说道:“我问了一下吴梦瑶的室友,发现她的风评很好,几乎从来不和人红脸置气,所以学校的学生谋杀的可能性不大。”
楠姐叹口气:“看来这案子要真的成为悬案了。”
“我在想,吴梦瑶在家里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或者说死前是不是和父母爆发了冲突,高干子女一般会管的严一点,但是我们发现吴梦瑶的时候她却是全身赤裸躺在校外的。”王武说道。
楠姐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去问问她的父母?”
“正解,学校放假吴梦瑶不会不回家,所以问一问她的父母是了解她在死前状态的最好办法。”王武点点头。
楠姐的眼睛里刚刚燃起希望,看见远处愁眉苦脸的孙正荣之后马上就破灭掉了,皱着眉头说道:“孙队之前也试着问过,但是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所以……”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好歹也是我的学生,我去问一问是应该的。”王武笑着说道。
南宫墨全程只说了一句话,差点给憋坏了,看见楠姐离开,才对着王武说道:“师傅,什么时候你又能够破案了呀?”
“不是我忽然厉害了,我只是按照一种正常的思路去想而已,我觉得吴梦瑶的死绝对不简单。”王武看了南宫墨一眼,转身来到楠姐所在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对了,待会见家属的时候你就不要过来了,等我搞定之后你再过来。”王武敲完门对着南宫墨说道。
南宫墨满脸的不解,问道:“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你只要听我的就对了。”王武说了一句,之后就走进了楠姐的办公室,开始和楠姐交流一些有关于待会见到吴梦瑶父母的事情。
具体的策略就是,刚刚认领尸体的时候王武不进去,他实在不愿意见到这一种悲伤的场面,等到楠姐控制住他们的情绪之后,会假借倒水的名义出来通知王武,接下来的就看王武的表演了。
“那就这样吧,他们应该快到了。”王武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对着楠姐说了一句。这一次孙正荣不敢大意,是派警队的人专门去接的。
楠姐深吸了一口气,如临大敌一般说道:“走吧。”
见受害者家属的地方当然是在警队的停尸间,那个地方并不远,其实就在法医室的隔壁。王武难以想象,当吴梦瑶的父母看见面目全非、严重腐烂的吴梦瑶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而真实的情况,要比他们见到的惨烈万倍。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着里边传来的揪心的哭声,王武的眉头紧紧皱着。这个楠姐不是号称经验丰富吗?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好?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叔叔阿姨你们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努力侦破案件的。”楠姐一边说着,一边从门里边出来,看着王武点了点头。
王武急忙转身从身后的饮水机上接了两杯水,对着楠姐说道:“搞定了?”
“搞定了,不过情绪波动比较厉害,所以待会你说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那可是一个大领导,搞不好整个支队都会受牵连的。”楠姐的脸上挂着担心,对王武说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王武淡淡地笑了笑,冲着楠姐点了点头,之后就率先走了进去。
“叔叔阿姨,这是我们支队请来的顾问。”楠姐跟在王武的身后,刚刚进门就对着吴梦瑶的父母介绍起了王武。
王武冲着吴梦瑶的父亲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钱江支队的顾问王武。”
吴梦瑶的父亲看了王武一会,看得出来两口子刚刚哭过,但是吴梦瑶的父亲在看到王武的一瞬间,态度就变得傲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