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五听了两人的答复,自然很是满意。
顾宝瑛则对两人笑笑,没再对此说什么,只对朝五道:“昨天跟我娘说过遇到您的事了,我娘说她在家里恭候几位叔伯的到来,不过我娘如今毕竟快要临盆的人了,五叔若是去我家里坐的话,最好不要说太过于悲伤的话题来,免得她受到影响,情绪波动。”
她这话说的不算委婉。
不过朝五闻言,就立即极为赞同的点头道:“你说的对,这种时候,的确不宜悲伤,放心,到时候我会交待他们两个的。”
“那就多谢五叔了。”
“跟你叔还客气什么?宝瑛,若没旁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朝五道。
“好,五叔再见。”顾宝瑛笑着道。
朝五于是就领着龙泽跟穆翌,打算里去。
然而穆翌却扭扭捏捏的停在原地,没有动弹。
这惹得朝五不禁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皱眉看着他:“该走了,你还愣着作甚?”
“我……我有个事情,想问问顾小娘子……”穆翌期期艾艾的道,并悄悄打量着顾宝瑛的神色。
“什么事?”顾宝瑛脸上带着笑,迎着他的目光,询问道。
“就、就是……之前说好的,等你这医馆开门了,就给我娘瞧病的事……”穆翌说着,声音却是越说越小。
“是,我记得,医馆大约在这次县试考完发案以后,就会开了,到时候你带着你娘过来,我给她瞧一下。”顾宝瑛肯定的答复道。
“好!顾小娘子,多谢你了!”穆翌得了这样的答复,才是放心,脸上开心的一笑,憨厚的样子,跟之前那个偷自己钱袋子的人,简直有些判若两人了。
顾宝瑛念在他至少是个孝敬的,对他的那种观感有所改变。
随后,朝五领着两人离去。
顾宝瑛把他们送到医馆的门口,望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才转身回了医馆里头,阿松阿海见此,想要跟着进去,然而脚步刚一踏进门里,就被顾宝瑛听到声音,皱眉盯着他俩:“我有说让你们两个进来吗?”
“……没有,姑娘。”阿松阿海对视一眼,齐齐摇头道。
“那你们这是干嘛?”顾宝瑛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脚上。
“没什么,姑娘,小的们继续在外头守着!”阿松阿海低头一看,齐刷刷的收回脚,说道。
“嗯。”顾宝瑛应了一声,转头进了医馆里头。
后头的小院里,最里面的一间是用来存放药材等物品的仓库。
顾宝瑛刚才让朝五他们把送来的几麻袋干草,都好好的堆放在这里。
这时候,就见她费力的搬起一麻袋干草,心意一动,进了空间里头,这么来来回回的几趟,很快,仓库里的几麻袋干草,都被搬进了空间里。
随后,她又拿了几个麻布袋子,把空间里种的药材一一装进去,搬到外头的仓库里。
又是来来回回的好几趟,装了同样数量的几麻袋药材之后,她才算是收拾完毕,擦了擦额头的汗,暗道这可也是一个力气活,随后才打开仓库的门,往外头去了。
“这些药材数量不少,我得收拾到很晚才能回去了,阿松,你去姜家跑一趟,跟七爷说一下,我这里药材到了,如今就差人手了。”顾宝瑛出来以后,对阿松道。
“是,姑娘,我这就去办。”阿松一听,忙就是应声道。
顾宝瑛点点头,就又进了仓库里。
不过这一回没叫阿海再待在外头,而是叫他进来给自己当苦力来了。
她让阿海把这些药材都从麻袋里倾倒出来,随后拿到外头布置好的晾晒药材用的架子上晒了起来。
“这些药材,傍晚时候收起来,明天天气要是好,就再晒晒。”顾宝瑛说道。
“是,姑娘。”阿海还是头一回干这种活,他不懂药材,自然是干的小心翼翼,生怕把这些药材给弄坏了。
而阿松那头也很顺利的就带回来姜湛的答复:“……七爷说,保准在您医馆开门之前,给您找来得力的人手,请您再辛苦几日。”
“嗯,我知道了。”顾宝瑛点了点头,应声道。
她倒是不怕这点辛苦的。
一直到傍晚时候,她让阿松阿海帮忙把这些药材都收回屋里,锁好了仓库跟医馆的门,才是离开,回了家里。
这时候,知砚跟顾羡早就从考试的贡院回来了。
一见她一脸疲惫的样子,两人都不禁感到吃惊:“怎么你比我们还像是考了一天的人?”
“两位郎君不知道,今天医馆的药材送到了,姑娘一整天都在忙活着晾晒那些药材呢!”
“是啊,要是光放在那里晒晒倒也还好,还得不停的翻动,还得处理枝叶根|茎什么的,可麻烦呢!”
“关键是有些活,小的们都不懂,只能帮姑娘干些粗活,才让姑娘累到了。”阿松阿海说着,就是一脸自己好没用的歉意。
顾宝瑛看他们一眼,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臂,摇了摇头,道:“过几日姜七爷就给我送人手来了,到时候就不必这么辛苦了,也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听娘说你一早就走了,晌午饭吃了吗?”顾羡问道。
“吃了,叫阿松给我买的拉面。”顾宝瑛说着,又往灶房看,“晚饭做好了吗?你一说吃饭,我突然又觉得饿了!”
“阿福,你去问问!”知砚一听,忙吩咐道。
“是,郎君。”阿福一得吩咐,赶忙往灶房里询问,很快就跑回来,答道,“姑娘,郎君,卢大娘说饭做好了,问您要不要现在摆饭?”
“快摆饭吧,宝瑛都饿了。”不等顾宝瑛回答,顾羡就急急地吩咐道,简直是就怕自己妹妹饿到了。
知砚见此,就不由笑了笑。
顾宝瑛见他们两人一副轻松的样子,便问他们:“看起来你们俩今日也考得不错?下一场什么时候考,说了吗?”
“是不错,下一场约莫着就只搁三、四天就要考了,据说今年县试格外严格,第一场只录取了四成学子。”知砚颇为自信的说着,又笑了笑,“今日去贡院,就碰到了那秦小郎君,他看见我跟顾羡,一点气焰都没有了,耷拉着肩膀,看起来甚是可笑。”
“对对!那秦小郎君,上一回还对我们出言不逊呢!这一回,哈哈!”知砚说着,就也跟着笑了起来。
“哼,你们两个一个是上一场考试的第一,一个是第二,他才第五,要是这样还能嚣张起来,那我真要佩服他了——佩服他脸皮厚度天下第一!”顾宝瑛一听,便也跟着勾起了嘴角,又跟着有些鄙视的往下压了压嘴角。
“总归是,我跟你大哥这回,也还是叫你赌赢了。”
“对,我们俩没叫你丢人,等考完发了案,你就等着那秦小郎君每日来咱家倒夜壶就是了!”
知砚跟顾羡见她笑了,便都是一脸骄傲自豪的满足感,并极不客气地调侃道。
顾宝瑛一听到倒夜壶这事,顿时就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