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小柱让人抬了三个大木箱子过来,一家子坐在一块儿,将银子数了一遍。这一晚,李小柱一整晚没睡着,第二日又是兴致勃勃地去找两个铺子的老板,将银子送去的同时,也送去了新的图纸。
那两个铺子的老板瞧见竟卖了这多银子,都是喜不自胜,纷纷给李小柱道谢。若是李小柱不找他们找了别个铺子,那这些银子他们可是见不着了。
之后两家铺子都是放下了手头的事儿,开始做新的东西,因着得了银子,他们也是越发有干劲儿。
等李家的玩物铺子再次开门时,门口已是挤满了人,等着他们的新玩意儿。头一个青蛙就是大家没瞧见过的,做得逼真不说,竟是还能像真的青蛙那般跳,这是真稀奇。这回的应该也不会差,所以他们早早的便是来了。
等他们到铺子里头时,才发觉今儿个出现的,竟是马!这马也是手掌大小,上好发条,放到地上之后,跑得极快。他们这些人见马可是见多了的,这还是头一回瞧见用木头做的马竟是还能跑的。且李小柱说了,这马总共只有二十个,卖完便没了,且每个人只能买一个,不能多买。一时间大家蜂拥而上,不一会儿便是再次将那马买完了。
在这之后,京城的世家子弟们开始拿李家卖的那些个玩意儿来瞧身份地位,毕竟李家卖的东西种类多,可是数量却是少的,没回去晚了一点儿,那东西便是卖完了,气运好的,还能从别个手里高价买回来,气运差的,就没了。
李家的铺子名声越发大了,李家生意也是越发好了。转眼,便是到了冬至的生辰。
今天的生辰与往年不同,最主要的是今年冬至及芨了。及芨就意味着女子成年了,可嫁娶了。姑娘家及芨总得弄得风风光光的,以告知大家自己有女初长成了,别个家可来自家提亲了。
冬至如今已是订亲了,原本以为用不着大操大办的,可李家只有这么一个闺女,李小柱和柳氏他们是将整个京城能请来的人全请来了。
“娘,要被这些首饰给压垮了!”冬至扯了扯身上带着的首饰,苦着脸向柳氏抱怨。
以往她梳个把子头,穿两件素净的衣裳便成了,可今儿个她脖子上、手腕脚腕全戴了金器,就连腰带也是镶了金玉的。她娘也真是舍得,竟是给她买了这多金子,她也不怕自个儿被人给抢了吗?
“你胡说啥呢,今儿可是你及芨的日子,不打扮打扮,如何能出去见人?这可是大日子,咱们自然要弄得好看些了!今日可是你胡姨亲自帮你梳妆打扮,你瞧瞧你今儿个多标志?”
柳氏脸上止不住笑意,她将铜镜拿到冬至跟前儿,让冬至瞧铜镜中的自个儿。冬至看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的一团,都看不出自个儿长相了,这让她如何瞧见自个儿是不是精致?
“夫人生得好,冬至这般标志,只要稍加打扮,那可是不比那些大家小姐差呢!”胡内人满意地盯着冬至,笑着应道。
之前冬至梳着把子头,那就是个孩子,从今儿个起她就是大姑娘了,往后她就能教她梳发髻了!还有那胭脂水粉的,以往冬至总不情愿往脸上抹,如今她可是逃不掉了!
“真真儿标志,以往在李家村儿,那可都是随意穿件儿好些的衣裳便成了,哪儿会擦这些个胭脂水粉的?还是这京城的人会装扮呐,瞧瞧这打扮的,比那天仙儿还漂亮呐!”马氏瞧着冬至这模样,也是连连夸赞。
冬至扶着自个儿的头,突然觉得这些女人才是最可怕的,比那些洪水猛兽还可怕!
“唉唉,你们快些出来,外头的客人都到场了,你们赶紧出去敬酒,一会儿可就要开席了!”何氏从外头进来,一阵催促。
“对对对,快些起来去见他们,要不一会儿就得迟了,总不能让外边儿那些客人等久了,唉,冬至,你倒是快些,莫磨蹭!”柳氏过去拉冬至的胳膊,将冬至扶起来后就急急忙忙往外头赶。
冬至身上的衣裳是在绣庄定制的,过于繁复,走路极为不便,再加上身上的各种首饰,冬至都觉着自个儿要走不动了,此刻柳氏拉着她往前疾走,她觉着极是难受。
“娘,走慢些,我走不动了。”冬至到底还是受不住了,开口向她娘求饶。
“你这孩子,就是没穿惯这些好衣裳,往后可得将你束在家里,让你多穿这些衣裳,多带这些首饰。”柳氏虽是这般说,脚下却是慢了不少。
冬至一听说往后要经常打扮成这般,她就直摆手:“娘,我可是得做生意,要不家里的钱谁挣啊?还有酒楼,我也得顾着,哪儿能穿戴成这样啊?”
“酒楼有楼青,咱们家铺子有你爹,哪儿用得着你总是跑?咱家如今这般也够了,钱是赚不尽的,你也不小了,莫要总往外头跑!”柳氏再次训了她,按照她的心思,冬至如今也不用再出去了,毕竟是大姑娘了,也是该待嫁了。
对于她这种想法,冬至可是不同意。自家在京城的两个铺子自个儿爹足以能兼顾,且这两铺子挣的银子可是不少。可是酒楼不同,楼青虽说有能耐,有些事儿他却并不能解决,总要自个儿去照顾照顾的。有些时候自个儿拿出一个新的菜式,她得去酒楼瞧瞧大家的评价,之后再做调整,因为有些菜式做出来并不一定符合酒楼客人的胃口,她只有调整好,才能继续卖钱。
“娘,今儿个我们不说这些,往后咱们再说这事儿,现在咱们还是赶紧去前头吧?”这个问题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白的,再说她娘如今可是一直坚定不移地要改造她。她还是实行拖字诀和曲线救国吧。
几人走到外头时,外头已是坐满了客人,桌子上也摆满了酒菜,上座上坐着姜元帅个沈荣他们。
冬至过来之后,站在屋子前头,听着一个礼官照着一份册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