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的村民,出发之前自然会将青壮年组织起来操练,他们怎么可能带着一盘散沙似的村民们上路呢?
两人只将那航海日志最近的记录都看了。
很明显,那最近的记录记得非常潦草简略,以及许多船长抱怨、担忧的话,从中他们甚至可以体会得到当时他的忧心和可以称之为恐惧的情绪。
也大致知晓了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他们的大船在某处海岛上无意中得到了一笔巨额宝藏,据说是很久很久以前一群海盗所埋藏的,是无数的珍珠宝石还有黄金。
可是他们的船队里竟然混有海盗的内应,虽然那个内应后来被他们无意中发现并且干掉了,但是他们的船却被海盗给锁定了,在海上逃了半个多月也不能逃脱。
终于,就在这一带火拼了起来……
最后的结局,那艘海盗船被他们击沉在那涵洞之外的浅海处,而他们的船一时之间被海盗沉船堵塞,水位不够,也没法离开,只得开入那涵洞之中暂且停留,等什么时候洋流将海盗船带偏一些足够他们的大船出去,到时再离开。
反正这座岛上有足够的食物和水源,即便住上几年都不成问题。
而他们的船更是无比的坚固牢固,即便上百年都不会坏掉的。
不想,海盗并没有死绝,并且在暗处对他们发动了暗杀和报复……
那几个海盗将悄无声息的、不动声色的将他们得到的那一笔巨额财富,那十六大箱子珍珠宝石和黄金竟然全部从他们的大船之上搬了下去,偷偷的藏在了涵洞深处隐蔽之处。
后来,大副发现了那笔财富失踪,便气急败坏的嚷了起来。
所有人,包括他在内全都震惊了!
好好的财富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不见了?在这船上、这岛上,除了他们这一批人再也没有旁人。
也就是说,那笔巨额财富是被他们中间有人想要私吞而偷偷的藏起来了。先藏起来,好等以后再回来取吗?
财帛动人心,尤其是这么泼天巨大的一笔财富,躺在上边尽情的花,花上十辈子都花不完,会有人起邪念似乎一点也不反常。
甚至包括他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再想想之前曾经有海盗混入了他们其中,众人就更加气愤,以及不安起来。
猜忌的种子,在各人心里悄然的生根发芽……
再后来的事情,那位船长记载得十分简略与潦草。但穆青荔和墨云深却不难猜得出来,既然有了猜忌,那么肯定会有冲突,有了一次冲突,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如果海盗们再趁机干掉几个人进行里间嫁祸,他们的自相残杀只会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
船长的日志只记录到大副惨死,他非常伤心与悲痛,之后便察觉了海盗们还有活口的事实。
船长的语气十分激动与愤怒,表示那些海盗简直该死,他与他们势不两立,一定要替失去的兄弟们报仇。
后来便再也没有记载。
想必后来,他们是与海盗们再一次进行了火拼,然后——
究竟是全都死了还是有人活下来了?
穆青荔和墨云深都挺郁闷的,不知道最后到底有没有人活下来。
不过,根据这日志上边记载的日期来看,事情发生距今已经过去十八年了,即便还有人活着,年纪想必也不小了。
而如果真的有人活下来的话,不可能放弃那艘大船,即便开不走,也会以大船为家。可是昨天白天的时候他们俩登上大船,根本没有发现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所以我想,他们应该是两败俱伤、全军覆没了!”墨云深叹了口气说道。
对于他的猜测和分析,穆青荔也表示赞同,笑道:“反正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心里头提防着就是了。就算还有人活着,也不怕他。”
又笑道:“如此说来,唔,那些狐狸还真是通过底下洞穴从这边把宝石弄过去了啊,唉,也不知道那通道到底有多大,要是咱们也能找到通过去的洞穴,那该多好啊!”
穆青荔说着忍不住心驰神往起来,翻越那巨高无比的山脉实在是太费劲了啊,要是真能找到连同山脉两头的洞穴,简直不要太方便!
缩短了距离不说,也省得遭罪啊!
想想到时候几千人登山,很好玩吗?万一要是再来几个高原反应严重的,就更要命了。
墨云深也想到了这一点,也不由心动,笑叹道:“咱们可是试着找一找,或许会有收获呢?”
“唔,你说得对,是要试一试……”穆青荔的声音变得含糊起来,眼皮子一耷拉,打了个哈欠,竟然睡了过去,也不知怎么这么困,一翻身便扑在墨云深怀中。
墨云深下意识双手抱住了她,身体微微一僵,继而好笑,这女人倒是老大不客气。不过,这不表示她信任自己吗?她也就是嘴硬罢了,其实心里,还是很愿意与自己亲近的吧?
将她轻轻放下躺好,盖上薄毯,墨云深坐在一旁,不由凝视着她的容颜眉眼,只觉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从未对女子动过心,亦从不觉得这世上还会有令他心动的女子,在他看来,假如将来娶妻的话,不过是因为家里需要一个当家主母、需要生育后代,仅此而已。
可毫无预兆的,他却碰见了她,阴差阳错的,还被她砸了口黑锅牢牢的背着——在那之前只怕打死他他都不相信,有朝一日他墨云深竟然会被人逼婚?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他偏偏就应了。
一日日相处下来,她的豪爽与张扬,鲜活的生命力和人所不及的明亮性子,让人与她相处时仿佛沐浴在阳光之下,温暖、安全、舒适、惬意,那种心头大定,即便天塌下来两人也能闯出一条生路的豪迈之感,从没有人给过他。
他们明明那么贴近,为什么不做真正的夫妻?说实话,他心里早就火辣辣的期盼着想要看看,有朝一日她成了自己的女人会不会娇羞?
而她娇羞起来——又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