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可谓是祸不单行,两样最赚钱的生意总店铺被人席卷而空,连一个戒指都没给他留下,早上接到两家店铺的掌柜慌慌张张的禀报,席老爷简直不敢相信。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就吐血倒地了。
被众人救醒了过来,又开始心痛——越想越心痛!那损失的,都是钱啊!
饶是席家富贵,也禁不起如此打击啊!
特别是那珍玩古董铺,好几件用来做镇店之宝吸引顾客、提高档次、根本不对外出售的宝贝也这么没了,那是真正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啊!
说是价值万金也不为过!
可是,全都这么没了!
那几件东西里,有两件是二殿下的,两件是孟家的,三件是席家祖上传下来的
席老爷的心好痛
还不等他缓过劲儿来呢,粮仓、绸缎仓、百货仓等其他的仓库也被扫荡了大半的消息又接二连三的传了来。
刚刚清醒过来的席老爷大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发生了如此天大的事,叫他怎样向孟家和二皇子交代?
席老爷的妻妾哭天喊地,席家乱作一团。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孟家的两位少爷孟扶君亲自来了席家,压根不顾席老爷满脸憔悴、卧病在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骂得席老爷面无人色。
孟扶君能不气吗?这损失的可不仅仅是席家的钱财,也有他孟家和二殿下的本钱在里头啊!
虽然还剩下几家金银首饰盒珍玩古董的分店,可分店跟总店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这损失根本无可弥补。
“这件事你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我要一个交代。”孟扶君骂完了,冷着脸哼道。
席老爷连连称是。
“还有那赵家,”孟扶君冷声道:“那父子三个若愿意归顺便归顺,否则不用再客气!”
这倒算是个好消息,席老爷眼睛亮了亮,应了声:“是!”
孟扶君又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用商场的手段打败他们,尽量将赵家的产业完好无缺的夺过来。”
赵家沿着大运河铺呈而下的商线已经运作得十分成熟,只不过赵家根基不厚,所以还没有本事将整个架构铺展开来。
但是他们孟家不一样。
只要将赵家的产业整个接手过来——包括哪些要紧的掌柜和伙计,以孟家的势力将会在最短时间内沿着那条商线往周边辐射、发展,到时候银子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来?
“大少爷放心,草民一定不辱使命!”席老爷精神振了振,再次恭敬应声。
孟扶君哼了一声,负手而去。
席老爷揉了揉额头,强自振作打起精神来,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该死的赵家!
“老爷,这次的事儿,会不会是赵家干的?”席管家问道。
“哼,”席老爷冷笑了笑,冷冷道:“我倒希望是赵家干的,可小小一个赵家,还没有这个本事!”
赵家比他席家还差了一大截呢。
昨天晚上那手笔,即便是他席家想要做成都没有可能,更何况赵家?
况且,如今赵老爷和赵季又不在京中,仅仅凭一个赵翔,更不可能做得成此事——那会是谁?
席老爷心乱如麻。
不多会儿,首饰铺的掌柜又匆匆求见,将在坊间听来的消息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席老爷了。
席老爷不由变色,半享没有言语。
地府?
这是整个大周国境之中最有名的杀手组织,行踪诡秘,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本事更是超群。
据说只要出得起价钱,他们出手从来不曾失手过——因为即便失手了,也会立刻派出更高等级的杀手继续未完成的任务,除非地府组织整个覆灭,否则,必定会将目标斩杀。
席老爷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作为江南第一巨富,关于地府的信息他也了解几分。
此刻听到那掌柜的传的话,怎能不惊讶。
虽然他觉得这有点匪夷所思,毕竟地府是刺客杀手,而不是盗贼,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可是,无风不起浪,若是缺钱花,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干这一票呢?
若真论起来,也只有他们才有本事做下这事,换做任何旁人,恐怕都不太可能。
况且,一群刺客杀手,难道还是什么君子不成?谁规定他们只杀人不能抢劫了?
价值几百万银子的宝物啊,够他们不知花多久了
席老爷恨恨不已,立刻将消息又传给了孟扶君,请求孟扶君做主,至少,也得问一问地府的人啊!
孟扶君却是什么都没说。
满城里传遍了的消息,孟扶君自然也知道。
同样,他心里也将信将疑。
可是,现在太子回来了,当初他们孟家在皇后的授意下,足足花了六百万银子的天价、几乎没把孟家所有的家底掏空,向地府买太子的一条命。
原本以为太子死定了,这银子虽然花得肉痛,但也值得。
可没想到太子又好端端的回来了!
地府的人不会不知道。
他还等着地府的人继续未完成的任务呢,难道现在要跟地府对上?质问他们席家商铺失窃之事?
孟扶君很纠结。
没有什么比要太子的命更重要。
一旦惹怒了地府,取消任务,损失将会更大
可是,孟扶君不提,自然有人提。
京城中发生了如此数额巨大、且看起来神鬼莫测的失窃案,惊动了元德帝。
元德帝大怒,认为这是对天子威严的挑衅、对朝廷的挑衅:居然敢在天子脚下干出如此惊天大案,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立刻责令刑部、大理寺、联合顺天府、巡防营,一起彻查此案。
关于地府的传言自然也引起了刑部等办案方的关注。
眼下此案毫无头绪,既然有个地府冒了出来,那么自然便被作为了头号嫌疑犯。
加上周云深一派的人在背后不动声色推波助澜,寻找地府、捉拿嫌犯势在必行。
刑部、大理寺等核心办案人员甚至已经不动声色的达成了不可言说的协议:必须要抓到地府的人,这盗贼必须得是地府的人!
不然的话,叫他们上哪儿另外再找嫌疑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