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做婆婆都是在家做老太太,使唤媳妇的,我们家倒好,我和秀儿倒成了她的老妈子。你说,使唤我也就使唤我,我伺候儿子闺女的,也不多她一个。可她这三天两头的闹腾,谁能受得了她?你是不知道,就连中午烧的菜没她喜欢的,都能回屋和沈业吵一顿。我真是烦她烦的够够的了。”
“她说老大家的常年在娘家,不干活一回来还巴拉家里的东西。可她也不想想,家里的花销大部分都是沈田拿回来的,沈田养着你一家两口,人家媳妇回来拿点东西你就不乐意了,哪有这样的人?再说了那老大家的也不是白拿东西回娘家,人家回来一趟,就从娘家拿好些东西回来,我不得给她回礼拿回去啊?我不得给她做面子啊?”
“可这娘们倒好,从来没见她从娘家拿什么回来,还十天八天的就学老大家一次,从家里拿东西回娘家,家里的米面沈业的工钱全被她拿走了。我就没见过她娘给她回过一次礼。”
宏大娘这是太久没和人倾诉了,瘪的太久忍不住了。
“哎呀,现在说这个有啥用?”沈宏就打断了她,“我让沈业休妻,你死活不同意,不同意她使唤你,你就受着。甭到外乱讲。”
“我哪到外乱讲了?我也就和木棉说说这事,你听我什么时候去外面和人家说这些了?”
宏大娘不乐意了,她是嗓门大嘴巴也大,但说的都是人家事,自家事可从来不乱说。
“没说最好,你连个媳妇都压不住,还好意思出去说?我都替你没脸。”
沈宏哼了哼。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沈木棉笑着道,“那丁氏如今在祠堂反省呢,等她出来看她是不是还这样,要还是这样,就让沈业休妻算了,妻不贤家宅不宁。整天闹腾也不是个事。”
“我和木棉是一个意思。”沈宏就说,“我家容不下她这样的人。老大家的在娘家说的算,人家能平衡两家的关系,人家能做到不偏不向,她不能,还偏要学老大家的摆那个谱。这次出来,不行,就休了,沈业敢不听话,我勒死他个畜生!”
宏大娘听这话也不敢说什么,她知道沈宏说话从来不说假话。
她要再说几句,沈宏真能逼着沈业休妻。
一个女人要真被夫家给休了,以后可怎么活?宏大娘摇摇头,她干不出来那作孽的事。
便忙转移话题说,“木棉,昨天发生那事,我都没来及和你说正事。”
“对了,大娘拿昨儿找我啥事?”
宏大娘这时就悄悄问,“木棉啊,我就是想问你,那个胡二可定亲呢?”
“他?没有,怎么了?大娘想给他说亲不成?”
沈木棉来了兴趣,胡家两兄弟年纪也都不小了,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他们跟着沈兰风,沈兰风自然要为他们的亲事负责。
“说亲是说亲呢。我就问问他现在是跟着你们家做活还是咋滴?”
“没错,是跟着兰风呢,有时候替兰风跑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