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
“有福她嫌我脏。”
一看到顾杨氏,徐闲就红着眼看着顾杨氏告状。
“嫌你脏?”听到徐闲的话,顾杨氏微微皱眉,心里却并补相信。一边摇头一边说:“不能吧?我们有福哪里是那种人……不可能的。肯定是你误会她了。”
“更何况,我看你这一身干干净净的,也不脏啊。”
“对啊!”徐闲用力的点头,抚了抚身上的衣服,说道:“我今天才换的衣服,才只穿了半天,又没有下过地,怎么可能就脏了。”
听徐闲这样说,好像是有福真说了类似的话,顾杨氏就有些好奇,看着徐闲问道:“难道说,她真的嫌你脏了?”
“是。”徐闲点点头,一脸的控诉的看着顾杨氏说道:“刚刚她自己都承认了。而且,我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因为她刚刚推了我之后,还特意洗了一次手,才重新进的屋。这不是嫌我脏是什么?”
看徐闲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顾杨氏忍不住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要不,你给二婶仔细说说?”
徐闲便一脸委屈的把先前的事情说了。
听完徐闲的话,顾杨氏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失笑道:“这你可真是错怪有福了。”
“她呀,在育蚕室里头,可真是连她自己都嫌弃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不知道嘛。”
徐闲顿觉不解,问道:“二婶,您什么意思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顾杨氏说道:“育蚕室里头的蚕种极其娇弱,为了不让蚕种染上什么病,别说是你,便是我们,包括有福自己,进去育蚕室都要换鞋子、套套衫的,然后把手洗干净了再进去。”
“尤其是今明两天,眼瞅着就该点青了,最是要紧的时候,有福肯定很是紧张,看你又没换鞋,又没套套衫的,就这么进去育蚕室,她肯定要生气的。”
听了顾杨氏的话,徐闲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我真的是误会有福了啊……”
顾杨氏点头笑道:“是啊,你真的误会有福了。”
“那怎么办……”徐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问道“要不,我进去给有福道个歉您觉得怎么样?”
顾杨氏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你先别进去了,育种室的门一会儿开,一会关的,也不好。一会儿啊,她就该出来了。有什么话,等她出来再说吧”
“哦,好。”徐闲点点头,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坐下来。
有福从育蚕室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徐闲还在,忍不住就皱眉:“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走了吗?”
原本徐闲一看到有福,就想道歉的,却没想到,有福一开口,就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徐闲微微觉得有些难堪:“我……”随即,一咬牙,终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有福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刚刚是我误会你了……”
想到先前的事情,有福不由得冷哼一声,说道:“不用了,我可不敢当。”
顾杨氏听到有福说话的语气,就道:“有福,你说什么呢?你这孩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有福不想和顾杨氏强嘴,只是朝着顾杨氏撒娇道:“阿娘,我哪里有精力好好的和他说话。”
一边说,一边坐到桌子旁边,自己就伸手揭开装饭菜的篮子,把饭菜都从里面端了出来。自己端了饭碗就开动,一边吃,一边说香,直到吃完饭,也没有提一句要和徐闲‘和解的话。’
徐闲有些郁闷。
同样郁闷的还有杨瑾柔。
他们家哪怕只有两个人吃饭,也是要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的,所以,在开饭之前,杨瑾柔就道:“阿爷,那个徐闲完全不理我,我同他打招呼他都当着没听见,怎么办啊?”
杨夫子安抚道:“慢慢来,水滴石穿,只要你坚持不懈,总有一日,他是会被打动的。”
杨瑾柔点头。
当天下午,杨瑾柔就煮了一壶凉茶,端进杨夫子专门给徐闲讲课的小课堂里头。笑着招呼杨夫子:“阿爷,天气渐渐炎热,我煮了凉茶,您喝一些,消消暑吧。”
说着,又招呼徐闲:“徐闲,你也来喝些吧。”
然后又笑:“读书最需要劳逸结合,还是应该适当的休息一下。”说着,笑意盈盈的看向徐闲。见徐闲不理自己,便求助看向家阿爷。
杨夫子摸了摸胡子,笑道:“瑾柔说得对,读书最要紧的是劳逸结合,徐闲,你也暂时别看了,歇一歇,喝口凉茶却是极好的。
“正好,也可以看看我家瑾柔做的凉茶如何。”
杨夫子都这样说了,徐闲自然不好再推脱,便放下手中的书。
杨瑾柔端了一大杯凉茶放到徐闲的案桌上,小声道:“你尝尝。”
出于礼貌,徐闲轻声说了一句谢。
杨瑾柔一下子就‘脸红’了,小声说道:“不用客气,你就当是我在给你赔礼道歉吧,之前是我说的话太过分了一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杨瑾柔话音一落,杨夫子就呵呵的在一旁帮腔:“是啊,徐闲。我家瑾柔和你一样,都是父母双亡的苦孩子,有时候心情难免不好,这心情一不好,说话就没个把门的了,当真是怎么伤人怎么说,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其实啊,回来之后她就后悔了,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头,狠狠的哭了好久,差点连晚饭都没做。”
杨夫子都这样说了,徐闲自然不好意思继续生气,便道:“老师,您别这样说,其实啊,昨天我说话也有些不对,还请要杨姑娘原谅一二。”
杨瑾柔脸上一喜,神情一松,摇摇头,柔柔弱弱的说道:“这没什么,昨日【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你不怪我就好了,哪里用得着给我道歉。”
说着,还冲着徐闲笑了笑。
道歉和体谅的话一说,杨瑾柔就仿佛是‘放下了心结’一般,有说有笑的,和徐闲随意聊了起来。
当然,两个人的话都不多,并不显得多刻意,只是随意说上几句而已。
欲速者不达,这点道理,杨瑾柔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