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牙婆说着,看着单雅和大丫继续笑着解释说道:“他们是买卖人,赚够了银子,嫌这里破烂,不利于他们继续做生意,便搬走了,院子因为价格要得有些儿高,便一直没卖出去,后来便托给了我,前几日见仍没卖出去,哥俩儿便跟我说,若是实在卖不出去,便帮着他们租出去,这样每年也能得几个银子,倒比日日白瞎着强。”
她说着,便拿出钥匙开了门,指着左边儿的院子说道:“这个院子大一些儿,咱们还是先看看这个院子吧?”
姜牙婆说着便当先走了进去,指了指里边儿,便看着单雅和大丫说道:“这里差得就是没有现成的铺子,好在后面临着街,若是打通了,倒也能做铺子用,那条街上来来往往地行人可是不少,做生意倒是成的。”
她说着,便带着单雅和大丫转悠起来。
她们一进院门,单雅就瞅见院子里种了一棵树,具体是什么树,她一时之间倒没认出来。
还是姜牙婆爽快,见单雅一直盯着看,便笑着介绍说道:“这是一棵银杏树,可是有年头了,喏,那边儿是西厢房和东厢房。”
她说着,便指了指左右两边儿介绍着说道。
随后,她便带着大丫和单雅走了进去。
单雅见屋子很陈旧、屋子空空的,好似有些儿年头了。
待她们来到正房的门口,单雅见在正房的西边儿竟然空出了一块儿,不由奇怪地看了过去。
姜牙婆见了,笑着指着正房那空出的一块儿笑着说道:“那边儿有个垂花门,是通往后院的,你们还是先看看正房吧,看完了咱们再去后院看看,他这儿的正房可是很宽敞的。”
单雅进去仔细看了看,见果然如姜牙婆说得那般,比东、西厢房大了许多。
正房被分成了堂屋和东、西屋,东屋里还有个隔间。
那隔间比自家的隔间大了不少,至少有自家的三个隔间那么大,看来是人家藏东西的地方。
单雅见了,心里比较欢喜,不由看了大丫一眼儿。
大丫此时正仔细地打量着屋子,她看得很仔细,不时地还东摸摸西摸摸。
等她们出来之后,便直接右拐到了西边儿空出来的那处地方。
单雅这才发现,在正房的西侧,竟然横着一个不大的门。
门上还建了一个门檐,很宽,若是下雨、走不急,倒也能在这里遮风挡雨。
推开这道门后,她们便来到了后院。
后院倒是真不小,可此时杂草丛生,一时间她们倒不好迈步了。
于是,姜牙婆带着大丫和单雅寻找到一条草少的路,循着路往前走着。
姜牙婆一边儿走,一边儿笑着解释说道:“这个宅子倒有大半年没人来了,即便是来了,也只打扫一下前院,后院倒是没顾上,因此……”
大丫见了,忙笑着说道:“大丫晓得,姜姐姐不用解释的。”
单雅则朝着后院的院墙看去,见在那院墙旁儿竟然盖的有几间小屋,不由疑惑地问道:“姜姐姐,那些儿小屋……”
姜牙婆见了,立马笑着解释说道:“他们在这里住得时候,后院种了些儿菜,交给仆人打理了,那里便是仆人住的屋子,比较简陋一些儿。”
单雅闻言,不由看着姜牙婆点了点头。
姜牙婆继续指着那个院墙笑着说道:“那道院墙的外边儿就是街道了,若是在这里开个门,倒也能做生意,不过就是你们要自己破费了。”
三个人说着,便来到了那个院墙旁儿。
姜牙婆比划着说道:“你们若是开铺子,就在这里开一个门,便成了,旁边儿又有现成的屋子,做起事来也很方便。”
单雅听着,便迈步进了旁边儿的小屋。
待她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屋子竟然是一大两小的格局,想来当初在这里种菜的也是一家人吧?
单雅没有过多的打问,见屋子里灶台和炕都有,她便出来了,看着姜牙婆询问起另一个院子来。
姜牙婆见了,立马带着姐妹俩朝着前院走去,一边儿走,一边儿笑着解释说道:“那个院子除了没有后院外,其他的都跟这个院子一模一样。”
她说着,便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比划着划了一个大圈儿说道:“要说这一大片院子,原本是前朝的一位权贵的老宅,后来他们家渐渐没落了,便这么七七八八地被零散着分了,成了今天这般模样,以前住在这里的人都引以为荣的,现在凡是富了的,都嫌这里穷,搬走了。”
她说着,便带着单雅和大丫进了隔壁看了看。
单雅见果然跟这边儿的前院几乎一模一样,院子里竟然也有一棵银杏树。
姜牙婆见单雅盯着那棵银杏树看,便笑着解释说道:“这两棵银杏树可是有年头了,一雌一雄,每年在银杏树下,还能捡到银杏果的。”
单雅笑着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一下,见两个院子里都有井,不由笑着说道:“在这里吃水倒是很容易,有水井。”
姜牙婆听了,忙点着头说道:“这口井是原本就有的,浇花园子的井,也有年头了,倒是那边儿院子的两口井是后来打的。”
单雅闻言,便看着姜牙婆点了点头。
说到价格的时候,姜牙婆无奈地瞅着大丫和单雅说道:“那边儿前后院的,他们最少要一百两银子,只有前院的要得少一点儿,却也要六十两,你们看……”
单雅闻言,便看着姜牙婆问哪里还有院子。
于是,姜牙婆又带着两人去看了看其他的院子。
单雅看着,倒是越看越丧气、越看感觉越不好。
她与大丫私底下商量了一下后,大丫便看着姜牙婆笑着说道:“姜姐姐,容我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吧,一时之间挑花眼儿了。”
姜牙婆见了,忙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成,买院子是大事儿,自然要斟酌好了再买的。”
三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分手了。
单雅和大丫感觉最好的院子还是第一次去看的,安全也有保障。
第二次看得两个宅子倒也可以,只不过与第一次看得那个宅院是没法比的。
两个人一路走着,一路说着,最终也没能定下来。
单雅便跟大丫闲聊起来。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若是此时不问,回到家后,怕是又不方便问了。
于是,单雅便看着大丫低语着说道:“大姐,三丫可以问个问题么?”
大丫见了,不由笑着说道:“你这丫头,这会儿是怎么了?倒跟大姐客气上了,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别忘了,我可是你大姐的。”
单雅听了,忙忙地看着大丫点了点头说道:“大姐,这个事儿三丫在家里确实不方便问,所以才憋了这么些儿天才问的,三丫问得是关于家里的事儿,怕……”
大丫听了,轻皱了一个眉头,脸色端凝地疑惑看着单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抿了抿唇儿,瞅着单雅诚恳地说道:“三丫,有什么你只管问吧?该你知道的,大姐一定都告诉你。”
单雅见了,感到大丫有点儿奇怪,不由在心里思忖着,莫非单吝真得不是自家的亲二叔,要不大姐的脸色怎么那么凝重呢?
她想着,便看着大丫疑惑地低声问道:“大姐,三丫想问得是,娟姐姐家跟咱们到底有血缘关系没?嗨~,其实娟姐姐跟咱有没有血缘关系都不重要,大姐,三丫想问的是,咱们叫的二叔到底是不是咱得亲二叔?若是,他怎么那么狠得心?明明手里有银子,却硬要把亲生女儿给卖了。”
大丫听单雅问得是这个问题,当即便松了一口气,看着单雅柔声低低地解释说道:“三丫,大姐告诉你,娟姐姐跟咱们有血缘关系,二叔也是咱们的亲二叔,只不过他跟咱爹不是一个娘生的,咱爹的娘走得早,后来咱爷爷又娶了二叔的娘,生了二叔,当年为了逃荒,爷爷带着一家人出来了,穷困潦倒的时候,把咱爹卖给了大户人家为奴,就这样,一家人好不容易活了下来。”
她说到这里,便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说道:“咱爹遇到了好主家,不时地赏点儿东西给咱爹,咱爹想着家里,便都赞着,后来见到了咱爷爷,都给了他,再后来,咱爹便把爷爷一家安排到这里住下了,并不时地带着东西回来接济一二,这就样,咱爷爷的日子好过起来,家里后来还买了地。”
大丫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要说这日子应该过得不错了,可咱二叔却经常埋怨咱爷爷当初为什么卖得不是他,要不然他也会象咱爹一样,拿回来好多东西的,许是穷怕了吧,二叔是一心想攥银子,后来爷爷没了,他便把银子都拿在了手里,具体干什么了,咱爹也不知道,反正他总会时不时地寻咱爹要银子。”
她说着,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低地劝慰说道:“咱二叔自小被咱爷爷和二奶奶宠坏了,又自私自利,后来都娶不上媳妇,还是咱爹找人帮着她给娶了二婶,要说咱二婶的命真苦,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