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信宝听了,不由急了,他正要跟唐名扬辩解,猛然瞅见单雅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忙站起来笑着伸手接了过来,瞅着单雅径自说道:“三丫,你怎的这般客气?快坐下,咱们叙话。”
单雅瞥了唐名扬一眼儿,见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瞅自己,忙看着马信宝笑着低声问道:“你这几天可去找过小石头?”
马信宝听了,笑着径自说道:“就知道你担心她们,喏,这封信给你,是大丫写给你的,都在上面了,她前三天就给我了。”
马信宝说着,便伸手自腰间拿出了一封信,要直接递给单雅。
唐名扬见了,敢忙伸手接了过来,笑着说道:“倒是让你费心了,快喝茶,待会儿就凉了。”
马信宝怔了一下,随后便端起茶盏尴尬地瞅着单雅。
单雅就感到心里一团火“腾”地直往上冒,遂狠狠地瞪了唐名扬一眼儿。
可惜,唐名扬根本就没有看她。
单雅咬了咬嘴唇儿,正要开口向唐名扬要大丫的信,却瞅见他状似不经意间的把那封信递给了自己。
单雅不由怔了片刻,随后便敢忙伸手抢过那封信来,看了看马信宝,有些儿尴尬地笑着说道:“你们在这里好好叙话吧,三丫回自己屋看信去。”
她说着,也不管唐名扬答应不答应,便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路过外间的时候,就瞅见枇杷和秋菊两人正亲热的说着话。
单雅没有打扰她们,而是径自走进了西屋。
待她坐定,才小心的把大丫的信拿了出来,慢慢地细细拆了起来,生怕自己不小心弄破了。
待她全部拆开了,便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
直到一口气看完,她才又细细地接连瞅了好几遍。
随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把那封信放在桌子上,稳定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细细地思索起来。
家里的院子买好了,是买而不上租,大丫信上虽然没有说花了多少银子,可单雅却知道,肯定不低的,只不知道大丫怎的又转了心思。
要知道,大丫可是一直坚持租的,想来那个院子他们很满意吧。
单雅想到这里,便记挂起家里的花销来,想着既然大丫在信里说已经开始做豆腐脑的生意了,这日子应该还能坚持下去。
到此,单雅对家里的事儿才稍稍地放了心。
她想到一会儿马信宝还要回去,敢忙拿出纸来,随后便磨起了墨,心里则琢磨着给家里回信的事情来。
一封信很快便被单雅写完了,无非是报个平安,就信中的一些儿事儿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单雅一气呵成,待想折起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字还是湿的,需要晾干。
她敢忙对着纸吹了起来,心里则思索起林志远的事儿来。
原来林志远家竟是侯爷府啊,自己还真是够幸运的,竟然认识了两个侯爷府的人啊。
唉,倒真不如不认识啊,这样就仍能过自己小平民的日子了,总比过这波涛暗涌的日子强啊。
可是,若真是那样,只怕安北侯府三百多口的冤就没办法申了。
单雅想到这里,便是一阵苦笑。
罢了、罢了,还是等安北侯府的冤申了之后,再过自己想要的清平日子吧。
到时候远离这些儿是是非非,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过快乐的小地主日子。
单雅想到这里,见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信字迹已经干了,敢忙折叠起来,又找了硬点儿的纸,做了一个漂亮的信封。
随后,她便把折成鸟状的信塞了进去,拿起来就走了出去。
等到单雅再次来到唐名扬的屋子门口的时候,发现门竟然关了起来了
单雅知道唐名扬和马信宝定然在说事儿,忙扭脸往旁边儿一瞅,见枇杷和秋菊两人虽然仍在说着话,却总是时不时得担心瞅瞅唐名扬的屋子。
两人见单雅看了过来,忙要站起来见礼。
单雅敢忙紧走几步来到两人的身旁儿,按住她俩低声说道:“这么拜来拜去的太累,在我这里就免了。”
枇杷听了,敢忙点了点头。
秋菊毕竟没有真正跟单雅相处过,便扭脸瞅向枇杷,见枇杷抿唇儿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便也敢忙看着单雅点了点头。
随后,枇杷凑近单雅低声说道:“姨娘,自从你刚才出了屋子,世子爷他们就把门关上了,刚才我们还隐隐地听到一阵语噎声,这会儿倒是好多了,你看……”
单雅闻言,想着他们有可能在说老侯爷的事儿,忙看着枇杷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让他们哥俩说吧,世子爷病了这么多天,想必对老侯爷的事儿挺着急的,如今他的病还没有全好,总不能一直憋在心里,让他发泄一下总是好的。”
枇杷闻言,当即便看着单雅点了点头。
单雅瞅了一眼儿外面,见天还早,忙瞅着枇杷低声吩咐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说提几话吧,我就不打扰了,若是他们的门打开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枇杷和秋菊听了,敢忙应了。
单雅重新又回到自己的西屋,坐下思索起自家的事情来。
只做豆腐脑的生意有点儿过于单调了,等大姐他们把一切都稳定下来,再找个生意做吧。
只有手里有银子,心才会踏实。
单雅想到这里,忙翻看起自己的银两来,想着总不能让家里手头过于紧张,遂忙拿出两张百两的银票,统统塞到了信封里。
自己来得时候,大丫和二丫几乎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给了自己,好在被自己强硬地拒绝了,可最终她们硬是让自己拿了五百两的银子,说这已经是她们能接受的最低极限了。
不得已,自己只好同意了。
再加上快进京城的时候,杨大郎又给了自己二百多银两。
当时自己坐在车里,没能看仔细,只瞧见了二十两散碎银子,孰不知底下还塞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当单雅安定下来看到的时候,眼泪登时便涌了出来,这就是家人啊,也只有家人才会时时处处为自己打算。
单雅这般想着,感觉拿出二百两银子还是不够。
她想了片刻,又拿出了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了信封里。
这样,自己的手里就剩下四百两银子了,眼瞧着唐名扬的身体一天天得好了起来,想必自己过些儿天也能出府了,即便是忠义侯府需要的花销再多,也应该够了。
单雅想到此处,便敢忙收拾妥当。
她正想侧耳听听外面的动静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一阵敲门声。
随后,单雅便听到枇杷急切地说道:“姨娘,世子爷的门开了,表少爷正告辞的。”
单雅闻言,急忙伸手拉开关着的门。
枇杷忙忙地神手示意了一下对面。
单雅敢忙一瞧,可不是,马信宝和唐名扬正一前一后的往屋门走着。
单雅见了,敢忙走进了屋子,笑看着马信宝说道:“这就走了啊?”
马信宝听了,瞅着单雅微微笑着说道:“是啊,表哥的身体还没好,又不能吃酒,今儿信宝就不叨扰了。”
他说着,便回头瞅了唐名扬一眼儿,随后便笑着看向单雅径自说道:“信你也看了,可有什么话要我稍的。”
单雅听了,心里话,正好,就等着你这句话的。
她想着,便笑着说道:“我写了一封信,你帮我带过去吧,一切尽在里边儿了。”
马信宝听了,爽快地笑着说道:“成啊,这个容易的很,可比来这儿快多了。”
他说着,便伸手要来接。
可是,不等马信宝的手碰到那封信,单雅就感到自己的胳膊蓦地一麻,随即手便松了,心里登时大惊。
待到单雅反应过来,却瞅见自己的信已经拿在唐名扬的手里了。
她不由羞恼地瞪向唐名扬,心里话,这人怎么这样啊?虽然这里是你的地盘,但你手里拿着的信可是我的,不经过事主的同意,你便一下子抢走了,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呀?
单雅这般想着,便要冲口而出。
可是,当她想要开口的时候,却猛然瞅见唐名扬淡笑着把那封信递给有些儿发傻的马信宝说道:“表弟,这封信就有劳你了,请务必送达。”
马信宝这才缓过神来,瞅着唐名扬无奈地笑着说道:“表哥,信宝定会送达的,可你这……”
唐名扬却笑着拍了拍马信宝的肩膀笑着说道:“表哥怎么了?难道对你不好么?”
马信宝听了,不由苦笑地瞅着唐名扬说道:“是、是、是,表哥待信宝很不错,信宝这里多谢了。”
他说着,故意夸张地双手并在一起拜了下去。
唐名扬见了,伸手捶打了马信宝的肩膀一下,笑着嗔怪地说道:“你就是个活宝,都到这里了,还不忘记耍宝啊。”
马信宝闻言,瞅着唐名扬挠了挠头,笑着说道:“这不是来到表哥这儿了么?你看看信宝在别处耍宝不?告诉你啊,别人想让信宝耍宝,还没有这个福分呢?”他说着,便敢忙把信收了起来。随后,他飞快地看了单雅一眼儿,对着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