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雅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可她却仍有些儿犹疑地瞅着大丫。
大丫见了,立马拉了她的手分析地低声说道:“你跟他最熟的,难道还不了解他的个性么?”
单雅听了,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大姐,三丫还真不了解他的个性,他可是喜怒无常的。”
大丫闻言,不由顿了一下,随后便瞅着单雅低声郑重地说道:“大姐倒感觉他好似在提醒咱们。”
“什么?”
此时,不止单雅没想明白,就是二丫也是满眼疑惑。
大丫见了,敢忙沉思地低声解释说道:“三丫,你还记得他审问咱们的事儿么?”
二丫听了,眼睛登时便瞪大了,她怎么不知道唐名扬什么时候审问过她们呢?
单雅听了,却径自点了点头。
大丫则看着单雅继续低声解释说道:“三丫,姜牙婆是细作,她是西凉国混在咱们大雍国的细作,因此,她的牙行才被全部封了,而咱们的爹爹曾经到西凉国找过……”
大丫说到这里,敢忙捂住了嘴巴儿。
然而,单雅听到这里却立马明白了。
是啊,既然爹爹当年去西凉国找过自己的亲爹,定然被敌兵发现了,要不然,他又怎会中毒箭呢?
想来是西凉国的人专门画了爹爹的画像,怕他为自己的亲爹伸冤,便派了细作到大雍国秘密寻找爹爹的吧?
可也不对呀,爹爹帮着自己的亲爹伸不伸冤,关西凉国何事儿?
对于西凉国来说,无关他们的大局呀?
单雅越想越迷惑。
二丫此时却径自看看大丫,又瞅瞅单雅,心里一时间是百味杂陈。
二丫想立刻问个明白。
可是,当她瞅见大丫和单雅径自思索着,便知道自己此时不能问。
因此,她便在一旁儿静静地耐心等待着。
单雅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对唐名扬的怀疑倒是暂时解除了。
想来唐名扬看着自己画得一手好画像,才想着让自己再画一幅的吧?可他为什么偏偏让自己画一幅女装呢?
难不成他在找爹爹的后人?又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男是女,才专门画了画像,想要照着葫芦找么?
单雅这般想着,心绪顿时乱了起来。
此时,她竟感觉这样想不对、那样想也不对来。
大丫比单雅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警钟。
那就是二丫日后万万不能随便出去了。
即便是自家做豆腐脑的生意,她也只能做幕后的工作,至于招呼客人、收铜板这些儿事儿,都要依靠杨大郎了。
就是小石头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出来帮忙了。
大丫想到这里,便感到一阵挠头。
这个生意一定要坚持做下去,一家子今后的生活来源,可就全看它了啊。
大丫想到这里,立马瞅着二丫极其郑重地低声说道:“二丫,今后你只能在家里忙活了,至于招呼生意的事儿,你就不要在插手了,都交给大郎好了。”
二丫的心里已经明白了。
她虽然心里不愿意,却也知道轻重,遂便忙忙地瞅着大丫点了点头,安慰地低声说道:“大姐,你放心,二丫就在家里做豆腐脑。”
大丫见了,顿时放了一半的心。
大丫又扭脸儿瞅向单雅,见她的眉头仍然拧在一起,敢忙拉了她的手安慰地低声说道:“三丫,这件事看来很复杂,咱们如今虽然能够确定不是唐名扬在找咱们,但你毕竟是与他日日相处,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儿,明白么?多留心、少说话。”
单雅听了大丫的劝说,知道自己如今了解的情况还太少,定然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
她索性便不想了,看着大丫点了点头担心地低声说道:“大姐,二姐和小石头以后也要少出去了。”
大丫听了,敢忙瞅着她安慰地说道:“大姐刚才已经跟你二丫说了,至于小石头,想来他也会听话的,你在忠义侯府,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明白么?”
单雅闻言,当即便看着大丫认真地点了点头。
大丫此时想单独跟单雅说话,见二丫满眼疑惑地瞅着自己,忙按住她的手低声安慰说道:“二丫,回头大姐再跟你细细地说,这件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的,明白么?你且去外边儿帮我们守一下门,顺便摘摘菜,晚上三丫要在家吃饭的。“
二丫虽然感觉有点儿委屈,可她的心里很明白。
大姐和三丫定然是遇到什么事儿要商量,自己此时决不能给她们添乱,遂忙忙地看着大丫点了点头,走出了东间,并随手关好了屋门。
随后,她便径自抓了一把菜,拿了盆子,坐在凳子上摘了起来。
东间的大丫则看着单雅难过地说道:“三丫,这几天大姐天天出去转,几乎把天京城都转过来了,只记得元月十五看花灯的地方,那里一直没有变,每一年到了元宵节,都是在那里举办的。”
她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便瞅着单雅继续低声说道:“大姐找到这个地方很开心,本想顺着当初看花灯的路线找到你外祖母家,可是,只走了一条街道,便迷路了。”
单雅闻言,敢忙瞅着一脸儿羞愧的大丫低声安慰说道:“大姐,你当时毕竟太小,才三岁的,咱们慢慢来,就是想不起来也没什么,想来外祖母家因着安北侯府的事儿多少会受到牵连吧?如今他们不在京城也是有可能的。”
大丫听单雅如此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单雅看着大丫沉思地低声说道:“要是知道外祖母家的姓氏就好了,最起码还有一线希望,如今咱们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啊。”
大丫听了,瞅着单雅颇为遗憾地自怨自艾地低声说道:“三丫,都怪大姐,回来的太晚了,娘当时让大姐帮着取回东西的时候就说了,等大姐回来了,她就把什么都告诉大姐,可惜的是,大丫回来晚了啊。”
她说着,便径自落起泪来。
单雅闻言,不由伸手揽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地说道:“大姐,你别难过了,想来娘看咱们太小,怕说了给咱们惹祸,要不然,她说什么也会告诉二姐的,最起码,她也会留下外祖家的姓氏的,再不然就是外祖家也受了牵连,因而娘才没……”
大丫听了,不由伸手紧紧地揽着单雅的肩膀低声安慰地说道:“三丫,你别急,只要你外祖家在京城,大姐一定会帮你找到的,大姐这几天一边儿转,一边儿打问,这几年,京城的变化不算很大,即便是变化的地方,大姐也都详细问清楚了。”
她说着,便与单雅脸对脸地低声说道:“大姐再多转转,兴许就想起来了。”
单雅闻言,当即便看着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单雅看着大丫低声安慰地说道:“大姐,就是你找不到也别急,兴许外祖母他们已经离开京城了。”
大丫听了,瞅着单雅径自点了点头说道:“大姐晓得,咱们尽人事、看天命好了。”
单雅闻言,不由瞅着大丫笑了笑说道:“大姐,三丫想搜集证据,来证明安北侯府三百多口死得冤,你手里有么?”
大丫敢忙看着单雅点了点头,随后她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当年咱爹不是去西凉国里找你爹了么?倒是看到一份儿写有你爹已……死的文书,爹当时便揣到怀里,拿了来,既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仍然有人在找爹,想必跟这份儿文书有关吧?”
大丫说着,便径自沉思起来。
单雅见了,不由打破她的沉思,疑惑地低声问道:“大姐,你跟姜牙婆是卖身前认识的,她当时可有怀疑你啊?”
大丫听了,敢忙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没有的。”
单雅不由疑惑地低声问道:“大姐,你确认?”
大丫沉思了片刻,便看着单雅低声解释地说道:“具体的大姐也不清楚,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详细地问过大姐的情况,也就是大姐跟她说得一、二罢了。”
她说到这里,不由思索了片刻,随后便抬起头来瞅着单雅径自低声说道:“如今大姐想起来倒真有点儿后怕的,只怕她是奔着马府去的,要么她为什么每次进马府总是找大姐说话呢?问得还都是与马府的情况有关的。”
大丫想到这里,眼睛不由越来越亮,瞅着单雅定定地低声说道:“三丫,如今你一提,大姐仔细回想之后,倒是有点儿想明白了,安北侯走了之后,北方一片混乱,先皇派去的是忠义侯,所以姜牙婆到海云镇做细作,为得只怕真得是马府。“大丫说到这里,整个人顿了一下,随后又深思地继续低声说道:“幸亏大姐当时是个小丫鬟,做得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儿,后来即便跟了大少爷,也始终对大少爷的事儿守口如瓶,并没有跟她多说的。”她说到这里,颇有些儿后怕地自言自语地低喃着说道:“幸亏三年前她被忠义侯府的人发现抓了,不然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