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说得声音有点儿大,且加上她转身想要往外走,这动静一大,顿时惊醒了单雅。
单雅总感觉哪里不对,遂敢忙拉着她微微摇着头低声说道:“青梨,别,你让我好好想想。”
青梨听了,犹豫了片刻,瞅着她低语着说道:“姨娘,该用饭了,你看是在屋子里用,还是……”
单雅闻言,想也不想地低声说道:“拿这里吧。”
青梨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猛然想到什么,遂敢忙折转身来,瞅着单雅低语着说道:“姨娘,那拿过来的豆子还泡么?”
单雅听了,不由抚摸了一下头,思索了片刻,想着索性就让她们按照往下坐吧。
她想到这里,遂径自瞅着青梨低语着说道:“你们只管把豆子泡上吧。”
她说着,便看向青梨的眼睛,本想嘱咐几句的,转而又想到枇杷,遂看了青梨一眼儿,便低声吩咐说道:“且去忙吧。”
她说着,便转身来到软塌旁儿坐了。
单雅可是知道,枇杷不仅是唐老夫人信得过得人,也是唐名扬信得过得人,如今自己多说只怕多错,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
单雅想到此处,心里到舒畅了很多,反正已然这样了,若是他们要害自己,只管把自己一家人送官就是了,干嘛还费半天劲儿这般折腾啊?
单雅想着,心里倒慢慢地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候,枇杷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笑眯眯地瞅着单雅说道:“姨娘,今儿枇杷伺候你用饭,青梨和青杏正忙着泡豆子的。”
她说着,还淘气地对着单雅夹了夹眼睛。
单雅见了,心里虽然还有些儿不明白,却多少已经有了点儿数,遂瞅着枇杷径自点了点头说道:“好啊,今儿可是麻烦你了。”
枇杷端着托盘放到桌子上后,回身关好了屋门,才看着单雅笑着说道:“姨娘,这是你最喜欢吃得蒜蓉蒸中虾和红烧排骨,这可是今儿枇杷特意给你做得。”
她说着,便对着单雅使了一个眼色,随后,眼睛便飞快地朝着屋子门口扫了一眼儿。
单雅见了,登时便知道外面有人,遂忙笑着说道:“辛苦你了,我正有点儿馋这个呢?”
她说着,便看了枇杷一眼儿,见她的眼睛径自瞅着门口,不由笑着继续说道:“味道真不错,枇杷,你的手艺见涨啊。”
枇杷见了,敢忙笑着谦虚地说道:“让姨娘见笑了,只要你喜欢,日后枇杷经常给你做了吃。”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过了好一会儿,枇杷敢忙对着单雅摆了摆手,随后,她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仔细地看了看,见屋子外面没人,才敢忙回来,松了一口气。
单雅一直仔细地看着,已然明白里边儿定然有着什么事儿,遂径自朝着枇杷看了过来。
枇杷见了,敢忙给单雅夹了一块儿红烧排骨,笑着低语着说道:“姨娘,快吃。”
单雅闻言,径自看着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食欲,枇杷,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枇杷听了,不由抿了抿唇儿,瞅着单雅笑着低语着说道:“姨娘,本来世子爷回来跟你说得,既然你问了,枇杷就跟你说一下吧,世子爷说这是诱敌深入,枇杷也是今儿上午听了立马行动的。”
单雅闻言,心里不由暗自寻思着,诱敌深入,都深入到我的屋子里了。
她想着,眼睛便依然看向枇杷。
枇杷见了,不由尴尬地瞅着单雅低声解释说道:“姨娘,是世子爷不让跟你说得,怕您知道后,会被他们惊觉,所以……”
单雅听了,不由瞅着枇杷径自低声问道:“青梨和青杏两人知道么?对了还有马婆子?”
枇杷闻言,不由羞愧地看着单雅低语着说道:“青梨和青杏不知道的,至于马嬷嬷,她知道。”
单雅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火气不由窜了上来,想到这几天自己连唐名扬的影子都不见,遂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枇杷见了,敢忙上前低语着说道:“姨娘,世子爷说了,他今晚回来,会跟你详细解释的。”
单雅闻言,心里不由苦笑,想着总算还有一个解释,遂便看着枇杷默默地点了点头,低头径自吃起饭来。
枇杷则非常小心地伺候着单雅,见她的碟子没有菜了,立马便夹了过来。
枇杷此时感觉自己跟单雅好似隔了一层,心里也很难过,可是世子爷已然吩咐了,自己只能按照他说得一步一步往下做。
今儿要不是马嬷嬷对着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得了吩咐,说什么她也不会背着的。
单雅见枇杷小心谨慎的伺候着自己,想着这本不关她的事儿,自己何必跟她计较,心里登时便轻松下来,埋头吃了起来。
一个下午,单雅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写着什么。
不管谁进来服侍,她都没有理会。
许是因为枇杷、青梨和青杏都在,因此,下午桐儿倒是没有进屋来服侍。
到了晚上,单雅吃了饭后,耐下性子等了唐名扬一个时辰,也没见他回来,心里不由烦闷起来。
单雅胡乱在纸上画着,想着若是唐名扬再不回来,自己自管睡去,就在这时候,屋门突然被枇杷推开了,她快步来到单雅的身旁儿说道:“姨娘,世子爷要你过去伺候的。”
单雅听了,不由瞟了门外一眼儿,见桐儿的身影一闪而逝,遂忙看着枇杷回搭说道:“知道了,咱们这就走吧。”
她说着,便站了起来,跟着枇杷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就在她们走出屋子的时候,青梨和青杏立马走了过来,对着单雅福了福身后,便进了屋子。
单雅见了,心里登时便放下心来,朝着两边儿看了看,哪里还有桐儿的影子啊?
单雅跟着枇杷一直来到唐名扬的屋子里。
枇杷当即便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了屋门。
唐名扬见单雅径自站在那里,忙指了指身旁儿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待单雅坐下后,他才看着单雅低语着说道:“事出突然,忙忙应对,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还请见谅。”
他说着,便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单雅。
单雅见了,并没有伸手接过来,此时,她已经意识到,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已然发生了。
唐名扬看了单雅一眼儿,便把手里端着的茶杯放在了单雅的身旁儿,随后,他便坐了,瞅着单雅径自低语着说道:“你在屋子里发现了什么?”
单雅听了,眼睛不由看着唐名扬径自低语着说道:“应该是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你来问我的吧?”
唐名扬闻言,认真地看了单雅一眼儿,嘴角噙了一抹儿笑低声说道:“你的神情已经告诉我,你定然有所发现。”
他说着,便看着单雅说了马婆子他们如何发现了田月禅埋布偶,随后,他便看着单雅继续低语着说道:“今儿我的手下听到他们要到你的屋子里放布偶,便忙忙地跟我汇报了,我本想这般一下拔除的,又怕那人嘴强牙硬、百般抵赖,索性给他们来一个诱敌深入,最后咱们把他们一网打尽就是。”
唐名扬这般说着,眼睛便又径自瞅着单雅低声问道:“你既然已然警觉,应该找到了吧?”
单雅见唐名扬已经一五一十地都跟自己细细地说了,才看着她郁闷地低声说道:“是一个布偶。”
唐名扬听了,径自瞅了单雅一会儿,才笑着低声安慰地说道:“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他说着,便扭脸儿看向窗口,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跟单雅说话一般地低语着说道:“或许明天、又或许是后天,他们定会请人来做法的,咱们且等着吧,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单雅听唐名扬这般言语,不由抬起头瞅向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唐名扬的眼角的余光见了,不由扭脸儿看着她低声询问说道:“当时怕么?”
单雅听了,不由白了他一眼儿,心里话,当时自己倒是不怕,而是急。
她想到这里,敢忙看着唐名扬低声询问说道:“对了,我大姐、二姐和小石头都好么?他们都安全么?”
唐名扬闻言,瞅着单雅径自笑着摇了摇头低语着说道:“你呀,难道连志远也信不过么?他们安全着的,更何况对方也仅是发现了一些儿志远故意布下的蛛丝马迹罢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
单雅听了,心里不由彻底放下心来,瞅着唐名扬低语着说道:“只要他们安全了,我也就放心了,对了,皇上呢?什么时候召见我?”
唐名扬闻言,不由瞅着单雅苦笑地说道:“你当皇上很闲么?要找时机的,你且再耐心等些儿天吧,毕竟这是隐蔽的事儿。”
单雅看唐名扬好一会儿,随后便默默地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儿着急了,唐名扬要寻机会跟皇上说,皇上若是见自己,定然也是要寻机会的。毕竟,自己是安北侯府的唯一的血脉,而安北侯府还背着一个叛国的罪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