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妮妮脆弱的眼神,巧兰才知道,他内心深处并没有忘记前世,只是深深埋藏了起来,带给她的影响其实还是很深远。
吸吸鼻子,拍拍妮妮,没再说什么,望着三个孩子,“让我安心好不好?你们一定会管理好自己的对不对?娘可以为你们骄傲是么?”她眼里充满了期待。
“我们会的。”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点头。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去上学吧。”巧兰转过身擦擦眼泪,长长的出口气。
第二天没让孩子们送,一大早巧兰就被传威送去了码头,老王爷在码头等他们了,还有婉瑜。
过年的时候去拜访了婉瑜家,聊聊天说说话,婉瑜没让他去她娘家,大概是怕她嫂子说不合适的话,给自己惹麻烦什么的。
“等你半天了,怎么这么慢啊。”婉瑜穿着狐皮披风问道。
“等孩子们去上学耽搁了一下,昨儿个孩子们围着我睡的,哭的可怜的不行。”巧兰叹口气。
婉瑜也叹口气,脸色也变了一下,“我家的两个也是抱着我哭呢,看得我都掉了一通眼泪了,有什么办法呢。”末了又叹口气。
“别想了上船吧。”王爷岔开话题,害怕俩女人在因为想孩子哭出来,那多难看啊。
上了船王爷打开话匣子和他们聊了天,两个人的情绪才好转了过来。
王爷看二人情绪稳定了,这才施施然的去睡觉去了,一大早起的那么早,老头我还困着呢。
婉瑜看人走了才笑道:“老爷子其实心很好的。”
巧兰也点头,“老爷子是刀子嘴豆腐心,人是好人就是嘴巴太利了点。”
“呵呵呵!可别让听到,不然又给你爆栗子吃。”
“哈哈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敲,我都习惯啦。”巧兰听了也是哈哈大笑了。
路上又晃荡了些日子,巧兰也慢慢静下心来写写字画个画修养身心,等到家时扬州已经不太冷了。
传虎和李琦亲自跑去码头接人了。
婉瑜笑着跟他们挥手,“我先走了,改日来府里找我玩啊。”
“好,你路上慢点。”
送走了李琦夫妻两个,传虎这才拉着巧兰的手进了马车,“媳妇,我可想你了,你不在家哪哪都不对了,下人都笨的要死了。”他靠在她肩膀上抱怨着,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呵呵呵!知道我的好了吧。”巧兰得意的笑,两眼弯弯心情很好。
“可不是么,我跟你说那些盐商真讨厌,给我送女人呢,个顶个身上撒了一斤香粉呐,那叫一个呛啊,能晕死我了。”传虎一个劲的吐槽,像个别扭的小孩子。
“那你没要啊,多可惜啊。”巧兰故意横他一眼,大有警告的意思。
传虎抬起头瞪着眼睛,“少来,装模做样。我还不知道你,最是倔脾气了,我要是收了你肯定一辈子都不理我了,你是脾气最孤绝的一个,别看你总是心疼素媛,其实素媛相对性子柔和,你才是个外柔内刚的呢。还试探我,你这人没意思了,我都想你快二月了。”说完又靠在她肩膀上,拿大脑袋蹭蹭她的脸颊。
“算你识相,回去赏你好吃的。”巧兰颇为开心,爷们心里还是有她位子的,这比送什么礼物都让她高兴。
传虎亲亲她的耳垂,“我只想吃你。”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压抑的隐忍。
双手也将她的腰肢楼尽在怀里,脑袋靠在她的耳边亲吻她的耳垂,轻轻的呵着气逗弄她。
巧兰红了脸推开他,“去,没羞没臊,青天白日的,让人笑话我。”
“那好吧,等着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传虎得意洋洋的样子。
巧兰小脸爆红,这个色胚子!
回到家难得传虎体贴了一把,家里让人提前拾掇好弄利索,还让厨房做了可口的饭菜,烧了热水让她洗漱,倒是殷勤得很。
瞧着传虎眼巴巴的样子,倒是让巧兰失笑又有点羞赧,这人是怎么了?西北分开几年也没这样想念啊。
夜深了二人都躺了下来,传虎搂着她说起瞧瞧话来,“兰子,我很想你,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啊?”巧兰睁着明亮的大眼,颇为稀奇的问道。
传虎抿了一下嘴,似乎在考量该怎么说才好,“以前在西北的时候没有时间去考虑太多问题,脑袋别在腰上,出去一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能做的就是抽空给你们写封信那个时候其实过得很充实,每天很忙很刺激很紧张,一刻都不能走神,其实想你们的时候并不多,出门的时候我是不让自己想事情的,因为走神会掉脑袋。
可来了在扬州生活渐渐的不一样了,你回去过年我一个人在家处理公务,一下子充盈的时间多了起来,有了更多的时间想你想孩子,一日日的过去,才明白等待的滋味是多么熬人,以己度人,我在想你当初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每日都在想我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什么时候信能到呢,信到了会写点什么呢?是不是好消息,这些都让人揪心,若不是这次机会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体会你那种揪心期盼却又害怕的心情,兰子对不起,你辛苦了。”
如果没有过年的等待,传虎体会不了这么深,等一个人是很煎熬的,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苦。
巧兰沉默了一会,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眼里有些水光,笑容却变得更加温暖开怀了,“我很幸运,我能等你回来,看到你平安归来,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军鞋军棉衣么?不光是为了给你多留一点机会,更多的是我想多做点事,老天爷会不会看我一片诚心的份上,把你完整的还给我和孩子,人家不是都说做善事积阴德么?我多做点好事可不可以换你多一点福气,我不想没有丈夫,不想让儿子没有父亲,我只想尽我所能让你多一点回家的机会。”
传虎抱紧她低头吻住她的唇,她的心他懂,别人却未必能明白,那只是心里一点奢望,除了这些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才是有用的,什么都不做她更难受,更煎熬,用这些事来换取内心的平静。
他们唇齿相依,热烈而浓郁,好像一坛老酒,终于到了最美妙的时刻,香醇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