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络,不要去。”
又到了星期日,高档车在中午又来到发廊门口,那个叫潇潇的女人叫我出去吃饭,还拉着阿惠一起去。说:“去吃大餐呢,让你朋友也一起去。”
我没有拒绝。也没多想,只想着应该只是吃个饭而已,况且又是大白天,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而我现在享受到的都是我应该受到的补偿。
“阿惠,我真的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卖了,现在我就当是在接受补偿。”我把阿惠拉到角落处对她道,她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跟着我上了高档车。
吃饭的地方很豪华,里面不像一般的餐馆吵吵闹闹,人们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有人在拉小提琴。除了细微的说话声,就是小提琴的声音。我们在一间高级包间里吃饭,大大的圆桌上摆了二十几道菜,菜名都是我没听说过的,尝起来更是比我以前吃的任何食物都好吃。我坐在关越旁边,阿惠挨着我坐,那个叫潇潇的女人就在旁边帮我们夹菜。除此之外,别无他人,但关越并没有怎么吃,他只是看着我和阿惠吃。有一次我抬头发现他正笑着看我和阿惠吃东西。他的笑让我呆住了,完全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我想,看着我们吃东西就让他如此开心吗?然后,他拿起纸巾在我嘴角擦拭着“嘴角有油渍”,他的动作让我有些吃惊,但我的内心却有一种小小的喜悦。我还是对他说了“我自己来”,因为擦嘴角这种小事情还是习惯自己做。本来我想说“叔叔,我自己来。”想起他的话,就把“叔叔”省去了。
“要是我家的小丫头像你们一样乖巧就好了。她宁愿和那些狐朋狗友在路边吃不卫生的东西也不愿跟我一起来这里好好吃一顿好吃的。”
他接着道。语气里充满了抱怨。他又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了他的女儿。当时,并不觉得奇怪,觉得父亲触景生情,提到自己的孩子很正常。但是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提到自己的女儿,他都带着无奈的情绪。
其实,阿惠最开始只是拘束地坐在那里不肯动筷子。然后关越帮她夹了一个大闸蟹,又主动告诉她蟹的吃法以及蟹的益处时,阿惠才慢慢吃起来。
关越很懂得怎么使人顺着他的意思来。就像一个极好的木偶杂耍者。
我们吃完就要着急去上班,关越的秘书说不用着急,她已和我们的老板打过招呼,以后星期日我们都可以休息,但是工资照领。
我们觉得不管他们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还是要感谢他们帮我们争取到了休息时间。就对关越和她的秘书说了谢谢。
走出门的时候,那位秘书不知为什么拉着阿惠的手走在了前面,并和她拉起了家常。而我的脖颈被人从后面用手握住,然后他伏在我耳边用不容反驳的语气低声说:“让你的朋友先走,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又把我朝前推了推。然后就出去了。我被推到阿惠身边,像被人下了魔咒似的,问都没问他去哪儿,就劝阿惠先回去,我过会儿再回去,说这位局长要我跟他去一个地方。
这位局长虽然不像是坏人,但小络你还是不要去得好,阿惠道。
她一直说不希望我去,但听到我说,自己没办法拒绝掉,就不再劝我。跟着秘书坐车回去了。而关越在另一辆豪华轿车上等我。他自己开车,见我过来就示意我坐在他身旁的位置。
“我随时有可能被跟踪,如果被人发现你和我在一起,我会说你是我的远房亲戚,到时候,你要配合我,知道吗?”
我正要问什么,他又用那种凌厉的目光盯着我,我只能点头。然后,他打开了车内的音乐。是很舒缓的钢琴曲。他听的很陶醉的样子,我却因为中午刚刚吃完饭,竟听得昏昏欲睡
。然后慢慢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对我来说不是很陌生的大床上,窗帘拉着,遮住了很大一部分光线。他坐在阴暗处抽着烟。我被烟呛到,咳了出来。他过来开了床头的灯,从抽屉拿出一盒药丸,他让我起来然后放了一粒在我手上。我虽然来自农村,当时年龄也不小了,知道他给我药的意图,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害怕的要死,有些后悔了,想马上冲出房去。但他一直盯着我让我没有勇气这样做。他为我倒来水,见我手抖得厉害,就把我搂在怀里。
“你知道这是什么吧,你还小,我还不想让你为我生孩子,所以你要吃这药,这样就不会怀孕了。”他喂我吃药,见我不肯张口,就这样解释道。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却不知道我就是因为心里很明白才害怕得发抖。然后,他捏住我的下巴,硬是把药送进了我的喉咙。我被他生硬的动作弄得很生气,极力挣开他的胳膊,道“放开我,我要回去。”
“现在才想着要回去,已经晚了,我告诉你,小姑娘,你的身体对我还算是新鲜的,所以我才花这么大力气留你在身边。我堂堂一个局长什么得不到?你最好乖乖的。”
然后,他把我推倒在床上,一个只大手把我两只手都握住放在头顶,另只大手开始剥我的衣服。还用一只腿压着我的双腿……
那天下午,他对我的身体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兴趣。不停地在我身体上索要着什么。我本来快要睡着了,却又一次次地被弄醒。当他撕扯着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有些迷茫,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个男人的身体下面,和他做着自己内心深感羞耻的事。
当他终于肯放过我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虚脱了。我被他抱到浴室和他一起洗澡。他很快洗完,又帮我洗。我懒懒地坐在浴缸里,任他摆弄我的身体。洗的差不多了,他帮我擦干,然后又在我身上涂上了带着香气的药膏。我不知道是什么,他说可以帮我消除淤青。我一看自己身上果真很多地方有淤青。
他穿上衣服后又是那种干净文雅的样子了。我却想对他敬而远之。觉得他很恐怖。我穿好衣服,缩在床头,不想让他靠近。他坐在床边使劲把我拉向他,把大手放在我的头顶,用温和的语气说:“想要什么,我们现在去买。”
我摇摇头:“我想回去。”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洗劫一空,很冷,只想赶紧回去躺在那个不豪华却安全的床上好好捂着被子大睡一觉。他见状又把我抱在怀里。
在他怀里我又忍不住想流泪,可他的怀抱竟让我的心又开始变得柔软起来,好像找到了一个安全的依靠。我为自己的这种感觉而不耻。脸却不自觉地埋在他的胸口,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真想好好疼你啊。”他抱着我这样说道。
他带我去买了一个价格不菲的手机,里面存上了他的号码,说这个手机只能用来和他联系。我很想拒绝,但他的眼神又让我乖乖接受了。
他又带我去了位于偏僻地带的一座漂亮的别墅,里面有一个40岁左右的保姆,他让保姆煲了汤。喝汤的时候,他一直微笑着看我。我又觉得疑惑,好像这个坐在我对面用温和甚至是慈爱的目光望着我的男人和那个在床上占有我身体的男人不是同一个。他又问我想吃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不想吃。只想早点回去。那时天已完全黑了。
虽然我已经发过短信给阿惠,告诉她不用担心,但是在外面待的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没脸见阿惠,就像没脸让父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一样。
但他坚持让保姆做了饭,道:“吃了饭再走,待会会有车送你回去。”他的语气里带着强硬。
我只好匆匆吃了几口饭,就要离开。他见状笑了:“你这孩子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多待?”然后又用手把黏在我嘴角的米粒拿了下来。
我一时恍惚。内心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感觉。他叫来司机送我走的时候,说,刚才那个手机要保持开机状态,因为他可能随时会联系我。
我也茫然地点点头。
回去之后,阿惠已经躺下了。她把头侧向里面,我只能看见她的背面。
“铁锅里温着鸡蛋面。”她边说边坐了起来。
我本想说我吃过了,但还是从锅里端起那碗面吃了起来。吃着吃着,我心里一阵难受。强忍着泪对阿惠道:“阿惠,我变得比以前更脏了,你会讨厌我吗。”
“小络,你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不管你发生什么,我只会感到难过,而不会讨厌你。”她望着我道,眼神里充满了忧伤。
我内心一阵阵冰凉,我觉得自己糟透了,明知道是坑还往里跳,这样没出息的我一定让阿惠很失望。突然,我渴望着阿惠的体温,只有这个和我相依为命的姐妹才会让我有力量面对以后要走的路。
我放下手中的面,坐在她旁边,然后俯下身,把头枕在她的膝盖上,感觉很温暖。她拉着我的手,道:“小络,先好好睡上一觉,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想起和关越之间发生的事,我的脑袋就像灌了洪水,思绪一团糟。我忍不住对她说了关越给我买手机的事,还说关越会随时找我。
“小络,你接受他手机的意思是还会去见他对吗?”
“我不知道,好像我并不讨厌和他在一起,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忍不住去做不该做的事。我甚至有点怕他,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了决心和他划清界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的心和身体好像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小络,你要醒醒,那个男人会害惨你的。你不要再去见他了。我们明天一起去把手机还给他,然后离开这个地方。”阿惠双手捧着我脸,急切地说道。
“离开去哪儿?到哪里,生存对我们来说不是一样艰难呢?”
“小络,你怎么了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她着急得差点哭了。
听完,我心里一阵苦涩。忍不住对她道:“阿惠,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了,我们都还是好姐妹,对吗?”
“是啊,我们约定过在外面要不离不弃,将来我们要在同一天出嫁。同一天去医院生孩子。一起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说着说着,她说不下去了,头侧过去,不让我看到。
我扳过她的头,看到她在哭。
“阿惠,不要哭,为了自甘堕落的我,不值得。”我为她擦着眼泪,内心很自责。
“小络,我只是心里难受,感到自己没用。就好像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好姐妹掉进水里,自己之能干着急,没办法救她一样。”她的声音让我觉得她内心很不平静。然后,她从床上下来,又帮我掖掖被子。说让我先睡,她出去上厕所。
进来后,看到她的眼睛,我就知道,她在厕所里又偷偷哭过了。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起来,想把那个昂贵的手机扔进臭水沟,但是想起关越的眼神,想起他偶尔的笑,想起他抱着我说的话,对我做的动作。我又把手机揣进自己的兜里。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星,我真希望自己是它们中的一颗。没有痛苦,没有挣扎。
天上的星星如果有生命情感的话,它们一定会嘲笑那晚的我,因为我太过天真,把一时的欢娱当做了永远的幸福。
我沉陷了,陷在了自我编织的梦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