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欧阳予看着躲避他的少女,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失望,“你的外套放在那里,去试穿下,应该会很合身。”
尽管很努力很用心的想弥补这十年来的差距,可卓依风还是对自己警惕交加,没有被他的温柔感化。
更看不出会爱上他的苗头。
或许,是他太心急了……明明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可看她的心扉关闭的那么严实,忍不住想早点撬开。
卓依风转过头,看见一件带着浓浓英格兰学院味的外套放在沙发上。
“外面的温度有些低,头发吹干一点,手套和围巾都戴好再出门。”欧阳予嘱咐着。
等在卓依风的头发半干,他拿起沙发边放着的围巾,走到她面前,细心温柔的围在她的脖子上。
“我自己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的温柔,卓依风心口开始酸痛了起来。
自从长大之后,再没人给自己擦过头发带过围巾……
一直照顾别人的自己,早欧阳予的面前,享受到被照顾的温暖。
一时间,卓依风有一种……
父爱的感觉。
十年前,也有个男人,对她这么呵护有加,那就是父亲。
“让我来。”欧阳予拿开她的手,颜色艳丽的唇轻轻勾起,“以后去领养一群小宝宝吧?无聊的时候,就给他们打扮穿衣,很有趣吧?”
“嗯。”卓依风沉浸在久远的回忆里,无意识的点点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涨红了脸问道,“你很无聊吗?”
“每天对着密密麻麻的行程表,当然很无聊。”欧阳予狡猾的笑道,“这次来华盛顿,可是瞒过那些老古董们,百忙之中抽空来的。”
“嗄?”他这样一说,卓依风就更内疚了。
“其实我的理想是,不要太多的钱,但是有很多自由,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当一个流浪画家。”
整理好卓依风的围巾,欧阳予眉眼间有一丝落寞的微笑,小时候他曾天真的和家人说了这个理想,随后,被罚跪了三天,默写三十遍《孙子兵法》,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提及这样的话。
因为……他已经不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不能在某个街头,摆着画架,一笔笔的临摹日出日落。
“现在也可以继续做理想中的事情呀。”
他慵懒的声音带着点点的孤单,一点也不想平时狂妄自大的欧阳予。
卓依风扯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拿起外套说道:“看完小胤,我们就去街头画画,反正在这里,也没人认得你,你想画什么都可以。”
欧阳予看着少女如花的笑靥,似乎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当一天的流浪画家?”
“一天,也可以两天,只要你愿意。”卓依风歪着头,笑容扩散开来,突然觉得这样的欧阳予很可爱。
“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一天?”欧阳予盯着卓依风,似乎又是自言自语。
卓依风用力点点头。
“傻瓜。”伸手将手机关掉,欧阳予的唇中逸出这两个字,双眸里却全是笑意和宠溺,“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