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静宁想把画廊生意全部交还给何端的心思,被钟臣南插科打诨了一下,似乎默默拐到了另一个方向。她想着路遥真的是费尽苦心要让何端赚钱啊,要是她瞎掺和一通,肯定会坏了路遥的事,这样一来别说路遥会不会怪她,她自己就先要怪自己。不过请专业人士管理的事情还是提上了议程,不过是提上了钟臣南的议程,楚静宁直接把这事拜托到他头上了,反正她也看明白了,画廊的生意,钟臣南和路遥都比她来得更尽心,那些这些生意上的事情还是扔给他们去处理好了。
第二天钟臣南不用再一早离开就南片,楚静宁醒来的时候发觉他还躺在身边,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之后就单手撑着脑袋傻乎乎地看着他,时不时抬起手在他脸上这里划一下,那里划一下。她一醒来,钟臣南就听到动静了,他一大早就起了下楼熬了锅粥后温在灶上,人却回房间等着楚静宁一起醒来。是以别看他现在双眼紧闭,实则根本就没有睡着,小姑娘的手在他脸上作怪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就低声笑了起来。他听着她的笑声心里就酥酥麻麻的,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吓!你没有睡着吗!”楚静宁乍然对上他明亮深邃的眼眸,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上倒是不见几分羞涩,完全就是被吓到的模样。
不过钟臣南觑了她两眼,总觉得小姑娘脸上的惊吓有些浮夸,好像是刻意转出来掩饰什么似的,他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抓住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手指,“刚刚在笑什么呢,那么开心?”
楚静宁心里欲哭无泪,他果然在装睡,手指又被他捏得有些痒痒的,忍不住就缩了缩手,结果对方抓的更紧,她挣脱无望,只好主动求饶道:“手指有点痒,你别捏了。刚刚就是想起一个段子,觉得很好笑。”
似乎是对她的解释不是很满意,钟臣南挑了挑眉头,继续问道:“什么段子,说给我听听。”
楚静宁眼珠子转了两圈,过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闷声道:“不说了,我要去刷牙了。”说着,她飞快地抽回自己的手,这回钟臣南没有用力任由她把手抽了回去,而后动作轻快地爬下床头也不回地朝着浴室飞奔而去。
吃早饭的时候,钟臣南还惦记着她那个所谓的段子,不过他直言相问也好,旁敲侧击也好,楚静宁就是摇摇头不说话,最后见他还要问,恨不得把脑袋都埋到粥碗里面去了。钟臣南瞥了一眼她的碗,得了,这么老半天了还没吃了一小半,再这么问下去干脆不用吃了,他索性就闭嘴不问了,或许什么时候他也可以上网搜一下最近比较热门的段子,说不定能找到。
晓晨君也从越霖那边得知了钟臣南今日起就不去南片了,是以她爬起来吃过早饭后,朝着楚静宁摆摆手,一言不发就回房间去了。
倒是楚静宁愣了半天,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表情还有些委屈:“晓晨君这是就这么把我抛下了?”以往吃过早饭以后,晓晨君都是和她手挽手出门的,今天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说抛下也不尽然,晓晨君只是换了个去处,日常活动由陪着楚静宁去画廊变成了陪着越霖去南片,不过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她和越霖出门的时间也相对可以迟一些,是以就美滋滋地回房间换衣服去了。不过这些,楚静宁并不知道,她只看到晓晨君毫不眷恋地扔下她,冲着越霖去了。
“她这不是把你抛下,这是把你还给我了。总不能我送你去画廊,她还跟上来当电灯泡吧?”钟臣南抽了张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楚静宁想也没想地把下巴抬起来一点,等到她反应过来立刻又脸红了,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让人帮着擦嘴,真是羞耻。
钟臣南看她脸红又想笑了,不过顾忌她脸皮薄也不好老是逗她,就拍了下她的脑袋,“走了,送你去画廊,然后我去公司。”
听钟臣南提起公司,楚静宁就想到了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的宋祁,便开口问道:“宋祁最近干吗去了啊?国庆回来之后一次也没见到他。”
钟臣南低着头给她系安全带,“他之前放大假出去旅游不是碰到了喜欢的人吗,这次追去那人的城市了。”
楚静宁回想了一下宋祁动心的这件事,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是说那个女人已经结婚了吗?宋祁这是去干吗了?不会是……是……”是什么她梗住说不出来了,对方已经结婚了,宋祁这眼巴巴的跑去,这还能是什么啊,可那话在心里绕了一圈到嘴了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大概是打从心底不相信宋祁会是那样的人,会做那样违背道德的事。
钟臣南见她急得眼圈都有些红了,也没了逗她的心思,赶紧开口解释道:“宋祁没想到破坏人的婚姻,他就是去那人的城市住一段时间,了了自己的一段念想。这段时间他也没有和我联系,估计是要放下一段感情心里不好受,就自己憋闷着呢。”
楚静宁闻言先是舒了口气,随即又觉得宋祁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中意的人,偏偏却有缘无分,心里就为他难受起来。接下来的一路,她都有些闷闷不乐,钟臣南开车的时候不敢分心,也不敢如何劝小姑娘,就总在遇到红灯的时候逗她一两句,最终总算是有了个笑脸。
结果一下车,看到路遥和何端手牵手亲密无间的样子,楚静宁又想起昨晚和钟臣南讨论已久的事,顿时,心情又有些复杂。知道要是自己情绪不对,钟臣南肯定不能放心离开,她就自我调节了一番,等到站在车窗旁的时候,已经可以笑眯眯地和钟臣南说再见了。
倒是钟臣南看到她眉眼弯弯的样子,有些郁闷,小姑娘这是一点舍不得他的情绪都没有呢。不过见她总算不再垂头丧气,他嘴角又缓缓勾起,“中午等我过来接你去吃饭。”
楚静宁笑着应好,送走他后,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她耸了耸肩,转身朝着画廊走去。何端早就看见她了,不过她很自觉没有上前做电灯泡,只是开了门之后站在门口等她,路遥倒是已经先进去了,比何端这个老板还像老板。不过三个人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楚静宁还暗暗想着,要是今天的生意还是那么好的话,一定要让路遥帮忙。
今天的生意果然还是不错,虽然没有昨天那么热闹,但是但凡和字画有关的都沾了“高雅”这两个字的边,画廊也不是买菜的菜市场,真的要人来人往那才叫一个不正常。每天能卖出个一两副画,那收益就妥妥的有保证了。毕竟画的价格高啊,那都是以千元为计量单位的,抽成自然也低不到哪里去。
由于人不是很多,楚静宁也就放弃
了让路遥帮忙的念头,等画廊里清闲下来只剩下她们三个的时候,她瞥了一眼路遥优雅的坐姿,喝口茶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股不同凡响的气度,她就暗自庆幸没有需要路遥帮忙的地方,不然就路遥这高贵霸道总裁范,一准会把客人吓跑。
路遥可不知道楚静宁心里正腹诽她呢,尽管坐在这里的确有些无聊,但是看着何端和客人侃侃而谈,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整个人好像都在发亮。她看着看着就有些懊恼起来,自己应该把家里的相机带过来的,她的手机像素虽然挺高的,但是这样的何端太过美好,她总觉得用手机拍照有些不够上档次,像是把何端拍照了一样。
今天下午何端又该去吴老那边上课了,路遥看了几次时间,见何端还没有出来,就自己进去找人了,何端还在加工吴老之前给她布置的作业,就是以梅树为题的那次,今天就到了要交作业的时候,她却瞅着画却总觉得不满意,可是要她具体说哪里不满意,她又说不上来,纯粹就是一种感觉。
路遥进去的时候,就见她蹙着眉头站在画架前,表情非常凝重。她下意识地也紧张起来,瞥了两眼画架上的画,“怎么了?还没画好吗?”
“画好了,就是觉得不够满意。”
路遥没问何端哪里不满意,因为她从何端的脸上看出来对方自己也不知道,依她的鉴赏水平,也只能看出这幅“梅”还挺有意境的,别的话却是不敢乱说,怕误导了何端。
看了一会儿,何端泄气了,放下一直没派上用场的画笔,“就这样吧,下午给老师看他一定能看出来哪里不对劲,我的水平还是不够。”
路遥听她言语间有些沮丧,伸手抱了抱她,“不要觉得丧气,你已经很棒了。我看所有的画都差不多一个样子,你的水平比起我可是高出太多了。”
何端听出来路遥这是变相地在安慰自己呢,不过她不乐意听路遥贬低自己,“你又不是学画的,怎么可以这样比较。你还是路达的总裁呢,哪有几个人像你这样厉害!”虽然路达是路父传给路遥的产业,但是路遥这些年将企业经营得很好,而且她做生意有自己的一套手段,那些人没一个敢因为她年纪轻就糊弄她的,曾经仗着路遥年纪小想要给路达使绊子的人,如今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待着了。这些都是何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有的是路呈讲的,有的是家里的管家讲的,还有的纯粹于来自网络。
路遥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光是她认识的人里,师弟容柯和钟臣南都是不可多见的商业天才,容柯当初接手容氏的时候可是比她还要小一岁,至于钟臣南更是在钟家的打压之下一手创立了自己的产业,如果她和这两个人对上,谁胜谁负虽然不至于一目了然,但是她绝对从他们手上讨不到好。好在,这两个人是敌非友。这些念头在路遥脑海中转了一圈,而表面看上去,她只是温柔凝视着何端,她很享受何端这种单纯的维护,是以她身体力行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何端从画室出来的时候,脸红得跟喝醉了酒似的,楚静宁看一眼就能猜出来两人在里头发生过什么,不过作为一个贴心的好朋友,她非常自然地和两人挥手道别,没有让何端感到一丝不自在。
姚经理得知老板娘又要过来吃饭,心情非常愉悦,行走间步子都轻盈了不少,看见仪态不够得体的服务生,也只是皱皱眉头随口教训一句就算了,放在平时都是要把人拎到办公室去进行思想教育的。下面的人察觉到姚经理今天心情愉悦,心里暗搓搓地思量了一会儿,也有数了,一准是老板娘来了,要不然姚经理才不会把一张脸笑成菊花呢。
把一张脸笑成菊花的姚经理亲自安排了菜单后又去厨房再三叮嘱,这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去大厅迎接两人。大厅的接待员一看姚经理这架势,就确定了心里的猜测,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甜美起来,势必不能在老板和老板娘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楚静宁一进大厅,就见到一身笔挺西装的姚经理坐在沙发上,眼睛正对着大门的方向,见到他们,姚经理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厨房那边我都吩咐好了,上楼就可以吃饭了。”说着他掏出自己专用的联络机,给负责包厢上菜的服务员发了条简讯,示意他们可以准备上菜了。
每次来景宸,姚经理都是如此热情,楚静宁已经习惯了,但是对于他总是要在大厅等候的行为,还是觉得很无奈:“您不用下来等我们呢,又不是去别人的地盘,这里我们熟的很,自己就可以上去。您跑上跑下的,都麻烦啊,还受累。”
姚经理浑然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有什么受累的,不就是走几步路嘛。”别看他脸上的皱纹多,实际上他还年纪着呢,别说就这么上下几层楼的距离,再来个十层他也不一定会被累到。
楚静宁屡次劝说无果,其实也没报什么希望了,不过之后每天都会过来吃饭,要是每天都看到姚经理下来迎接他们,他真的会有心理负担的:“您以后真的别下来等我们了,这每天都要过来吃饭,每天都让您这样跑上跑下的,我心里不好受。”
“每天都要过来吃饭?”姚经理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特地扭头去看钟臣南的表情,钟臣南对上他疑惑中带着决定的眼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足够姚经理激动得语无伦次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天哪天哪,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天天都过来吃饭呢。”
楚静宁神色莫名一囧,这话听着歧义真大,好像很不欢迎他们来似的,可是姚经理脸上已经笑开了花,那眼神比起以往也更热切了几分,分明就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她想了想,开口解释道:“来这里吃饭省心省时,而且我很喜欢这里的菜。”
钟臣南闻言讶异地勾了勾唇,之后每天都来景宸吃饭是他提出来的,楚静宁得知之后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她既然没有询问原因,他也就没有做多余的解释。现在看来,是她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合理的解释。不过这个解释和真实的原因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从古镇回来之后,他始终对于楚静宁抽到的那支竹签耿耿于怀,没有办法参透那一劫指的是什么,他就只能防患于未然。他最怕的是楚静宁的生命会受到威胁,他甚至想过直接安排保镖随时跟着楚静宁,但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影响到她正常的生活。人不能因为未知的危险,就把恐慌提前,让自己提前过上提心吊胆的生活。这个想法放弃之后,他只能尽可能的考虑到各种危险的因素,并且一一排除。而其中却不确定的因素,就是发生在吃饭这件事上,人多的
场合容易发生意外。如果在景宸,就截然不同,景宸是他自己的产业,尤其是这里有一个忠心耿耿并且对楚静宁非常上心的姚经理,在这里楚静宁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于是他再三考虑之后,就做出了这个决定,以后但凡没有回家吃饭,就都把吃饭的地点定在景宸。
姚经理激动了一路,直到进了包厢,看到桌上的菜时才稍微冷静了一点。换了平时,楚静宁喊他一块吃饭的时候,他都相当有眼力地推辞不用,就是不想成为两人当中那个硕大的闪闪发光的电灯泡。但是今天是非同寻常的一天,具有特殊意义的一天,是以面对楚静宁的邀请,他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还不忘让厨房再加一道菜上来。
钟臣南看他这般不自觉,难得没说什么,主要是姚经理现在的高兴完全写在脸上,平时一笑脸上是开一朵菊花,现在都已经开满了菊花。他是拿姚经理当长辈看待的,对方何曾不是当他当晚辈看待,这样每天都过来吃饭,感觉就是把这里当家一样,难怪姚经理高兴,既然高兴他也就随着他去了。
姚经理是真的高兴,要不是知道楚静宁的酒量差的没边了,他都想上壶酒了,可惜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桌上的菜都是按照楚静宁和钟臣南的喜好点的,姚经理后面加的那道菜则是他自己喜欢的,三个人吃得都很开心,饭桌上也不讲究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姚经理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何端了,还问她们画廊的生意如何。
楚静宁老实回答道:“之前的生意一直很惨淡,有的时候好几天都每一个客人上门。不过昨天开始,生意似乎一下子变好,今天一上午就卖出去两幅画呢。”
姚经理咋呼一声,“一个上午就卖出去了两幅,老板娘你这很有做生意的天赋啊。”
楚静宁很淡定地摆摆手:“我就是一个收账的,何端才是促成生意完成的关键,一直要陪着客人看画,我听他们对着一幅画能聊上大半个小时,听到后面都有些蒙。”说着,她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钟臣南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收账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
楚静宁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还好我们那里收账没什么技术含量,刷卡记账就好了。”
姚经理看着两人,莫名有一种被秀了一脸恩爱的感觉,可是明明两个人的对话很普通啊,动作也不是很亲昵,就是摸了摸脑袋。不过摸脑袋真的有那么好玩吗,他试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即眉头一皱,发质太硬了,手感一点也不好。倒是老板娘的头发,看上去十分柔顺的样子。不过不待姚经理伸出魔爪,钟臣南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含警告,他立刻正襟危坐,再也不敢奢望摸老板娘的脑袋。
“姚经理,上回你说的那个新来的师傅,做甜点的那个,最近有出新品吗?”上一次来吃过那个新来的甜品师做的甜品,楚静宁就记住了那个味道。
姚经理想了一会儿,“依稀是有的,不过我要去厨房那边看看。老板娘稍等我一会儿。”
楚静宁自然是笑着答应下来,“麻烦姚经理了。”
出了包厢后,姚经理径直朝着厨房而去,甜品师有专门的工作区域,眼前见到的都是身穿厨师袍带着白帽子的甜品师,他在其中找了一会儿,找到了新来的那个甜点师,还没开口说话,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上一次钟臣南吩咐他查一下新招的人的底细,结果他查完之后却一直忘了汇报结果了。感叹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记性变差了,姚经理心想等会儿回到包厢一定要记得和钟臣南汇报,虽然对方并没有主动询问,似乎这件事并不是太重要,但他隐隐有一种不可轻忽的感觉。
于是上完了甜品后,钟臣南就发现姚经理坐在对面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他皱了皱眉头,“过来,有什么事就说。”
楚静宁正吃着芒果捞呢,闻言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又浑然不在意地低头继续吃东西了。
姚经理见此暗暗舒了口气,下巴抬了抬,微微摇了摇头,又看了楚静宁一眼,示意不要在这里说。钟臣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拍了拍楚静宁的脑袋,“我和姚经理出去谈点事情。”
这回楚静宁连头都不抬了,随意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别打扰她吃东西。
钟臣南看着她觉得好玩又好笑,起身后对着姚经理一抬下巴,跟上,要是让他知道没什么正经事,非得给姚经理进行一番思想教育不可。
“老板,新招的那个师傅,你吩咐之后我立刻就去查了他的底细,家底清白,十分热爱做甜品,而且为人有些不善交流。”姚经理不确定钟臣南在意的到底是哪一方面,索性就把自己能查到的东西都说了。
钟臣南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他的视线在姚经理身上转了一圈,笃定地说道:“你还有话要和我说吧。”就这么点事,姚经理不至于要避着楚静宁,应该还有其他事。
“是这么一回事,我想了想总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对劲,以往景宸经常招人,也没见你在意过这些事,更别提要求查人家的底细了。”姚经理顿了顿,暗暗打量了钟臣南一眼,接着说道,“还有就是每天过来这里吃饭的事,你们每天过来我当然高兴。可是想了想,这也不像你以前的风格啊,N市的餐厅雨后春笋一样那么多,不至于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说道这里姚经理心里也是疑惑不已,特地和钟臣南说这些话也有想探个底的意思,要是真的有特殊的地方,他就要早点知晓这样才可以及早做准备。
“你别乱想了。”钟臣南往后靠了靠,神情有些茫然,“去古镇的时候,我陪阿宁去一个古庙里求签,她求到的签说她命中有一劫,而且是没过去的劫。”
“……”姚经理目瞪口呆地看着钟臣南,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钟臣南最近的不对劲竟然是因为一根竹签,“求神拜佛这种事向来比较虚无,许是哪里的和尚信口胡说也不一定啊。”
钟臣南轻轻地摇了摇头,“您没见过那个小和尚,眉间稚气未散却怀着悲天悯人的慈悲心,看着一点也不像懵懂无知的少年,反倒更像历经沧桑的老者,他批的签文,我不敢不信。”
一听批签文的是个如此特别的小和尚,姚经理也不吱声了,垂着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抬眼看向向钟臣南,温声保证道:“别处我可能帮不上忙,但是景宸这里,我绝对保证老板娘的安全,别有心思的人一个空子都找不到,你放心交给我。”
钟臣南当然放心,他拍了拍姚经理的肩膀,“谢谢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