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元的心顿时一沉,低喝道:“妙妙,你过来!”
梁静元的这句话一喊出口,房间里所有人都看向了墙边的司徒妙妙。
被这么多人盯着,司徒妙妙的身子不自觉地有些僵硬,慢慢走到梁静元身前,强颜欢笑地道:“妈,什么事?”
梁静元强压怒气,沉声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在药里动了手脚?”
司徒妙妙闻言故作惊讶地道:“妈,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这么做呢?我可是警察,怎么会做知法犯法的事情呢?妈,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听到她的话,梁静元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疼痛,还有些窒息的感觉。
她伸手按住胸口,微微地闭了闭眼睛,然后冷声道:“秋嫂,你和小波回去拿药。”
然后把秋嫂叫到身边,对秋嫂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秋嫂立刻点点头,带着秋小波快步离去。
看着秋嫂和秋小波消失在门口,司徒妙妙心里不自觉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女医生问了夏晴深这会儿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然后给夏晴深做了些简单的检查,又轻声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梁静元把女医生送出去,然后关上房门走回来。
先走到病床前,帮夏晴深盖好被子,声音轻柔地嘱咐她好好睡觉。
然后转身看着司徒妙妙,冷然道:“司徒妙妙,跟我出来。”
听到梁静元如此陌生的喊她“司徒妙妙”,司徒妙妙忍不住撇了撇小嘴儿,抬脚跟了出去。
梁静元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示意司徒妙妙把内室的房门关上。
司徒妙妙关上内室的房门,然后走到梁静元身边,撩起裙摆就想挨着梁静元坐下。
“你坐到对面去。”梁静元目视着前方,语气冷淡地道。
司徒妙妙身体一僵,看了看梁静元冷沉的脸色,只好慢慢地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来。
“妈。”司徒妙妙轻轻咬着嘴唇,一脸无辜地道,“您相信我,真不是我,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这可是犯法的事情,我是学法律的,怎么会这么傻去知法犯法呢?”
听到她的话,梁静元怒极反笑,“是啊,我相信你,我一直都那么相信你,可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害的夏夏受了这么大的罪,害的她肚里的骨肉差点夭折,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司徒妙妙,如果这次的事情真是你做的,我一定会诉诸法律的。”
司徒妙妙脸色顿时发白,惊讶地道:“诉诸法律?妈,您疯了吗?您竟然想要去告我?”
梁静元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是的,胆敢伤害我的家人的人,我一定要让她受到应有的制裁。”
司徒妙妙缓缓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梁静元,“妈,您怎么能这么无情?我辛辛苦苦地在您身边陪了您十年,逗您乐,哄您开心,还特意去学了按摩,每天给您按摩,我为您做了这么多,付出这么多,难道都白费了吗?”
梁静元闻言忍不住气得浑身颤抖,“司徒妙妙,你这样说来,到好像是我欠了你的了,是吗?”
司徒妙妙微微挑眉道:“难道不是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夏晴深为你做过什么?她什么都没做过,凭什么就能得到你的宠爱和维护?我就是不服。”
梁静元缓缓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着司徒妙妙,痛心疾首地道:“真是没想到,我的丈夫用生命救回来的,竟然是一个心肠恶毒的小白眼儿狼,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舍命救你……”
听到梁静元的这番话,司徒妙妙的眼底顿时闪过一丝冷芒,翘起嘴角呵呵笑道:“您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您的丈夫舍命救我……哈哈,说的好像多伟大似的,我让他救我了吗?我求着他救我了吗?那是他一厢情愿的,是他自己命该如此,怎么能怨到我头上……”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然后便听见啪的一声响。
司徒妙妙愣愣地看着面前眼神愤怒脸色苍白的梁静元,渐渐地,才觉得左脸颊上一片火烧火燎的痛。
“你打我?”司徒妙妙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恶狠狠地瞪着梁静元,“你竟然敢打我?死老太婆,你凭什么打我?啊?连我爸我妈都舍不得碰我一下,你他|妈|的凭什么打我?不要以为我喊你一声妈,你就真以为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如果不是为了梁忍冬,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梁静元看着眼前面目狰狞、满口粗言秽语的司徒妙妙,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疼了好多年的那个乖巧可爱的妙丫头。
这时,内室的房门忽然开了,夏晴深静静地伫立在房门口,眼神冰冷地望着司徒妙妙。
司徒妙妙看到夏晴深,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得意洋洋地道:“好吧,是我在药里做了手脚又如何?你们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们,就算是我现在把夏晴深杀了,我也照样会活的好好的。”
说罢,司徒妙妙猛地一把推开梁静元,抬脚朝夏晴深飞快地走了过去。
夏晴深站在内室的门口,眼神冷漠却镇定地望着朝她直冲过来的司徒妙妙。
就在司徒妙妙的双手狠狠掐住她脖子的刹那,夏晴深咬紧牙关,猛然举起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
她的右手,紧紧抓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水杯,朝着司徒妙妙的头部用尽全力砸去。
只听嗵的一声闷响,司徒妙妙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置信地盯着夏晴深,然后慢慢地朝后倒去。
夏晴深看着司徒妙妙重重地倒在地上,头上有殷红的鲜血迅速地流了下来,很快便染红了她身下的地板。
看着满头鲜血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司徒妙妙,夏晴深这才感到一丝害怕,不知道司徒妙妙会不会被自己给打死了呢?
紧紧抓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一抖,不锈钢水杯顿时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她急忙绕过司徒妙妙的“尸体”,快步走到被司徒妙妙推倒在沙发上的梁静元身边。
“妈,您怎么了?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看着梁静元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模样,夏晴深不由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