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安意正跪在地上,把三颗彩色珠子轮流抛在空中再接住的小把戏。
唯一的观众,喵大人傲骄地躺在沙发上,眼珠子随着三颗彩球上上下下转个不停。
安意耍得不亦乐乎,头顶忽然罩下一道阴影,吓得她忘了接球,“咚咚咚”连续被砸到脸。
这是一种有弹性的硅胶球,虽然不大,打到人身上却是极痛。
安意疼得眼泪横流。
萧祎宸见她惨兮兮的模样眉头微蹙了下又很快展开。他越过她走到沙发前抱起喵喵,声音不轻不重的问起,“那件衣服你用水洗了?”
安意惊得忘了脸上的疼痛,如果不是他提及,她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
“那个,我不知道不能水洗,对不起啊……”
剩下的话,被他瞥来的冷淡视线给堵在了喉咙里。对哦,她又忘了,他讨厌别人找借口推卸责任的嘛。
安意叹了口气,“衣服要多少钱?我赔您一件吧?”
他那如古井般沉寂的目光在她脸上凝了片刻,才微带嘲讽的勾起唇角,“安小姐是认为这世上任何东西都可以拿钱来衡量,还是觉得,我看起来比较缺钱。”
安意发誓,这个世上,能把询问句说得这么淡然肯定,理直气壮的,非他一个莫属。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下定结论,他到底是在凭借什么?
安意抗议般迎上他冷寂的双眸。
两道视线在空气中碰撞。一个淡漠,一个倔强。
“衣服是别人的,因为你事先没有说明,我拿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衣服出了问题。”良久后,他极淡极平静地讲了这么一段话。
安意觉得很不可思议。不是因为衣服被原主人发现被洗残了,而是他居然在向她解释原因?
“真的很抱歉,如果,除了赔偿我还有别的办法能够弥补的话,我愿意去做。
”安意软下语气。
萧祎宸转身走到茶几前,用指头勾起上面的手提袋,转身递给她,“她穿不了了。”
安意不解的眨眨眼。
萧祎宸没什么耐心的把袋子丢给她,“送你了。”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看她,目光清冷静谧,“这世上,不是任何事都有机会补救。你运气好,她不追究,下次,你不一定还有这样的好运气。”
所以?安意仍旧一头雾水加莫名其妙,她完全不懂这男人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
“瞧你这点出息,连只小畜牲都搞定不了,生来何用?”
饭桌上,韩德明见不得安意一副被霜打了茄子的焉巴样,忍不住数落。
安意眼一瞪,“它若是畜牲,那我岂不是连畜牲都不如?”
韩德明没好脸色,“切,不是畜牲是什么?”
“是被人供奉的老祖宗!”
韩德明被安意搞得很没胃口,筷子一摔,袖子一撸,“就你这德行,指望你搞定姓萧的,下下辈子都等不到!去,拿笔纸来!”
安意蹭的跑到隔壁书房又蹭的一下跑回来,手里捧着厚厚的笔记本,双眼亮晶晶的望着韩德明。
“您老请说。”
韩德明很受用的摸了摸下巴,稀疏的眉毛微微上扬,“知道要怎么抓住男人的心吗?”
安意摇头,“不对,是抓住宠物的心。”
韩德明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瞪她一眼,也懒得继续为这个命题而争辩。
“想要攻克男人的心,必要先攻克他的胃。我已经帮你向他外婆打听过了,祎宸这孩子,从小最喜欢吃的甜品是鸡蛋布丁,嘿嘿……口味嘛清淡偏甜,喜欢吃炒饭、咸粥而不喜欢吃白米饭,不喜欢吃起来很麻烦的东西,例如带皮的水果和螃蟹,却极喜欢吃虾,但一定要做好后把壳剥掉,还不喜欢……”
“停停停!”
安意开始还认真做着笔记,可听着听着,怎么全是有关萧祎宸的,跟猫的资料是一点也没有沾上边啊?
“韩爷爷,我问你征服那只猫的诀窍,谁问你萧腹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了?”
韩德明眼晴一亮,“你叫萧家小子什么?”
安意惊觉自己口误,摸了摸耳朵,“没什么。行了,你赶紧把你知道的,怎么降服那只猫的事情跟我讲讲。我在那只猫面前装了三天孙子,连它的尾巴都没有碰到,郁闷死了。”
“说你蠢还不冤枉你,你管那只猫做什么?”
“我要做它的保姆,当然要先降服它,让它乐意跟我亲近。你到底明不明白事情的紧急?它现在连我端的水都不喝!”
说到这个,安意就是一肚子的气。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这猫太记仇了,完全不惦记她先前的救命之恩,不可爱!
韩德明见安意到这会还领悟不了他的良苦用心,气得一个爆粟赏过去。
“痛!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安意捂着头,眼泪汪汪瞪老头。
韩德明蹭的起身,气得原地绕了七八圈,才渐渐平息心里的火气。
“我问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成为保姆!”
“这件事谁做主?”
“呃……”
“那你现在知道该讨好谁了?”韩德明循循善诱。
安意皱眉咬唇,一脸惊疑不定,“萧?”腹黑二字,她不敢再说出口。
“对啦~”韩德明笑得就像老狐狸。
安意有种要被卖掉了的感觉,声音弱弱地,“可我觉得还是喵喵比较好征服。”至少下午她耍了一会抛球的把戏,小家伙就看得很津津有味啊!若是换成萧祎宸,他估计只想那些球全部砸她脸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