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而炽热的一吻结束,罗谡环着小梨,白皙的俊脸已经染了暗红。但跟小梨两颊的红云相比,就算不上什么了。
忙碌了大半天,罗谡的身体有些疲累。但这颗心,却异常地活跃,永不知疲倦似的。
“累了吧,躺着休息一会儿吧,再过一阵子奶奶和王妈就要来了。”冉小梨还保持着被四叔压在身下的姿势,微凉柔软的指腹温柔地描绘着他的眉形,他的脸颊轮廓,每一下的触碰都带着眷恋和爱慕。
罗谡喜欢她这样毫不掩饰的眷恋和爱慕,这让他确定,小梨喜欢他,还需要他。
“陪我一起。”罗谡低笑一声,小心地将小梨柔软修长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他的下颚抵在她头顶,为她撑起一片天。
四叔的怀抱很结实很温暖,冉小梨贪婪地躺在他胸膛,享受着此刻的温馨和幸福。
下午四点半左右,冉小梨和罗谡就已经整理好着装,手牵手出了公寓门下楼,一路散着步似的来到小区大门口。
这个小区冉小梨已经住了三年多了,虽然她不常跟人打交道,但跟小区的一些工作人员却很熟。
住这个小区的人非富即贵,出入基本都有座驾,只有她几乎每次都是打了车到门口,然后走回公寓。
久而久之,她跟这些人也成了见面时会打招呼,偶尔能闲聊两句的关系。
保安室的保安见他们两人站在门口处受寒,便热心地跟他们打招呼,听说他们在等人就问他们要不要进保安室里坐一会儿。
冉小梨摇摇头笑着说一会儿人就到了不用麻烦,那保安大叔呵呵笑了两声说了句那好就没再坚持。
已经是十二月中下旬,气温已经降了不少,冷风像刀子一样悄悄地爬上冉小梨和罗谡的脸。但两人紧握的手以及他们周围无形升起的温暖屏障,却逐渐驱散了这些寒气。
刚刚白心兰来了电话,说再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清居苑了。罗谡想老太太第一次过来这边,又不认路,就想着出来接她一下。
冉小梨听了,也坚持要一起去。顾念着小梨的身体,罗谡本来是不答应的。可这件事上,他拗不过小梨,最终还是让她一起下去了。
这几天没折腾她,她的身体恢复得倒真的快了。身上的伤已经都不碍事,行动上的限制也少了很多。但他却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像她是娇贵易碎的瓷器。
小梨每每抗议四叔的过度保护,男人就会堵住她的小嘴,让她除了哼哼别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于是,最后冉小梨就真的默认了自己作为一只名贵花瓶的身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享受着被他捧着宠着的小幸福。
他们时间掐的准,所以刚在门口站了没多久,一辆漆黑锃亮的红旗L5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坐在后座的白心兰早在这之前就听到王妈的提醒仔细去看向门口矗立的两人。
男人姿态挺拔高大、驼色的高领毛衣领口之上,是一张俊美无双的脸,他唇角含笑,桃花眸轻阖,远远看去,他仿佛头顶着苍蓝的天,脚踩着坚实的大地。
而他身侧,是矮了他一个头的女生,剪水双瞳,粉颊红唇,身形修长窈窕,长发整齐地披散,颈间是一条雪白的围巾,与她白皙的小脸几乎顺了色。她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几颗可爱的整齐的牙齿,那一瞬间空气中似乎立刻飘散起梨花的浅淡香味。
不醉人,却勾魂。
白心兰毕竟年迈,所以她视力大不如前。她只是看到那两人携手并肩,看上去那么养眼,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双早已生了数道鱼尾纹的苍老双眼,却是历尽沧桑后的清明睿智。这个她从小就疼爱的孙子,也是始终孤傲难懂的孙子,终于有了心爱的女人。
她有生之年,终于得见他幸福。心满意足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她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弯出了极大的弧度。
“老林,就在路边停一下。”白心兰对着前面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司机吩咐了一声。
司机闻言,慢慢减速,车子不久后就稳稳趴在了路边。车子停下的同时,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已经相携而来。
车一停稳,驾驶座上的老林就下了车,然后走到后面替白心兰拉开了车门。而副驾驶座上的陈管家还有后座的王妈接连下了车。
“奶奶。”“奶奶。”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白心兰欣慰地一笑,朝他们走了两步。
后备箱已经被打开,王妈打头一袋一袋从里面提出刚刚买好的新鲜蔬菜还有水果,陈管家和老林也帮忙去拿。
没几分钟,后备箱就被阖上,王妈、陈管家还有老林三个人手上就提满了东西。陈管家一手提着几个购物袋,看起来里面是一些较轻的蔬菜,而另一手中却赫然是一个小的行李箱。
冉小梨看到行李箱倒没多想,只是望着几人大包小包地提了一堆,张了张嘴惊讶地问:“奶奶,您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啊?”
白心兰就慈祥地笑,上下打量了冉小梨一会儿就说,“黛西,这么几天不见你你都瘦了。我呀刚刚特地去菜市场选了些补身体的食材,让陈管家每天都给你做好好补补。还去水果买了些新鲜的水果,够你吃一段时间了。”
说完,她又嗔怪地瞅了罗谡一眼,无声地埋怨他不会照顾人。罗谡忽然头痛地皱了皱眉,幽怨的目光却是缓缓地看向手里拉着行李箱的陈管家。
“陈管家,你今晚吃过晚饭就回吧。”微凉的声音,携带了一丝不容置喙。
下午他被小梨那句“我心疼你”迷的七荤八素,都忘了这陈管家这回事了。现在看到那行李箱他才想起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想她来。他们的二人世界,他不想被人打扰。
陈管家笑了一下也没觉得多尴尬,她早就知道自己肯定不受欢迎。奈何老太太非要她过来,说是不管受不受欢迎都得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