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她留下!

耳边听着铿锵的刀剑相击声,晗若紧紧伏在马背上不敢动弹半分。她知道拔都在跟哈撒生死相搏,此时她的处境非常危险。而且拔都正在愤怒之时也压根不会顾忌到她的死活,所以她只能自己想办法自保。

激烈的搏斗在持续着,耳边的喊杀声也在愈来愈强烈,千军万马交锋在一起,器械相击,血肉横飞。

晗若双臂紧紧抱住马脖子,将脸贴在上面,只要她不抬头,有马首做盾牌,刀剑还有冷箭应该不会招呼到她的身上。

不知过多久,她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原本她是打定主意不抬头的,只是那声惨叫太凄厉,她就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不由魂飞魄散,原来,拔都已将哈撒擒了过来,并且正在用长刀剜他的眼睛。

哈撒手脚乱舞,却半分都没有反抗之力,他的嘴巴流出殷红的鲜血,呜呜嘶吼着,张开嘴巴时里面血肉横糊,竟然已被割掉了舌头。又是凄厉之极的两声惨叫,他的两只眼珠被拔都生生剜了出来,然后那滴血的长刀又削向他的鼻子……

心里惊骇之极,晗若手脚发软差点跌下马背去。惊叫一声,她不敢再看,便闭上眼睛又伏下身子,浑身都颤栗不止。好恐怖好残忍,耳边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也不知道接下来又有哪些器官离开了哈撒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嘈杂的声音统统都沉寂下来,只有哈撒悲惨痛苦的喊叫在空旷的皇宫里来回飘荡。

虽然很害怕,但晗若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听不到喊杀声了,难道战争已经结束了吗?这么快?

她再次鼓起勇气,慢慢睁开眼睛,悄悄的抬起头,不过目光刚刚触及那挂在拔都手里血肉模糊的哈撒时,她再次发出一声比哈撒还要凄厉的惊叫。

哈撒被女子尖锐的叫声刺激得微微一颤,他也在叫着,实际上他的叫声就一直没停止过,只是声音已经嘶哑,那痛苦的呻咽也已有气无力。

晗若只所以如此惊骇,是因为此时哈撒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他的舌、眼、鼻、耳统统都已消失,双臂也已被通臂斩断,双腿自膝盖以下俱被斩断,只有头发被拔都揪在手里,悬挂在马前,不停的摇晃着,那如注的鲜血不停的滴下,已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血红的水泊。

“噢,唔,啊……”一声声已非人类的悲鸣从那具已看不出人形的东西里发出来,深夜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拔都咬着牙,唇边带着一丝邪佞残狠的笑意,而那双冷漠的灰眸中却只有可怕的阴鸷和乖戾,似是饶有兴趣的欣赏了一会儿哈撒的惨相,他随手一丢,将已被废掉大半条的哈撒摔到地上。

抽出一条黑巾揩了手再擦试了长刀上的血迹,他便那块染血的丝巾也一同丢到地上,这才勒马回身。

晗若已直起身子,尽管全身都在瑟瑟发抖,不过她仍然咬牙挺住了。战争是残酷的,不过她实在想不到世间会有如此凶残至极禽畜一般的人。就因为哈撒骂他是贱种,他就残忍的将他推残到如此可怕的样子,那冷硬的心肠,毒辣的手段真是令人发指。

场中早就静寂一片,除了哈撒断续的呜鸣,几乎连一声咳嗽都不闻。所有叛军在拔都擒到哈撒时就已经投降,待到看到哈撒转眼间已面目全非,更是惊惶不已。二王子拔都的残狠他们是有目共睹的,刚才嘲笑他的将士不在少数,此时惶然惊恐,不知自己是不是也会得到同哈撒一样的下场,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拔都却连一眼都没有再看那些投降的叛军将士,而是让人对着宏明殿内喊话,要求里面守卫的禁卫军打开宫门,他要进去看望父皇。

只是喊话的士兵已重复了好几遍,而宫门依然是紧闭如初。渐渐的,拔都的浓眉再次拧起来,目光也逐渐沉暗下去,就在他的嘴唇也抿起不悦的弧度时,外面的宫门却再次被打开了。

四王子阿尔斯朗带领二十万驻守边关的大军,擒获了半道上截住的昂吉尔,气势磅礴的走进皇宫里来。

拔都不悦的心情暂时被阿尔斯朗的到来冲淡,他唇边挽起一抹浅淡至极的弧度,驱马对着阿尔斯朗迎过去几步。

晗若认得阿尔斯朗,不过让她惊奇的是,司徒渺竟然也骑马跟在阿尔斯朗的身侧。此时他那惊诧的眸光也直直的盯着晗若,有些意外,不过目光再瞥向她身后的拔都时,眸中的惊诧很快换成了惊惶,那握住马缰的大手,骨关节都突起来。

“二哥已抢先一步铲平了叛逆,看来四弟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阿尔斯朗先笑眯眯的开口,既跟拔都打了招呼又将这次平息叛乱的功劳推给拔都,显示他并无跟他争功的意思。

“哈,我平定宫内的叛乱,你拿下了昂吉尔,我们只是各司其职而已,四弟用不着自谦!”拔都却不愿将所有功劳都昧下,他虽狠戾,不过性子直爽,是他的他半分不让,不是他的送到面前也不要。

阿尔斯朗没有再继续这个谁的功劳更大的话题,而是转而问道:“父皇呢?他老人家没什么事吧!”

拔都的眸光黯了下,沉声说:“他中了冷箭,我很担心,只是好像里面的禁卫军不信任我,喊了半天的门就是不开!”他的脸上有难掩的悻然,就因为他不是吉仁台的亲儿子,所以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都怀疑他的诚意和忠心,哪怕他已平息了哈撒的叛乱也不肯轻易的放他进去。

“哦。”阿尔斯朗心下已了然,也不再多问,驱马率先走到宏明殿的宫门前,高声喊道:“我是四王子阿尔斯朗,叛军已被二王子拔都平定,请打开宫门,我们要进去看望父皇!”

拔都听到阿尔斯朗当着众人的面把他应有的那份功劳毫不掩盖的提了出来,不由心下暗暗感激。他紧抿着嘴唇,有些焦急的拧起眉头望向那始终紧闭的宫门。

晗若见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便想着伺机下马到司徒渺那里去。这个凶残狠戾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能离他远一点最好是远一点。

身形方动,右边的腿才刚刚往下探了探,她的纤腰就被一只大手握住,男子阴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别乱动!你要胆敢擅自跳下这匹马,不等你走几步就会被乱箭射死,不信你可以试试!”

晗若惊出一身的冷汗,原来拔都貌似没有注意她,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幸好刚才她只是想要下马而没有别的什么动作,否则现在说不定会有什么样的悲惨遭遇等着她。

“霍!”原本紧闭的宫门突然打开了,禁卫军总统领巴图亲自迎了出来。他面露焦虑之色,先跪倒在地对着阿尔斯朗和拔都各拜了一拜,才颤声说:“臣见过两位王子!皇上老人家被叛贼射中毒箭,此时正在全力诊救,请两位王子快点移驾进去看看他,晚了……”说到这位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已是泣不成声。

阿尔斯朗脸色微变,来不及多说什么连忙驱马冲了进去。拔都紧随其后,心里却颇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素日里吉仁台视他如已出,可到这种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到底还是不肯依靠他的。虽然他铲除了哈撒,平定叛乱,但他却被拒之门外连进到里面看看他的资格都没有。最后还是阿尔斯朗出现后才打开宫门。原来,不是亲生的,终归还是有隔阂的。

晗若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司徒渺,显然司徒渺也在为她此时的处境感到担忧。不过他还是对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只要有合适的时机,他自会救她脱离开拔都。

晗若心里安定了许多,她知道待会儿拔都是要下马跟在阿尔斯朗的后面进到内殿去看望中箭的蒙古王,那时她应该有机会逃离开拔都。

一会儿功夫就走到宏明殿的宫殿前,所有人都下了马,当然也包括拔都和晗若。

她才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到司徒渺的身边去,可惜身形方动,跟上次一样还是被他一把握住纤腰。而且这次似乎是为了惩戒她的不听话,那只大掌微微加了点力道,这让晗若腰部火烧般痛灼起来。

她呃的喊叫出声,要不是纤腰还被他握在手里,此时已经摔倒在地了。

“你最好老实点,乖乖的待在本殿下的身边,再敢搞小动作,要你的小命!”耳边是拔都那透着阴狠的低沉嗓音,晗若被他的乖戾震住,想起那被他推残得面目全非的哈撒,她就忍不住脚软,那辩驳的话语怎么都不敢说不出口了。

握住她腰际的大手不知怎么的突然顺着她的曲线滑过去,铁臂一紧,竟然将她的纤腰牢牢的圈在他的臂弯里,这下晗若再别想逃脱。

心下暗暗叫苦,不过晗若还是沉住气,因为马上就要见到蒙古王,那时他总不能在自己重伤的父亲面前搂着个女人吧!只要他稍有松懈,她就有机会挣脱。

司徒渺的脸色已很难看,不过他知道此时不能跟拔都翻脸,否则后果更加不可收拾。

这样,阿尔斯朗、拔都、晗若、司徒渺、乔智宸还有刘渊带着几名贴身的护卫一起走进了内殿。

穿行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来到宏明殿后面的怡心殿,吉仁台就在这里疗伤。寝宫内已经站满了人,八盏宫灯和八颗鸽蛋大的夜明珠散发出的光亮将宽阔的寝宫照得亮如白昼。

五王子阿古拉满脸泪痕,在瞥见阿尔斯朗进来后更加泣不成声。司徒浩和凤烨也围坐在龙榻前,面上表情不一。再就是诊治的御医还有亲侍的太监宫女,幸好寝室够大,再加上刚进来阿尔斯朗等人也不显拥挤。

阿尔斯朗看到泪流满面的阿古拉心里就预感到不妙,眉头拧起,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抢到龙塌前,看到躺在塌上的父皇吉仁台双目紧闭,面色黑青,毫无知觉。

“父皇!”阿尔斯朗和拔都几乎是同时惊呼着扑上去的,又是哭又是喊,旁边的御医和太监连忙劝解。

寝宫内一片悲声,任何人脸上都是肃穆而伤感的,只有晗若轻轻松了口气,因为拔都总算松开了她。

她连忙站到司徒渺的身边,司徒渺跟阿尔斯朗交好,现在看来,拔都也就忌惮阿尔斯朗几分。说实话,她真的怕拔都,这个男人的手段太残暴太血腥,让她心惊胆颤。

“皇上肩头中的箭并不致命,只是箭上抹着寒毒,寒毒的毒性太霸道,就连年轻人都抗不住更何况皇上已年近耄耋。请众位皇子恕臣等无能,虽然尽全力诊救,可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能让皇上老人家醒过来。并且……”医术最精湛的一位太医小心奕奕的解说着吉仁台的伤势,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滞住。

“并且什么?说下去!”拔都冲他一瞪眼睛。

那太医顿时汗流如注,连忙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回……回二王子,皇上……就算……算醒过来,也恐怕……恐怕……”

“恐怕如何?”这次开口询问的是阿尔斯朗。

“恐怕……会丧失最基本的自理能力……也就是说,皇上轻则会变呆傻重则有可能全身……瘫痪!”太医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完这句话。

“混帐,怎么会这样,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就没有好的办法?如果父皇有个好歹,让你们全都陪葬!”拔都脸上的表情非常凶恶,怒声斥责着众太医,只是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瞄向阿尔斯朗。

阿尔斯朗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为何会如此严重?难道这寒毒的毒性就无药可解吗?”

“回四王子,这寒毒只所以被称为西域的四种绝毒之一就因为它无药可解。中毒者全身恶寒,肤色黑青,渗骨的寒气从伤口处慢慢侵蚀全身直至头部,所以中毒者神智晕迷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既使侥幸能救醒脑子也不可能再恢复到以前的水准,能做到生活自理的就是恢复最好的了……”那太医虽然害怕,不过说的也是理直气状。寒毒就连西域的毒圣都解不了,更别说他们。

在场的所有人都哑了,他们不得接受这样一个现实,昔日咤叱风云的蒙古王吉仁台如今已成为一个废人,蒙古国的王要换新人啦!

人满为患的偌大寝室却悄无一声,所有人都在沉默。忽然,阿尔斯朗回过头对拔都说:“父皇现在抱恙无法理政,国不可一日无主,大王子因叛乱被诛,现在就数二哥年龄最长,还请二哥主持大局!”

拔都紧抿着嘴唇,半晌才冷冷地说:“本殿下对皇位不感兴趣,不过也不希望它落到我不待见的人手里,皇子是不少,不过能主持起这个大局的可没有几个。我一直看好你,父皇也是一样!今日在他的床前,我拥护你做蒙古的新王,谁若有异议,我拔都第一个出手立即将他斩杀于马前!”他的态度很坚决,却又不亢不卑。他的表态无疑让阿尔斯朗继承王位的胜算更大。

阿尔斯朗心情一松,明白拔都自知是蔑儿乞族人的后代要做蒙古王必会引起非议,所以便把王位让给他。两人素来交好,因为拔都性格乖戾,跟所有王子都不睦,只有他从不跟他计较,凡事都让他三分,所以拔都也就跟阿尔斯朗感情深厚。

吉仁台虽有七个儿子,不过阿尔斯朗就是其中的尖儿,再就是拔都和哈撒。现在大王子哈撒已死,二王子拔都自动弃位,三王子布日固德不喜理政,只着迷木雕工艺,跟着中原请来的木雕师傅学习钻研各种原木雕刻技巧,五王子阿古拉倒是一身蛮力,可惜有勇无谋,也不是做帝王的料儿,六王子和七王子年龄尚小,也不可能担起重任。

现在也只有五王子阿尔斯朗是最合适的新王人选了!

蒙古国的朝政并不复杂,兵权几乎都握在几位王子的手里,所以说阿尔斯朗登位不会有太大的悬念。

凤烨已最先清醒过来,他在想:吉仁台已废,他的儿子登位不知会不会奉行跟以前一样的联盟政策。

司徒浩则有些失神的盯着龙榻上人事不省的吉仁台,眸中涌起难言的神色。他跟吉仁台惺惺相惜,这份宝贵的友情令他非常珍惜,可是现在他却先行一步离他而去,怎能不让他唏嘘感叹。而且,他也已隐隐预感到,随着吉仁台的倒下,阿尔斯朗继位后,天下的局面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是福是祸?是好是坏?没有人能看得透,也没有人能掌控得了!

眸光略转,他用余光扫了眼边上的晗若,她正紧贴在司徒渺的身边,而目光却在望着凤烨,两人眉来眼去似是暗传什么讯息。他又抿起薄唇,那明亮的星眸黯然许多,敛去一切锋芒只剩一片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似乎柔情似水,又似冰冷无情,似乎火热如滚烫的岩浆,又似隆冬酷寒的冰雪。瞬息万变,那双如星般的眸子竟似包罗世间所有的情,又好像已完全忘情,只剩一片贫脊的苍白。

晗若感觉到那异样的目光在凝视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的五脏六腑般贪婪,而她一旦搜寻过去,却又消失了,快得像燃放的烟火,让她无从捕捉。

她怀疑是司徒浩在看她,不过她细眼望过去,男子已微敛眼睫,那浓密的睫羽牢牢锁住了一双幽潭,只有微显萧索的身影投进女子的眼帘。

凤烨眸光转动,心里继续暗忖:现在吉仁台已倒,这些蒙古王子们都是主战派,恐怕再留在这里凶多吉少,还是趁着阿尔斯朗没有掌握全局之前快点离开吧!想到这里他作出恍然大悟状,一脸郑重地说:“本王突然记起我们凤凰王朝有一种解毒良药,据说对寒毒有奇特的疗效。不过此药十分珍贵从不流传出境,如今为了蒙古王,本王就亲自回去向父皇讨要此药,马上再派人火速送来。如果能医治好蒙古王的寒毒,可是功德无量!”说完这些话,他就冲着张侥和刘渊打了眼色,两人会意,马上护送着凤烨转身向外走。

凤烨转过身,勿忙中还不忘伸手拉过站在司徒渺身边的晗若,略一思忖再回头对司徒浩打个眼色。虽然他们是死敌,不过现在却成了一条藤上的蚂蚱,要想平安离开蒙古,他们必须要团结一心。只要他们结成同盟,两方就有近十万的人马,阿尔斯朗政权还不稳,此时就算想拦他们也拦不住。

司徒浩薄唇仍紧紧抿着,看着凤烨的暗示,心里又何尝不明白。瞥了眼凤烨牵着晗若的手,他深沉如夜星的眸子闪过冰魄般的厉芒。只是他明白此时不是赌气的时候,也知道凤烨等着跟他一起走,就因不想分开落了单,被阿尔斯朗各个击破就完了。

心念转了数转,可此时真的没有比跟凤烨结伴同行更好的办法了。他回过头并没有看阿尔斯朗,只是对着床上已丧失意识的吉仁台说:“安答保重,如果有缘,我们他日还能相见!这次回到天盛,弟就去天山亲自请药王莫离过来为安答诊治,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度过此关劫!”说完便回身往外走去。

阿尔斯朗和拔都两人目中同时掠起精光,双拳攥起,他们十分清楚,现在放司徒浩和凤烨离境,只能用放虎归山来形容。

他们兄弟俩原本就不赞同父皇的亲和政策,早就想铲除两国强敌,现在司徒浩和凤烨就在他们的皇宫里,这是最好的机会,如果让他们走出去,这辈子都找不回这样的机会。

只是司浩和凤烨两人带来共计十万的御林军就在宏明殿的宫墙内,阿尔斯朗和拔都率领的军队人数虽然比他们人数多出二倍,但若硬要浴血拼杀,就算勉强得逞目的,也会损伤惨重。

而最主要的是,现在阿尔斯朗的政权并不稳,如果他跟拔都大伤元气,其他心怀叵测的亲王和将军就会蠢蠢欲动,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乖虚而入,那时可就真是替他人做嫁衣裳了。

是拦还是放?眼看着凤烨和司徒浩已快步出了宏明殿的外门,这里面的兄弟俩握断指骨也没能做出及时的决定。

有动作就会有风险,是不计一切代价的除掉这两个强敌还是保存实力,等明日稳登皇位?阿尔斯朗皱紧浓眉,眸光似一把薄刃,盯着已渐渐走出视野的两人,虽然犀利无比,不过到底还是没有阻止。

拔都却有些不甘心,他看到司徒渺已经追了出去,眸光一沉,也带着几名贴身的护卫追了出去。

阿尔斯朗连忙喊道:“让他们走!”

拔都停步但没回头,只冷冷地说:“他们俩可以走,不过那个女人要留下。”说完便继续飞快的追出去。

阿尔斯朗眉头皱得更紧,拔都虽凶残淫邪,不过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今天这种局面事关重大,他不应该为了个女人去跟凤烨纠缠。

司徒渺已追了出来,他越过司徒浩的身边时连一眼都没瞧他,只是望向晗若,喊道:“晗若,等等!”

晗若正被凤烨拉着手急急的往外面走着,听到司徒渺的声音,连忙挣开凤烨的手回头望去,问道:“渺哥哥,你找到秋蓉了没有?”

“找到了,她就在四王子的军营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你放心!”司徒渺已走近前,他探手拉住晗若,不舍的问道:“你要到哪里去?为什么会跟临王在一起?你……”他停顿了一下,到底还是鼓起了勇气,他目露凝重的说:“如果你只是为了生存不得不依附其他男人,我希望你不要这样随意的糟践自己!晗若,可不可以留下来,凭着我跟阿尔斯朗的交情,你在这里绝不会被任何人欺负……”

“晗若在本王的身边更不会有人敢欺负她,她的事不劳你挂心!”凤烨如临大敌,他顾不得多说,因为在这里多耽搁一会儿就会增加一分危险。他拉过晗若,摆脱掉司徒渺扯住她的大手,再投向他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然后柔声对着晗若哄道:“乖,我们还是快点走吧!留在这里很危险,尤其那个拔都,难道你不怕他?”

凤烨只所以讨人喜欢,就因为他总是能准确摸到她的死穴,或诱哄或恫吓,拿捏得她极准确。就像现在,晗若一听到拔都两个字便不由浑身打颤,立刻听话的跟着他快步往外走去。边走边不忘对司徒渺挥手道:“渺哥哥,不要担心我,我在他身边很好,他不会欺负我,他也从未欺负过我!你放心好了!保重!”喊到最后,有晶亮的泪珠沾湿了浓密纤长的眼睫。

司徒浩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后面,微垂着头,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已麻木。他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好像此时那正对着司徒渺挥手流泪依依不舍的女子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只是,如果能靠近他的身边,就会发现,他的周身在散发着一种可怕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站住!”一声沉喝再次让众人停步回眸,只是这次凤烨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因为出声喊住他们的竟然是拔都。

拔都带领着亲身的护卫疾步走过来,晗若看到他走近时连忙躲进了凤烨的身后,凤烨见状忙伸手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你们想走也可以,不过她要留下!”拔都快人快语毫不隐讳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凭什么?她可是本王的女人,二王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难道蒙古国就没有一位能入二王子法眼的女人,非要跟本王争同一个女人?”凤烨伶牙利齿可不是好对付的。

“本殿下就看中她了,你要识趣就留下她,你走!如果不识趣,那你们俩就一起留下!”拔都打了个手势,立刻殿外的兵马都慢慢围上来。

“哈,跟本王来硬的?告诉你,本王——软硬不吃!”凤烨毫无惧意,手一挥,刘渊和张侥立刻率领着八九万人马靠过来。

剑拔弩张之际,拔都的目光似是无意的瞥向司徒浩,他知道司徒浩跟凤烨不睦,如果此时两人不联手的话……

司徒浩面无表情的一挥手,李哲和乔智宸也率领着八九万人马靠近。他用实际行动明白无误的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会跟凤烨站到同一条战线上,联手同进同退。

拔都暗暗咬牙,到底还是大局为重,他再霸道再专横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真个率千军万马跟这近二十万的人马宣战厮杀。不甘心的目光对准了晗若,他冷着脸沉声质问道:“你什么时候跑到他的身边去的?”

晗若愕然,听他的口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亲密关系。愕然过后她又有些忿然,冷冷地回答道:“我要待在谁的身边似乎跟二殿下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吗?”拔都原本邪佞的眸子突然泛起异样的光,唇角微勾,一丝暧昧便传了出来。“你我可是有过肌肤之亲,就在今天下午,这么快你就忘了一干二净?”

“放屁!”

“胡说!”

异口同声两个人的声音,上面那句是凤烨说的,下面那句是晗若,两人同样的愤怒。

“对着月亮和星星,你说话小心点,污人清白会遭天谴的!”凤烨边没好气的骂着拔都,略有些疑惑的目光便转向晗若,所谓无声不起浪,拔都既这样说,便说明他们之间确实有过亲密关系,只是不知道亲密到何种地步。想到这里他不由嫉妒起来,要知道她可是连他都没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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