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不辱命,趁着加班间隙用手机码完了这一章,真心不容易)
风韧周身原本成低靡状的气息瞬时恢复了几成,可是距离巅峰状态无疑还是相差不少。炙魂双剑剑锋微啸,几丝很是稀薄的淡红色流光如火焰般跃腾,燃烧不止。
胜负,就取决于接下来的这一招。准确的说这一次交锋不仅仅是分出胜负,更是决定生死!
邹荣已然有些自恃胜券在握,不过他也不敢过于托大,或多或少心中有些凝重与警惕。风韧给他的感觉太过古怪诡异,今夜里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战绩不得不让人对之慎之又慎。要是敢有轻蔑之意,那么饮恨的只能是自己。句步和许遮的前车之鉴尚且历历在目,邹荣可不想重蹈覆辙。
二人距离隔开了三十米左右分别对峙着,他们手中的经历同样是在迅速凝聚,波动越加强烈而充满破坏性。
片刻之后,邹荣先动了,厚背砍刀高高举起一抡直至后背,连人带刀跃入半空,好像一支乌黑色离弦利箭。刹那间,整片夜空逗似乎变得粘稠模糊了那么一丝,轰然斩落的巨大刀芒状若月牙,势同开天辟地,磅礴之气恢宏,舍我其谁。
“好强的气势,这一刀应该有六品上等武学的层次……不过,依旧不够!”风韧心中一哼,嘴角翘起仿佛有些戏虐笑意,不过却又隐隐暗含几丝的无奈与决然。
身影暴起直刺云霄,左剑前探,右剑斜持拖在身侧风韧好不避让地迎向那道隐约可以斩裂大地的刀势,剑尖处火光大盛,一虹赤焰耀眼闪烁,锋利劲风激荡暴涨。
逆道劫剑,亡魂杀魄。
除去剑意从森冷化为了灼热外毫无其余改变,一如既往的迅捷而又凌厉,令人本能地感到不敢正面抗衡这威赫锋芒。
剑势与刀芒瞬时交锋,面对气势磅礴的那一刀空前强横之力,炙魂剑寸寸崩裂,不过凌厉剑意却也在那道刀芒侧面留下了无数创痕。
电光石火间,风韧右剑再出,剑势如前,一样是那招亡魂杀魄,就连剑意倾泻爆发之处可是丝毫不差。当第二股充满着毁灭气息的劲力从剑尖处彻底迸射之刻,巨大的刀芒也是不堪重负轰然碎裂。
“啊啊啊啊啊啊!”
暴喝声惊起,风韧被烈焰包裹的身形径直从破碎还留有锋利余势的刀芒中贯穿掠过,淡红色的炙魂剑剑刃边缘处奇异地闪烁出一丝苍白光彩,越来越浓,略带有群星的那种凄然清寒。
七品武学,星云戮神击!
邹荣不甘示弱,砍刀一抡狂暴劲风再起,一弧乌黑色流光划出,正面斩中在炙魂剑的侧面锋芒之上。
两股劲力瞬时展开交锋,乌黑与苍白相互吞噬,激起的余波卷起圈圈涟漪,任何一道都可以轻易将常人斩成两截。
转眼之间,风韧突然脸色微变,剑势骤然也弱了几分,眼睁睁望着那道乌黑流光将这柄炙魂剑也斩成碎屑,残余的刀势一卷劈在他右臂之上,仗着遮天蔽日袍的吞噬力展开防御,狂暴劲风分成两段扩散流走。
纵使如此,整条手臂看似完好无损,却忽然响起一声低鸣的清脆骨骼碎裂声,小臂处甚至有些微微变形扭曲。
霎时间,风韧面如金纸,气息飞速溃败,然而依旧是没有就此放弃,左手一摆带动重新凝聚的内劲从刀锋下穿过一掌轰在邹荣小腹上,数道漆黑电芒紧贴着这具躯体爆炸肆虐,黑烟与焦臭味随即扬起。
一声惨叫惊响,邹荣身躯一翻坠倒在地,腹部已是大片焦灼。
“主人,接剑!”
银月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丝凌厉呼啸的破空风声。风韧头也不回直接探出左手一抓,怨霜已然握在掌中冰冷的触感反倒给了他一丝兴奋。
剑势赫然再度惊起,有了怨霜相助,逆道劫剑的威力如虎添翼,一记亡魂杀魄瞬间降临,深寒之意凄然萦绕。
邹荣没有坐以待毙,硬撑着站起身来大步迈出,汹涌刀芒化为惊涛骇浪澎湃掀出。
风韧一哼,双眼微眯眸中龙形虚影清晰了许多,周身上下猛然暴起一阵氤氲淡色金光,整个人借此直接从刀芒丛中穿过,毫发无伤。在邹荣震惊的目光里,怨霜斩落,两条手臂顿时与躯体分离。
附上一脚踏在对方胸口之上,风韧腿部爆发出的一股劲力将失去了双臂的邹荣硬生生踢飞撞到了后方的墙壁上,蜘蛛网状的裂痕迅速蔓延,整个人都背部凹陷进入大半。
眼见邹荣依旧还有一口气在,而且似乎还想挣扎着从墙壁中挣脱风韧心中一狠掠过几丝暴戾,左手扬起,怨霜化为一道亮色银光射出,透过对方咽喉将他头颅钉在了墙上,再也没有继续反抗的能力,顿时陨落。
连续喘了几大口气,风韧身躯一软倒下半跪在地上,将左手五指握在右手小臂扭曲处,咬紧牙关用力一弯,强忍着剧痛两骨骼扳直,随后掌心内弥漫出一股温和金光,缓缓初步治愈着这严重的创伤。
“主人你还好吧?”
银月心一步一拐地走到风韧身侧,还有些站不稳当,脸上弥漫着担忧之色,还有一抹自责的意味。
风韧一哼笑道:“还好,死不了。我还是有些低估湮世阁了,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整成这样。看来,这一次他们可是下了不少血本,不过却都要再次葬送在我手中。倒是你,还好吧?”
目光一瞥,银月心身上的数道血痕触目惊心,一身本身挺华美的长裙已很是褴褛,沾满了污血。
银月心苦笑道:“我没事,这种程度的伤算不上什么……要是我之前小心点的话,也许主人你也不会弄得这样一身伤……都是我的错,不仅没帮到主人的忙,还让主人你为我分心,我……”
风韧淡淡一笑,抬起左手按在银月心肩头:“罂粟,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该道歉的是我,如果我刚才细心点,早些发现端倪你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遭遇。”
说罢,他掏出一瓶摩罗丹放到了银月心手中,后者没有拒绝,只是紧紧抓住这支玉瓶,并没有立刻服用。
不知从何时起,罂粟这个本身应该是为了遮人耳目而使用的称呼被风韧叫顺了嘴,都快忘记了之前仅在人前才这样称呼的初衷,而银月心也是毫不在意,反倒有些淡淡的欣喜。
现在,她已经和过去的自己基本划分了界限。湮世阁的杀人利刃银月心,如今只是风韧手下的女仆,永远都只会是罂粟。
扭头望向依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云青空与秦梓二人,风韧有些为难地抬手摩挲着自己下巴嘀咕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两个还没醒?”
远处,花蕾被击穿了的幻雾冥花已经有些枯萎状,原先紧凑的蔓藤缓缓松开,露出了埋在下面的森森白骨,迷雾也是散去大片。
对此,银月心合上双眼中轻声说道:“他们是中毒了,毒素不清,恐怕醒不来。我当初被汪甫经常拿去实验他新研制的毒素,整具躯体血肉中现在已经是布满剧毒。不过也因为如此,基本上我也算得上百毒不侵……可是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不要这样。”
风韧也叹了口气,将身上的遮天蔽日袍脱下罩着银月心伤痕累累的娇躯上,安慰道:“罂粟,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方法让你恢复成普通人的样子的。罪恶的余孽,终究会被清除。”
银月心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伸手将身上的长袍扯得紧了些,感受着上面还有些残余的温热,心中一颤,有些醉意般的脸色泛起一抹绯红。
然而,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冰冷声音就在此刻响起:“说得挺好的,只可惜你们还能过多久了都不一定了,又何必许下这些没用的承诺?”
远处的屋檐顶上,一道身影赫然耸立,身上的猩红色大氅随风起伏。
“还有?”
风韧一惊,连忙探手隔空一抓,在他左手边十余米远处,星尘泪正静静地插在地上,刃上寒光依旧。
“这可不行哦!”那人戏虐一笑,身形岿然不动,仅仅抬起左手拨指一弹。虚空中,一股无形劲涌动。
呼呼呼——
咔嚓!
就在风韧即将抓住星尘泪剑柄之刻,他的左臂遭受劲力冲击猛然一弯,顺带着整个人一同掀翻倒在地上,没有了遮天蔽日袍的防御,这一条手臂也是瞬时骨折。
“主人!”
银月心失声一叫,却也被一股无形之力击倒,挣扎几下再也无法重新站起。
“可恶!虫虫,帮我拖上一会儿……”不过风韧的声音很快就低了下去,他清晰地看到已经踏着虚空缓缓走来的那人右手中托着一个半透明能量球体,里面困着的正是圣金皇蛊虫虫。
那人戏虐笑道:“想找它吗?真是可惜。没想到我一时兴起跑过来查看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虽然不知道圣金皇蛊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但是这也已经不重要了。如此顶级魔兽失而复得,与之比起来失去三位魂位执法和一株幻雾冥花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还有你,真是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想挣扎着起身的风韧被那人一脚踩在脊梁上死死踏在地上,无法动弹丝毫。而无道哥也是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域级。”
如此悬殊,根本不可能抗衡。
“你究竟想怎么样?”被踩在地上的风韧感受着那股蔓延浑身的压迫感,一字一顿地勉强说出口。
那人冷冷哼道:“现在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没有发言权!”
又是一股劲力爆发泻出,风韧后背一阵剧痛,两眼一黑,顿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