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日又提及了你的婚事”韶舞话音一落,燕沉的面色便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
见燕沉装聋作哑,韶舞干脆开门见山“太后特意让母妃来和我说,水柔姑娘在摄政王府住了这么多日,总归不好再匹配他人,若是你实在不中意哪怕封个侍妾也是好的”
“那陛下呢?如何想?”燕沉的手微握,心底到底还是存了些期许。
“太后在母妃身上退步了许多,水柔姑娘毕竟也是功臣之后,如此委屈求全我也不好……况且你也缺一个管家的人,王妃她也不是担不起”
“呵,这么说来陛下竟是拿我做为太后的人情”燕沉一反常态地质问道“陛下可有想过,若是臣以后遇上了想厮守一生的人,臣却无法给她正妻之位,难道是丧妻续弦,要臣喜欢的姑娘一辈子屈居他人之下?”
“我……”韶舞一时竟哑口无言,她实在没想到燕沉竟会说出这一番话,也实在想象不到这个冷面阎王喜欢上姑娘会是怎样一个模样。
“燕沉”韶舞拉了拉他的手“这话你可以说我却不能,一来我实在不愿与太后闹的太僵,二来朝堂上再以为我们君臣不和,这样,我封她为侧妃,你就当养个闲人。”
燕沉感受到手上的柔软即便知道这是她惯用的技俩,却也忍不住谈恋此刻的温柔,只是嘴上依旧不饶人“哼,陛下不过是怕太后迁怒含太妃而已!无论是当日处置宠爱已久薛常事还是今日劝说臣,陛下的谋略臣虽佩服,却是不想学也学不来!”燕沉这话本也只是气她竟这么将他拱手送人,不曾过脑子,课韶舞本就是一点就着的性子,此刻也冷了面色。
“王爷又何必拐弯抹角,朕承认朕就是行事龌龊,不择手段,罔顾天伦这点朕心里清楚就不劳王爷提醒了”
说完便拂袖而去,徒留燕沉一人慌乱无措,他自是明白她这是想起当年之事,当年她以雷霆手段肃清朝堂,不少人明里暗里使绊子,其中最为称道的便是当年名满天下的大才子的一篇思归记,明里写一只母鸟为争夺巢穴,不惜摔死自己的兄弟姐妹,暗里则指韶舞牝鸡司晨,通篇都在批判韶舞“行事龌龊,不择手段,罔顾天伦”辞藻却又极为雅致。
后来韶舞却重用了那位才子,不但加官进爵委以重任更是将自己的贴身侍婢许配与他,韶舞也因此得了贤君的名声。
可惜的是那位才子后来竟罔顾礼法,在白日与歌姬……被发现后羞愤自尽。
燕沉知道世人不知的真相,歌姬是韶舞安排的,药也是她命人下的,做这些事的时候她从未背着他却将殷离满的滴水不露。
燕沉闭了闭眼,心中自是悔恨不已,若当时自己不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接下来几日,燕沉多次求见未果,又怕生闯惹她更气便只好憋着,次日燕沉上了请求封侧妃的折子算是低了头,太后大喜,亲自封了水柔为郡主,特许皇宫备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