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大乱

249 大乱(求月票)

江铭珏正在收拾包袱,申屠凌坐在一旁擦拭着手中的宝剑,剑锋凌厉,透着一股阴森地冷,他双眸射出一股肃杀之气,将手帕放下,手腕一动,宝剑入鞘,他将宝剑放在一旁,抬眸看向江铭珏的侧影,低声道,“江兄,前往盛京路途遥远,这一路怕是要劳烦江兄。”

“凌王客气。”江铭珏的手微微一顿,转眸看向申屠凌,只觉得他如今寒气逼人,当真如脱胎换骨般,他低声道。

申屠凌红唇微勾,嗤笑一声,“江兄日后便唤我子修。”

“子修?”江铭珏低笑道,“与子伯何时称兄道弟了?”

“哈哈。”申屠凌爽朗一笑,“是母妃起的乳名,许久未用了,如今我不过是申屠凌而已,并非凌王。”

江铭珏亦微微点头,“那子修兄,你如今大病初愈,凡事切莫劳累。”

“多谢江兄挂怀。”申屠凌笑着应道,“小玉子便有劳江兄照顾。”

“子修兄客气,你待她之心与我待她之心无异。”江铭珏随即将包袱放在一旁,抬步行至一旁坐下,“我便在此以茶代酒,祝子修兄重获新生。”

申屠凌微微一顿,双眸直视着他,“江兄此言深得我心。”

江铭珏亦是举杯,二人端着茶杯相视而笑,随即一饮而尽。

玉汝恒与莫悠尘回来时,便看见眼前的情形,她其实是庆幸的,他们似乎从未发生过争执,反而在一起其乐融融,让她亦是觉得心安。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低声道,“包袱都收拾妥当了。”

“恩。”玉汝恒笑着点头,“那便好。”

翌日一早,玉汝恒便与江铭珏、申屠凌动身离开,莫悠尘前来相送,见那马车渐行渐远,他孤身立在原地,静默许久。

玉汝恒靠在马车内,转眸看向申屠凌,“你当真不与我回京?”

“恩。”申屠凌抬眸看着她,“既然你如此舍不得我,索性随我回云尚宫住几日?”

玉汝恒见他何时学的如此没皮没脸,冷哼一声,“过些日子。”

“那我等你。”申屠凌也不过是打趣罢了,直至两日后,申屠凌前往云尚宫,玉汝恒则是与江铭珏一同赶往盛京。

江铭珏坐在马车内,手执一本书卷,马车有些摇晃,不过还算稳当,她抬眸看着他,“你这几日统共与我说过十句话。”

江铭珏抬眸看着她,只是淡淡地开口,“你与申屠凌如胶似漆的,我若是开口,反倒尴尬。”

玉汝恒轻咳了几声,“我不过是见他性子变了回来,高兴罢了。”

“是啊,何止高兴,倘若不是你还有事,怕是那魂儿都被勾着去了。”江铭珏冷冷地说着嘲讽的话,双眸始终盯着眼前的书。

玉汝恒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有些别扭,随即坐直身子盯着他看着,“你再说一句?”

“什么?”江铭珏这才将视线自书卷上移开落在她的身上。

“我的魂何时被勾走了?”玉汝恒一本正经地盯着他,语气也越发低沉。

江铭珏放下书卷,身子向前一倾,作势便将她抵在了车壁上,那双清澈的眸子在此刻散发着一抹幽深的光,娇艳欲滴的唇微微地抿着,身上散发着淡淡地清冽地气息,让她忍不住地吸了口气。

江铭珏又缓缓地凑近,只是在她愣神的时候吻上她的唇,双手缓缓地按在了她的双肩上,接着二人双双倒在了马车内,他欺身而上,在她猝不及防地时候咬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恩……”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小不点,你……”

江铭珏随即翻身坐在一旁,继续若无其事地拿起书卷看着,玉汝恒侧躺在一旁,指尖拂过被咬破的唇,鲜血沾染在指尖上,散发着妖冶的美,她抬眸看着他,“小不点,原来你也有刺。”

“恩。”江铭珏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玉汝恒并未生气,反而看着如此的江铭珏有些可爱,慵懒地躺在马车上,双手枕着脑后,盯着车顶若有所思。

一时间马车内显得甚是寂静,只能听见车外传来的马蹄声,还有马车碾过石子的晃动声,不知不觉间,二人都忍不住地轻笑着。

黎穆染自收到玉汝恒要回京的消息,便有些夜不能寐,恨不得她如今便回来,仔细地算着时日,这些时日皇宫修缮的甚是顺利,最为辉煌的三大殿已经初步成形,只要过了年底便能入住,而皇宫的围墙也已经砌好,他亦是训练出了一批御林军,如今已经守在了皇宫外。

黎穆染站在高塔上眺望着宫殿内那最显著的三大宫殿,抬眸看着远处的繁华的街道,他甚是感慨,只觉得这些努力没有白费,等玉汝恒回来之后,看到如今初步完善的皇宫,必定会高兴。

一旁属下低声道,“主子,闲王正在太和殿等您。”

“恩。”黎穆染嘴角地笑意渐收,想起那位王叔,他便头疼不已。

他随即下了高塔,绕过皇宫,入了行宫之后,便看见黎邈正站在太和殿外的池塘旁,身着着银丝纹路的墨色锦袍,墨发只用一根绸带束起,松松散散地落在后背,宽大地袖袍如祥云一般随风浮动,远远看去,还真是眉目如画宛若谪仙。

黎穆染恭敬地垂首缓步行至他的身侧低声道,“侄儿见过王叔。”

“小丫头要回来了?”黎邈淡淡地开口。

“算着时日,还得半月。”黎穆染低声道。

“她这次回来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了。”黎邈将手中的鱼食顺势洒入池塘内,随即坐在凉亭内的藤椅上,慵懒地躺着。

“王叔可是想到了什么?”黎邈多少是知晓玉汝恒的性子,接二连三地吃亏,他们竟然算计到了申屠凌的身上,显然是碰触了皇姐的逆鳞,她能够隐忍到现在已是极限。

“乱世出英雄。”黎邈只说了五个字,随即拎起一旁的紫砂壶,接着起身缓步离开。

黎穆染怔愣在原地,反复地咀嚼着,“险中求胜?”

他抬眸看着早已消失的黎邈的身影,暗叹不已,只觉得自己还是太过于年少轻狂,竟然没有王叔看得那般透彻。

岭东,黎绯这几日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之感,芩城已经接连半月无法探到任何地消息,她不知陆雨萱如今的有何打算,只觉得如此下去,怕是连她都要葬送在此。

司徒墨离正斜靠在方榻上闭目养神,和鸣小心地走了进来,“离世子,寻到陆雨萱的踪迹了。”

司徒墨离嘴角一勾,俊雅地容颜上镀上了一层冷意,“她终于挨不住了。”

“属下已经命人暗中跟着。”和鸣继续说道。

“好。”司徒墨离低声道,“继续看着。”

“是。”和鸣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子伯步入屋内,低声道,“这女子不简单。”

“是不简单。”司徒墨离低声道,“突然出现,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那便顺藤摸瓜。”子伯随即坐下,刚收到玉汝恒那处传来的消息,他看向司徒墨离,“我刚收到嫣儿传来的消息。”

“什么?”司徒墨离低声问道。

“待她回盛京之后,三日之后拿下岭东。”子伯低声说道。

“看来她要动手了。”司徒墨离看着他,“你可有把握。”

“把握谈不上,不过是要速战速决。”子伯继续说道,“黎绯从未不会带兵,攻下这三座城池,攻心而非攻城。”

“如何攻心?”司徒墨离看向子伯,知晓子伯亦是曾经大冶的神将,他亦是毫无带兵打仗的经验,如今既然他已经有了主意,自个洗耳恭听便是。

“那便要从陆雨萱着手。”子伯看着司徒墨离,“只要知晓她究竟要做什么,便可一击即中。”

“这算是釜底抽薪?”司徒墨离了然地点头,“刘兄果然好计策。”

“不过此事需要离世子相助才可。”子伯笑着说道,想着司徒墨离此次前来倒是一个契机。

司徒墨离自然爽快地应道,“刘兄何必如此客气。”

子伯也不再迟疑,亦是将计策说了一番,司徒墨离亦是赞赏地应道,“此计甚好。”

二人商定之后,便相视而笑。

半月之后,玉汝恒顺利回到盛京,连夜回了行宫,并未惊动京城内的官员与百姓,黎穆染亦是在寝宫内等她,待见她回来,便高兴地迎上前去,“皇姐。”

“看着稳重多了。”玉汝恒见黎穆染脸色带着掩饰不住地喜悦,欣慰地一笑。

黎穆染笑着开口,“皇姐,一路舟车劳顿,可是要先歇息?”

玉汝恒笑着开口,“不妨,我有事去拜见王叔。”

“哦。”黎穆染也不再说什么,随即便握着她的手,“王叔知晓你要回来,这几日住在太和殿。”

“恩。”玉汝恒点头,便与他一同前往太和殿。

江铭珏并未前来,而是径自去了一早为他安排的宫殿歇息。

待入了太和殿,黎邈见她气色不错,低笑道,“可是见了谁?”

“嫣儿在两运见了师公。”玉汝恒低声道。

“想来也是。”黎邈冷哼一声,显然对于那人他心存不屑。

玉汝恒低声道,“王叔,嫣儿不想坐以待毙。”

“朝堂之事无需与我提起,明儿个我便远游,是福是祸你自个担着便是。”黎邈已经再无心思,随即起身离开。

黎穆染转眸看向玉汝恒,“皇姐,王叔这是生气了?”

“恩。”玉汝恒点头,“他是在生师公的气。”

“那你适才还……”黎穆染看向玉汝恒低声道。

“你啊。”玉汝恒抬手摸着他的青丝,“回去吧。”

“恩。”黎穆染的确有些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有何牵扯,而他也知晓玉汝恒在黎邈的面前提起她那怪脾气的师公并非是气黎邈。

二人回了寝宫,富春已经备好香汤,黎穆染抬眸并未见江铭珏,转眸看向玉汝恒,“皇姐,今晚你便好好歇息。”

他说着转身便要离开,玉汝恒握着他的手不放,“去哪?”

“我……”黎穆染有些羞赧地低头,“我回自己的寝宫。”

玉汝恒上前靠在他的怀中,“待会与我说会话。”

“啊?”黎穆染抱着玉汝恒,听着她如此说,轻声地应道,“好。”

沐浴之后,玉汝恒与黎穆染躺在床榻上,她低声道,“这些时日朝堂内可有纷争?”

“纷争自然是难免,不过一切安好。”黎穆染低声道。

“恩。”玉汝恒微微点头,“你手中的兵权不可分散出去。”

“皇姐且放心,这些人马还在我的手中。”黎穆染低声道。

“阿曼如今在何处?”玉汝恒抬眸看着他闲话家常。

“她如今在穆王府。”黎穆染想着行宫之内毕竟有别,便让她暂时住在了穆王府内。

玉汝恒接着说道,“部落如今会成为他们入侵大冶的突破口,派人盯着。”

“是。”黎穆染低声应道。

“等到三日之后收到子伯的消息,你便带着人马与子伯在边关汇合。”玉汝恒握着他的手,随即靠在他的怀中,“不得让大骊踏入大冶半步。”

“皇姐,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大骊的人马踏入大冶。”黎穆染郑重其事地说道。

玉汝恒低笑道,“一雪前耻,不论他们用什么法子,都不可懈怠。”

“恩。”黎穆染盯着她看着,“皇姐,这盛京……”

“盛京我会守着。”玉汝恒低声道,“当年我未守住,如今我亦在守着。”

“好。”黎穆染笑着点头。

岭东,时至深夜,子伯与司徒墨离二人毫无困意,如今正端坐在院子内,司徒墨离邪魅一笑,“陆雨萱竟然能冲破芩城设下的重围逃出去,这份能耐我倒是小瞧了。”

“如今便要看她该如何与黎绯说了。”子伯低笑道。

“你怎么?”黎绯见眼前一身血迹的女子,双眸闪过一抹狡黠,冷声问道。

“我拼死冲了出来。”陆雨萱看着黎绯,接着说道,“如今芩城内隐藏着十万精兵,战事一触即发,主上原本的计划也被识破,我安插的人马这些时日已经被逐一地消灭,如今只剩下我一人。”

黎绯见陆雨萱一面说着,一面脱去身上那带血的血衣,转身看着她,“你最好早做打算。”

“此事败了,你我谁都活不了。”黎绯上前一步冷视着陆雨萱。

“我可不想死。”陆雨萱说着便径自打开黎绯的衣柜,拿出一件干净的黑色劲装换上,抬眸看着她,“我要赶紧离开,你若是要送死大可待在这处。”

黎绯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不决,显然她不想死,可是,想起那个可怕的人,她转眸看着已经踏出屋子的陆雨萱,她在刹那间已经做了决定,正欲离开时,却见陆雨萱去而复返,而随着她进来的还有温新柔,她带着黑色的面纱,犹如夜间的鬼魅一般走了进来,手上是一把长剑,而另一只手腕上却绕着一条紫蛇,她看向陆雨萱,“想走?”

“不走,难道要在这里等死?”陆雨萱看向温新柔,“司徒墨离与刘骜,哪个都不好对付。”

“既然你如今逃出去了,你若是被他抓住,那你死得会更惨。”温新柔收起手中的剑,一脚将陆雨萱踢到在地。

“你……”陆雨萱倒在地上抬眸狠戾地瞪着温新柔,“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他们?”

温新柔冷笑一声,“他们都未攻来,你却自乱阵脚。”

黎绯见陆雨萱那一脸的惧色,抬眸又看向温新柔,随即上前将陆雨萱扶了起来,“陆妹妹又何必与她计较,如今即便你逃出去,主上的人也在暗处等着你,若是被主上抓回去,你应该比我清楚这后果。”

陆雨萱想起便浑身发抖,抬眸看向黎绯,“横竖都是死,你可有法子?”

黎绯将目光落向温新柔,“你又是打哪来?”

温新柔随即坐在一旁的方榻上,逗弄着她手腕上的紫蛇,抬眸看了她一眼,“那个丑男人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你要不要见他一面?”

黎绯冷笑一声,随即也翩然坐在她的对面,“不过是个玩腻的男人,不过你这容貌怕是……”

温新柔被黎绯戳到了痛楚,她双眸碎出一抹邪恶地光芒,手中的紫蛇也在此刻吐着信子,“我这宝贝每隔三个时辰便要饮一次人血,如今刚刚开,它最喜欢蛇蝎心肠的女人。”

黎绯双眸微眯,盯着那紫蛇,又看向温新柔,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起她曾经想象的还要可怕,行事太过于毒辣。

“都什么时候了还斗嘴?”陆雨萱此刻也不计较适才被温新柔踢了一脚,如今她更在意的是自个的性命。

黎绯抬眸看向她低声道,“这三座城池守不住的话,主上不会放过你我。”

“倘若真的守不住……”温新柔垂眸盯着那血衣,低声道,“头一个死得便是你。”

陆雨萱见她冷视着自个,她身子一颤,咬牙道,“你到底有何法子?”

“他们不敢出兵。”温新柔随即起身,“如若出兵,边关必乱。”

二人对看一眼,低声道,“即便如此,你怎知玉汝恒不会如此的胆量。”

“什么胆量?”温新柔在陆雨萱提起玉汝恒时,心头就像是被捅了一刀,她沉声道,冷视着陆雨萱。

陆雨萱见她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随即说道,“玉汝恒孤身前往大远救出了凌王,更是救活了他,如今凌王已醒,与她的感情越发地浓烈,凌王定然知晓此事乃是主上所为,你认为凌王还会软弱下去?”

黎绯听着陆雨萱的话陷入了沉思,申屠凌并不是容易对付之人,加上刘骜与司徒墨离,还有莫悠尘,她冷哼一声,“玉汝恒还真有能耐。”

“她自然有能耐。”陆雨萱低声道,“当初我见那莫悠尘对她可真是……”

黎绯听见莫悠尘三个字,沉声道,“够了。”

陆雨萱冷笑一声,“温新柔,你说你如今这幅模样出现在凌王面前,他定然是……”

陆雨萱还未说出后面的话,温新柔手中的那条紫蛇便飞了出去直接咬上了她的颈项,她还来不及挣扎,便倒在了地上,转瞬间中毒而亡,浑身泛着黑色。

黎绯抬眸看着温新柔,“你一早便想要置她于死地?”

“看见她我便想起玉汝恒,即便他们出兵,也是要找个替罪羊。”温新柔看向黎绯,“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黎绯看向温新柔只觉得一阵害怕,她的手段比她还要狠辣几分,而她虽然心计深沉,却抵不过她的心狠手辣。

“我如今便带人前往黎荇那处。”黎绯知晓如今不能逃脱,而是要节节败退,如此即便主上怪罪,她亦是能将罪责推给陆雨萱。

温新柔已经转身离开了屋子,黎绯这才命人将陆雨萱的尸身丢在一旁,带人离开了城池。

翌日一早,子伯亦是亲自带着人马攻向城池,却发现此处已经是一座空城,而他赶往黎绯下榻的府邸,只发现陆雨萱发臭的尸身,俨然是中毒所致。

司徒墨离已经在子伯攻城的时候带着另一批的人马前去了第二座城池,黎绯刚刚入了城池,便看见不远处追来的追兵,她连忙命人关闭城门,站在城楼之上,俯视着远处端坐于骏马上的司徒墨离,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离世子如此苦苦相逼又是为何?”

“高兴。”司徒墨离轻蔑地扫了一眼黎绯冷笑道。

“那便看是谁高兴到最后。”黎绯眸光一冷,知晓司徒墨离这是在嘲讽她,她转身便下了城楼,并未离开。

司徒墨离按兵不动,只是带着人马立在城外,听雨坐在一旁盯着那城楼上的将领,低声道,“此人在这些时日作威作福,没少欺压百姓。”

“将他射下来挂在城门处。”司徒墨离冷声道。

“是。”听雨一听亦是欢喜地应道,随即便拿起马鞍上准备的弓箭,对准城楼上便射了出去,三箭齐发,那将领大惊,连连后退,将一旁的士兵拽了过来挡在他的身前。

------题外话------

反击的时刻到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