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初乍听这消息心中惊喜不定,喜的是宁华风总算回来了,却又担忧他知道宁华心的事情。虽然不全是她的责任,可自己做了些什么心里也是清楚,对宁华风的时候难免有几分心虚。
轩辕明赫见她面色几次变换,心里已有几分不满,宁华风一回来你竟然就分寸大乱,真是没出息。冷冷一哼,只当没听见侍卫回报的话,专心看着台上比武。轩辕初一心系在宁华风身上哪里会注意到轩辕明赫这些小变化。倒是澹台明月听见声音朝他看了几眼,这几个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轩辕初摆驾回宫,澹台明月也看见今天自己出宫的目的,朝暗中那人点了点头随轩辕初回了。
“臣宁华风恭请皇上圣安。”宁华风远远见轩辕初一身黑色蟒袍,与月余前有些不同。一众侍卫宫女都在,宁华风并不想惹人侧目早早见礼。
“乾坤宫里都是熟了的,不用这些虚礼。”走近见他还是以往的样子,可又似乎有些不同,眉眼间也有些疲态,终究和以往的贵胄公子有些不同。轩辕初心里高兴,素日都冷冷的脸笑开如冰雪消融,菏泽见状也不等轩辕初吩咐,自作主张的带着众人退下。
“凤栖”宁华风扶着轩辕初,让她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想这样看着她。这些日子虽常有通信,可心中的思念又哪是那些信件可以弥补的。他在雍崖山的这些日子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时常送到的信件更如同饮鸩止渴。
轩辕初虽经历两世,可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被心上人这样看着饶是轩辕初脸皮厚也忍不住害羞。“不许这样看我”心中羞涩说出的话也没那般理直气壮,原本底气十足的话最后变得色厉内荏。
可一说完轩辕初就后悔了,她怎么会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和宁华风说话,当下有些懊恼的低下头,却不防被宁华风温柔的吻住。轩辕初蓦地睁大眼,鼻息之间全是宁华风身上的气息,因为凑得太近,她竟然有一种喝过酒般的微醺感。
或许有些人就是这样开始纠缠,命运原本的安排都被打乱。相爱的人都希望这一瞬间能永恒,可心里又都清楚一切都会继续下去。轩辕初沉迷在这场清晰的吻里,细细感受身边这人的每一丝气息,心中的轮廓越来越清楚。她原来想要自由,莫名其妙的成为大宇的皇帝之后她知道只有成为真正的皇帝才能得到自由,她推翻孟嫣然算计轩辕煜,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好像觉得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她更想和宁华风在一起,原本的执念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重要。
轩辕初觉得呼吸都不顺畅的时候宁华风才松开她,两人以额相抵,最亲密最缠绵的姿态“凤栖,在雍崖山的每一天里,我都想你。你呢,凤栖有没有想我,不用每天,又或是好几天你会想一想我。”
轩辕初抬头就掉进一双像湖水般安宁的眸子里,耳朵里听见他说话又好像没有听见,忽远忽近得不真实,竟然不知道回答。
宁华风见她傻傻的样子,也不生气她没有回答。微微一笑,就着环抱的姿势将她头上的王冠卸下来,长长的黑发散落下来多了一份女子的温柔脆弱,宁华风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簪子绾上。轩辕初失神的伸手摸着凉凉的触感,才想取下来看看就被宁华风握住“这是我第一次为你绾发,怎能就这样取下来。”
古人都说长发为君绾,意为男女相许。宁华风心里是这个意思,更不想轩辕初就这样取下来。轩辕初心里高兴,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平日里那般深沉冷漠的人,此时竟然笑得像个孩子。
宁华风牵着她坐在铺了长绒毯的短阶上,乾坤宫的青石板只有在这毯子的隔绝下才不会透出寒气。“这是……”轩辕初不解的看着他,他去雍崖山剿匪,又哪里来的簪子。
“我们围剿雍崖山后,在山上找到他们供奉着的一副完整的狼王骨架。我见那副骨架中有一根骨头甚为别致,取下来看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狼王骨,而是一根刻意雕刻成骨头模样的玉石。想来是原先那具骸骨有了损失,后来的人补上去的。我见那玉料甚好,就取了来细细打磨,最后才得了这支簪子。”宁华风抚上轩辕初柔顺的长发,大宇男子簪发也平常,轩辕初这般戴着并不会引人怀疑。
轩辕初看着宁华风,心里有些愧疚,第一次在两人挑明关系后主动靠在宁华风怀里,只要她还是一天的皇帝,她与梧桐便永远不能告诉别人他们的关系。是不是该想一想以后的打算,可是她有太多顾虑,还留在任步媛身上的那一魄更是阻碍。
宁华风不想让她烦心,便想岔开话题“那具狼王骨骸本来还能做观赏之用却因此损毁,所以也没从雍崖山带回来,明日上朝若有人参奏,你可不能怪罪我。”
这么个人,总是时时刻刻为她想着,怕她忧心怕她难受,就是舅舅也没做到这般,这个人怎么忍心负他?
“你等我,等大宇安稳下来,我们就找个谁也找不见的地方归隐山林。”她只能给一个这样的答案,她虽然我行我素惯了,可一下子不顾一个国家的生死,她还没有洒脱到这个地步。
宁华风听到这话一时有些懵了,反应过来后早已喜不自胜,将怀抱紧了紧,从爱上她的那天起,他就没有想过能有这样的结果。他甚至想过以一个臣子的身份终身不娶,就这样陪着她。可是凤栖这番话告诉他,他们还可以过他以前希望过的生活。真好,他的凤栖也在试着为他们的将来改变。
“没关系,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等。”宁华风轻轻吻着秀发,是的,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那支狼王骨玉簪上猩红点点,衬得他眼睛里都有了光芒。
“你回过丞相府了?”轩辕初倚在宁华风怀里,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问这种话,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不想宁华风自己发现后怨怼她。
“嗯”宁华风点点头“华心的事我知道了,这丫头疯闹惯了,我自会派人去寻她,你不要担心。”
“我……”听他这么说,知道他不想自己自责。“我也是和华心一起长大的,怎么会放着她不管。”轩辕初悠悠的叹了口气。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派人跟着了,不过后来不知怎的竟然跟丢了。”派出去的战神不会这般不济,华心也没那个本事,只可能是暗中有人作祟,一想到这她便有些担忧。
宁华风知道轩辕初不可能真的看着不管,心里像涌进一股暖流,他的凤栖就是嘴硬心软。
不过嘴硬心软?不知道被轩辕初想法子因为这件事情发作了的宗亲和孟氏听到这个论断会怎么想。
宁华风又想起爷爷,华心的事情,其中的弯弯绕绕他虽然不在晋城,可以他的心思多少能猜出来些。他并不怪凤栖,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让他意外的是爷爷竟然会那样对华心。华心那样单纯的性子都离家出走,怕也是伤了心的。
“应该是江湖上的事,你别担心,我会拜托朋友去帮忙的。”
“谁说我担心了”轩辕初坐直起来,正对着宁华风道“华心那个鬼丫头从小就只会说我欺负她,她机灵着呢,我担心她做什么。”
宁华风看轩辕初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又在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面孔暗自宽慰他,他的凤栖真正在乎一个人竟然也会这般别扭。宁华风也不拆穿,复又把她拉进怀里,嘴上带着笑道“是是是,华心那丫头怎么会受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这明显是哄小孩子的话,轩辕初听完后更加觉得别扭,索性不再接他的话。
“齐歌驻扎在观城的军队退兵,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吗?”宁华风知道她素来高高在上惯了,别扭这些情绪怕是没被旁人见到过,也不再逗她。想了想,把这些日子以来困扰他的问题说了出来。
齐歌的军队在舅舅离开大宇三天后就退了,宁华风知道也不奇怪。舅舅和易容许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宁华风,毕竟舅舅不想以后和大宇扯上关系,这件事情少一个人知道也就少一份牵绊。“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齐歌内部出了什么乱子吧。”
宁华风见她心不在焉,本来在说出口的时候就有几分后悔了,他知道齐歌并肩王和苏国公私交不错,现下提起齐歌难免让轩辕初想到苏国公。但见轩辕初并不是太伤心,也就放下心来。
第二日上朝,轩辕初先封赏了宁华风为中郎将,仅次于将军的官职,后又赏了黄金锦缎。要说这些已经足够让人吃惊,宁华风不过是率领五千精兵围剿了一窝土匪,怎么就能升到中郎将呢。不过看他有个做丞相的爷爷自己又从小是皇上侍读,也就说得通。这些人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又赏赐一物让他们惊呆了眼,由伺候在身边的莲香亲手捧上,那是一枚皇上随身带着的并蒂玉佩。
年老些的臣子都记得,不说这枚玉佩本身何其珍贵,更是当年先帝送给宛妃的定情之物。众人再次看向宁华风的眼神就有些慎重了,到没有往旁的方面想,只是觉得皇上未免也太重视宁华风了。
皇上如今重视人才,怕是就是在告诉他们,宁华风经此一役已经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了。宁橖远看着同僚递过来羡慕的眼光也只是虚虚应付,如今肃亲王人在晋城,齐歌又撤了兵,现在正好是一鼓作气拿下大鄢换下心腹的好时机,皇上怕是打着让华风上战场的主意。宁橖远越想心中越不安,他赔上一个儿子还不够难道还要搭上一个孙子才算。
轩辕煜站在一边也不出声,小皇帝的主意倒是打得好,还是他是真的认为自己会任他拿捏么?
本来只是简单地封赏,轩辕初也只是兑现承诺,宁华风送她狼王骨玉簪,她回赠并蒂玉佩而已,哪想到下面这些人又生出这般心思。
封赏完后便是今天的重头戏,这次春闱的前十进殿进行廷试。轩辕初坐在高座之上,观察下面十人行动之间倒是磊落大方,看来底子不错。轩辕初暗自点点头,心中有几分满意,她裁剪冗员的计划看来可以准备开始了。孟宣光是第五名自然在列,他抬眼看了看高座之上的皇上,心中意味难明,最终还是低下头。
待众人行完礼后,轩辕初想了想说出了今日的殿试题目。
“朕派人攻打大鄢却在最后一步久攻不下,”这话说得等于直接没给轩辕煜面子,轩辕初颇有兴趣的看了轩辕煜的方向一眼,果然轩辕煜脸色十分难看。
一个求救无门的必败之国竟然让称为大宇战神的肃亲王回朝,这里面要么就是战神徒有虚名要么就是其中有猫腻,无论哪一种都让轩辕煜难堪。“你们就以朕打完大鄢之后是应该继续攻打齐歌,还是该休养生息为题作答吧。”轩辕初本是调侃,并没有太关注轩辕煜,接着道:“今日是我大宇殿试,你们都是大宇未来的栋梁,心中不要有负担,畅所欲言就好。今日所言,不论如何,朕皆不怪罪。”
百官一听皇上这话心中大惊,他们没想到皇上还有接着攻打齐歌的打算,听他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攻打时间的早晚而已,可是他们大宇多年征战,国库怕是吃不消了。
殿下的士子们没有官员那些心思,他们听说过皇上少年英才,没想到如此不拘一格广开言路。这些人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的,心里自然有一腔抱负,如今得遇明主无异于千里马遇伯乐。
“皇上,草民宋树元,以为应该继续出兵齐歌。古人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轩辕初抬眼看下方正在侃侃而谈的士子,眼神明亮,身上布料看起来不错,应该家境甚好。难怪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思绪倒也缜密,多加磨练是个人才。
接下来的人大多和宋树元的观点一样,只是宋树元珠玉在前一时竟无人能出其右,轩辕初看了一眼规矩站在下方的孟宣光。他的回答也是规规矩矩的,没什么出彩但也挑不出错。
目光扫过一遍,发现还有一人站在末尾没有说话,轩辕初瞧着这人有些面熟却又看不太清,抬手一指道:“你上前来,前面的都说完了,你说说吧。”
站在最后的宣云城有些意外轩辕初会单独点他出来,本来在挣扎究竟是与他人随流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却被轩辕初一段话震动。
“朕希望天公不拘一格降人才,尔等如今既然站在这殿上,朕想也有你们的抱负。朕希望明日的大宇将来的大宇,都有你们献出一份力。”轩辕初看出那人的挣扎,她的话不仅仅是说给那人听的,更是说给站在下面是个士子为代表天下千千万万士子听,她需要这些人来撑起一个更加强盛的更加富有的大宇。
宣云城眼中神色几经变换,上前一步道“草民宣云城以为不该继续出兵齐歌,且不论我大宇已经连年征战,百姓不堪其苦。就说齐歌兵强马壮,虽然几年前的大雪给齐歌带来灾祸,但经过这些年怎么也恢复一些。前些时日他们驻兵观城就足以说明,他们有野心在这个时候趁机攻打我大宇,让我们腹背受敌。草民以为此时若贸然出兵,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宣云城上前道,行动间不卑不亢,衣饰虽不华贵,但整个人倒是有股文人贵气。
轩辕初记忆力超群,只一会儿便认出这人,看了宁华风一眼,他也正看着宣云城显然也是认出他了,正是彩衣节那天看烟火从他们旁边走过的人,因为他牵着那女子脸上的表情,轩辕初对他多看了几眼。“哦,可是我大宇的好儿郎也是勇猛,此时与齐歌并非没有一拼之力?你这般说,难不成是长他人志气。”
“皇上也说了,此时大宇与齐歌是一拼。”或许是轩辕初的语气太过温和,宣云城忽略了轩辕初的身份道“我大宇只需要等上两年,缓过劲来,攻打齐歌更是稳操胜券的事情。到时候大宇拥有原本便物土丰饶的大鄢,不用担心军需问题,皇上何必急于一时,在现在这个时候徒添伤亡。”宣云城这话说得有些放肆,已经隐隐有责备的意思。
殿下的大臣心中都浮现一个词,初生牛犊不畏虎。皇上哪里是她自己嘴上说得那般简单,这宣云城太放肆了些,皇上虽说不怪罪,但这人的仕途怕也到此为止了。
“放肆”轩辕初拍着案牍,脸上怒意十分明显,那张脸虽然美若仙人可眼睛却如修罗,下方的士子皆跪下请罪。
“皇上,云城性格耿直冲撞圣上,还请圣上恕罪。”宋树元和宣云城私交不错,云城学识才情在他们中皆是上乘,他是官宦之后自然知道金殿之上多有忌讳,生怕皇上会治罪宣云城。
轩辕初没有想到跪下来求情的竟然是一开始就赞成攻打齐歌的宋树元,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怕是和宣云城私交不错。在这种时候还能不被冲昏头脑,敢为好友求情,这身风骨倒是不错。
宣云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自己面对的不是一般探讨学问的同学,面前的是大宇最高权力的人,背后惊出一身冷汗。“皇上,云城心中所想便是口中所述,即便皇上此刻再问云城还是如是回答。若皇上要治罪,云城别无二话。”宣云城一撩白跑跪下,轩辕初见他虽然跪着却并不露怯。不管他是真的不畏生死,还是心中害怕在强撑,轩辕初却觉得这人极好。她大宇朝堂就是需要这种不畏人言的人,往后的朝堂她需要这些人搅起一番风雨。
“好,好一个心中所想便是口中所述”轩辕初哈哈大笑,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心中知道皇上这是不会怪罪了,松了口气才觉得背后冷汗津津。
“尔等今日这番情谊,皆是我大宇风骨。文人面对强权不屈,这才是我大宇笔杆。”这番赞誉算是极高的,宁华风看过去发现轩辕初是真的高兴,她对大宇的未来极有规划,大宇有她这样的帝王才是大幸。
轩辕初最后御笔钦点,状元宣云城,榜眼宋树元,探花孟宣光。没有进三甲的,也皆有封赏。
散朝之后又在宫里摆了琼林宴,宴请各位士子。这次春闱文试拖到今天才完,武试却是昨日就已经结束的。武试状元是邓陵拓,榜眼疏竹,探花倒是个新人叫李朝。
后宫之中并没有妃嫔,原本做主的太后也被软禁在安熙宫。轩辕初到了之后,见这些人都甚为拘束,便又叫人传轩辕明赫和宁华风作陪。他二人虽没有参加春闱,身份却要比这些人高出不少,才情学识也不比这些人差,最是能说到一起去的。
轩辕明赫本来心中不高兴,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希望和宁华风同居一室。不过今日却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脾气,放低身段和那些个人说话。宁华风本来性情温和,更容易和这些人谈到一块儿去。轩辕明赫和那些武试的士子谈兵法讲谋略,他就和文试士子谈诗书论时事,一时间倒也和乐融融。反倒是轩辕初换了常服,头上随意的簪着支玉簪,恹恹的躺在躺椅上,听他们说话。那玉簪本就是上好的玉料所制,又经过细细打磨上面更嵌着少见的猩红宝石,此时簪着如云秀发有股说不出的韵致。
苏氏一门皆貌美,轩辕初的样子又像了宛妃七成,脱了朝服的帝王少了几分冷峻严厉,多了几分少年人的味道。坐在一边的宣云城观察高高在上的帝王,就是味道,他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都和少年人的朝气搭不上边,只有妍丽的容貌像这个年纪该有的。
宣云城想了想,小皇帝今年登基还是比祖制提早一年,算下来不过才十四岁而已。他十四岁的时候还在学堂看书作画,哪里会想到今日局面,可小皇帝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在问他是要接着攻打齐歌还是休养生息了。这就是帝王和他们的区别,宣云城心中对小皇帝生出一种隐隐的崇拜,这种崇拜感自然而然的带到不经意的动作中。
宁华风和这些人交谈,他心思通透,很快就注意到宣云城对凤栖的不一般。平日里温和大度的宁公子不知道为什么就钻进胡同里了,对宣云城隐隐有了戒备,凤栖的容貌确实让一般人招架不住。
琼林宴散后,众位士子都出了宫,轩辕明赫和宁华风被留了下来,疏竹近身伺候。
“肃亲王如今抱病,可大鄢也不能就这样放着,朕想半个月后派兵。”现下北方危机暂缓,把程安调去攻打大鄢也不是不可。只是攻打大鄢的将士都是轩辕煜的心腹,还在边关的邓陵野怕是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轩辕明赫听她这么说也就明白意思了,把程安调回来不妥当,倒不如重新派人过去。他是轩辕煜的儿子,由他去再合适不过。轩辕明赫看着前边有几分高深莫测的轩辕初,微不可见的笑了笑。“那关于此次领兵,皇上心中可有人选?”
轩辕初回过头正好看见轩辕明赫一脸大气凌然,和他以往的形象相比甚为怪异。宁华风看着眼前两人一唱一和,心中也有些好笑,轩辕初打的什么主意他也猜到几分,只是没想到明赫会配合。
“朕以为肃王世子,睿智勇猛可堪大任。”轩辕初戏谑的看着轩辕明赫,睿智勇猛倒不如说是桀骜不驯的肃王世子果然也笑起来,带着几分张扬放肆,透着轩辕氏骨子里的凶狠。
三人谈话倒也颇为愉悦,只是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这段愉悦的对话却被匆忙赶来的莲妩打断,到底是轩辕初身边呆久了的人,虽然面色如常可眼神间露出的焦急还是让轩辕初看出了端倪。“发生什么事了?”轩辕初神色淡淡,早没了方才和轩辕明赫时的轻松自在。
“回皇上话,明月姑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