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醉壁只是将这桌上的夜光杯端了起来,一杯一杯的灌着酒,白‘玉’的酒壶就那样被纤细‘精’致的手指一次次挑起,执手夜光杯,若是在风雅之地,恐怕只会引得佳人目不转睛,可在这种地方,却是让夜醉壁显得有些沉默。
风寡……风寡……
夜醉壁满脑子只有风寡,不用看,她都能知道外面的战况有多‘激’烈,不用想,她都知道,风寡这次被抓起来,阿姐一定不会饶过他,不用多考虑……她也知道,她救不了风寡。
夜绛雪挑眉看着夜醉壁此状,也不恼,她用银筷夹起一只鸭‘腿’就往夜醉壁的碗里放过去:“阿醉,长长这烤鸭,皮脆‘肉’香,可美味了。”
夜醉壁手中的酒杯一顿,她生生的放下,她知道这是阿姐在提醒她不要失去理智,忘了自己的本分,不要痴心妄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谢过陛下。”夜醉壁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没有分毫的醉意,她夹起鸭‘腿’,想要啃上一口,可无奈,她终究是无这个福分,喜殿‘门’口的打斗声已经消停了下来。
“虹时参见陛下,江南王已经擒下。”虹时用自己的长枪枪头抵着风寡的背脊,正中脊髓部位,只要他稍稍一用力,风寡便是下半辈子都得瘫痪在‘床’,而风寡此时虽已经落败,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有眸子中还蕴藏着深深的愤怒。
当然比风寡更愤怒的则是夜绛雪,她辛辛苦苦和夜醉壁商谈了许久,隐忍至今,眼看着一切都顺利,这个时候风寡出来闹一场,就算是再没有警惕心的人都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劲,更别提是那个手段颇多的玲珑公主。
“陛下还真是好雅兴。”风寡冷讽了一声,便把目光转向正坐着的夜醉壁,夜醉壁已经和夜绛雪同样面向了风寡,她这个时候是真的不想要看风寡一眼,可她是这场婚宴的主人,她不能走。
夜绛雪已经不再啃她的鸭‘肉’,也不吃她的葡萄了,手只是一伸,晏君卿就无奈的送上一杯清茶,直接递到夜绛雪的手中,那派头叫一个大,风寡生生的站在夜绛雪面前,明明是高人一头,却有种被夜绛雪看扁的错觉。
“朕就是雅兴再好,也抵不上江南王闲来无事来此练武。”夜绛雪连眸子都没有抬一下,她端着茶碗,一手捏着茶盖,撇着茶末,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温度,却也不像是生气之人,可就是如此,让人有些心生寒意。
“陛下从何看出本王是在练武?”风寡干脆的就着夜绛雪的话往下说,而就在他等着夜绛雪会说出何种话时,夜绛雪突然将手中的茶碗往桌上一放,掷地有声,而这一声却是在安静的喜殿之内尤为的突兀。
原本纷杂吵嚷的喜殿已经因为虹时将江南王压过来而瞬间安静了下来,就等着看‘女’帝陛下怎么处理这场闹剧,可当真正看到夜绛雪这般威严无限之时,他们各个都低下了脑袋,不敢再‘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