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陆俊生看着陶醉在夕阳中的柳芷柔,有些羞涩的说道:“如果这次能高中,能在长安某个官职,我就带你去长安玩可好,我听别人说长安可热闹了。”
柳芷柔听后,双眼放光,满面喜色的说道:“真的吗,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去过长安,要是能去一次,那就太好了。”
陆俊生看着如此高兴的柳芷柔,心里又高兴又兴奋,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郑重承诺道:“等我考试完,一定带你去长安看看。”
柳芷柔双手把玩着垂在胸前的两缕秀发,满心欢喜的嗯了一声。
陆俊生看了一眼渐渐昏暗的天色,说道:“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家吧。”柳芷柔应了一声,随后两人慢慢地离开了这里。
夕阳映着晚霞,散发出红彤彤的光,大柳树下的那一句承诺,已随风飘向远方,但却永远地留在了一个人的心底。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柳芷柔和父亲说了下午发生的事,而且从一回到家,就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晚饭也是吃的很快,早早就回到房里休息了,柳芷柔的父母看着今天这么高兴的女儿,心里也猜出来个大概。回到房里,柳芷柔并没有睡觉,而是拿出针线,开始做起女红来。
陆俊生也是一样,吃过晚饭后,想着看会书,但脑海里不时浮现出今天下午的情形,一想到这里,便情不自禁的笑起来,连看书也不能集中精神。随后推开窗户,看向外面深邃辽阔的夜,父母已经入睡,周围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声,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悬,将月光洒向漆黑的大地,夜风吹过,扶动着远处的树枝,飒飒作响。看着远方无尽的夜色,陆俊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停地想着什么。
在陆俊生准备进京的前一天下午,柳芷柔手里提着一些药和一些物品来到陆俊生家里,说是再来看一下陆伯父的病情,陆俊生的父亲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看到柳芷柔来看望自己,满目欢喜道:“芷柔的医术是越来越厉害的,我才吃了几次的药,现在都能下地干活了。”
柳芷柔有些不好意思道:“陆伯父太夸奖了,我的医术和我爹比起来,还差得远那。”然后看了一眼陆俊生住的房间,随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陆父,接着说道:“这是我给您配的一些药,吃完这些,您就能完全好了。还有,这是给俊生哥准备的一些补品,还有一双鞋子,明天俊生哥就要走了,这些是给俊生哥路上准备的。”
陆父客气道:“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还带这么多东西。谁家要能娶你做媳妇儿,那真是祖上有德啊。”
听陆父这么一说,柳芷柔脸上一阵绯红,害羞的低了下头,陆父也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朝着屋里喊道:“俊生,芷柔来了,还给你带了东西。”
还在屋里读书的陆俊生听到父亲的喊声,连忙放下书,小跑着从屋里出来,在看到柳芷柔之后,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说道:“芷柔,你来啦。”陆父站在一旁,看着不知道在该说什么的陆俊生,轻斥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请芷柔进屋里啊。”
陆俊生像是一下子明白过来,笑着说道:“快进屋。”
柳芷柔应了一下,说道:“我先给伯父把一下脉。”随后三人走进屋里。
把完脉后,柳芷柔说道:“伯父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在调养一下就能完全好了。”
陆父说道:“这几天多亏芷柔了,我才能好的这么快。”柳芷柔笑应道:“陆伯父太客气了,你对我就像亲女儿一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随后陆父说道:“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做,我就先去忙了,你好好招待一下芷柔。”说完,看了一眼陆俊生,眼里好像还有另外一些意思。
陆俊生等父亲离开后,对柳芷柔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吧。”柳芷柔道:“谢谢俊生哥了”。不一会儿,陆俊生端来一杯水,递给柳芷柔,柳芷柔轻轻喝了一小口,便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桌子上的包裹,说道:“这次进京赶考,路途遥远,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些补品,在路上吃。这双鞋子在路上穿。”说完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是一只散发着香味的香囊,香囊上面绣着一朵荷花,荷花下面是一条鱼,绣工精美,栩栩如生。
柳芷柔将香囊递给陆俊生,有些含羞道:“这只香囊送给你。”
陆俊生接过香囊,他饱读诗书,心智聪慧,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寓意,看着手中的香囊,他心有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即兴奋,又紧张,又觉得很温暖,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陆俊生收起香囊,对柳芷柔说道:“谢谢你为我准备这么多,等我考完,一定回来接你去长安。你,等着我。”
柳芷柔低着头,手不停地捏弄着衣角,听到陆俊生这么说,羞道:“嗯。”然后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陆俊生说道:“我送你。”柳芷柔谢绝道:“不用了,你明天就要走了,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陆俊生将柳芷柔送到门口,两人挥手告别。
陆俊生回到屋里,将柳芷柔送来的东西放在行囊里,整理好之后,坐在床边,拿出那只香囊,然后放到鼻子处深深闻了一下,顿时一股香草的香味扑鼻而来,香味直抵心里,沁人心脾。陆俊生笑逐颜开,又闻了好几次,才十分爱惜的将香囊收进怀里。
这是陆俊生第一次收到礼物,同样也是柳芷柔第一次向别的男子送这样的礼物,陆俊生明白,这不止是一只香囊,还有一个女子满满的真情,这香囊里装的不止有香草,还有一颗真心,一份祝福。当一个女子将真心托付,那便把这一生也托付给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