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也没有想到其他,只是将自己的头埋进了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独孤博!
独孤博的身上的气味没有独孤昕身上的那一股令人晕眩的龙涎香,相反,他身上的气味带着一种干净的气息。
这倒是真的奇了,明明手上沾满了血腥的气息但是却带着极为干净的气息,令人安心的气息!
独孤博慢慢的,轻轻地拍着独孤云傲的背,很快他的怀中就传出了平稳安静的呼吸!
独孤博轻叹了一声抱着独孤云傲,将她轻轻的放在床榻上,然后拥住她,闭上了双眼!
这是他的宝贝,注定是他一生渡不过的劫数!
他独孤博一生可以抛妻弃子,可以屠城坑杀,可以狡兔死走狗烹,但是却不会还怀中的香软的孩子!
她是他一生最大的骄傲,这世间只有她能杀死他,也只有他能够杀死她。
父之于女,女之于父。
一生都割不断的羁绊!
暗夜之中,睡魔悄悄地主宰着人们的思想,寂静的夜里,一颗豆点大的火点在随风摇曳着,伴随着慢慢荡悠的帷幔,好似有幽魂在缠绕,久久不愿离去!
云夭辗转反侧,还是夜不能寐,于是索性坐起身来轻手轻脚的来到了独孤云傲的卧房,似乎只要看到那个孩子安静的睡颜,他就能整个人变得踏实起来!
可是当他靠近床榻的时候,就见到一双杀气毕露的魅眸死死地盯住了他,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朝他涌来,就是心态再好也禁不住脸色发白,顿住自己已经发抖的双腿。
这种眼神像极了护崽的上古凶兽!
独孤博霸占似的将自己的小宝贝拢在了怀中,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妖兽护着自己的幼仔一样,警惕而危险!
云夭气得咬牙切齿但是还是恭敬的行礼:“陛下!”
无论如何礼数不可失,只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不只是北周的皇帝,更是独孤云傲的父亲!
独孤云傲很明显对于这个男人是出自内心的相信,只因为她从未在任何一个男人的怀中甚至是说任何一个人的怀中如此安稳的睡着!
独孤云傲的睡眠很浅,而且是那一种轻微响声都能惊醒的人!
却在他的怀中安稳的睡着,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
独孤云傲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
她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就是洗澡水都要验毒!更何况毫无防备的躺在一个人的怀中?
这对于以前的独孤云傲,云夭想都不敢想!
似乎让独孤云傲信任上一个人都是最大的奢望!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就因为他是父亲吗?
云夭真的是不能理解,他曾经被自己的母亲狠狠的伤害过,他从不相信亲子血缘是无法割舍的存在?
尤其这对父女早在襁褓之中已经失离!
“出去!”独孤博的声音带着内力砸向他,云夭的耳朵里当即流出血来!云夭痛苦的捂住耳朵弯下了身子!
云夭愤怒的看着独孤博,独孤博也不在意只是小心翼翼的将独孤云傲放回床榻,眼中尽是不屑与嘲讽:“蝼蚁!”
“独孤博,你莫要以为你是主上的父亲就可以肆意妄为!”云夭看着他说,“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超越你的存在!”
“啧,那朕就等着,等着你什么时候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朕吐出这俩字!”独孤博的嘴角勾起说。
云夭愤恨的准备走出去,但是就在云夭踏出房门的时候,他的耳边又传来了一句密音:“你认为云儿会让你这样做吗?”
云夭的拳头紧了又紧,回头一看只见独孤博又将独孤云傲放在了他的怀中,两张相似的容颜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们能成为彼此依偎的存在!
云夭的眼中翻过一丝酸涩,然后走了!
独孤博看着在自己怀中安睡着的小女儿怜爱的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我是父上大人很强势,一切雄性生物不准靠近女王大人的分界线——
独孤云傲懒懒的从父亲的怀中钻出来,眼神迷茫,无论从那儿看都是一只慵懒至极的小猫,哪有那时只消一坐便是令天下雄主战粟不已的威严与霸气!
独孤博抿唇一笑,将接过贴身婢女端过来的盆子,将毛巾拧干,然后小心翼翼的为自家的宝贝擦拭,侍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独孤博虽然在位的时候名声显著也没有什么恶名传出但是从他的行事风格来看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而且是性格阴晴不定的人!
怎么会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寻常的父亲一样,只见独孤博为独孤云傲细细的擦脸,笑着点了点独孤云傲娇嫩的唇瓣,独孤云傲有一些不耐烦的拂开他的手,然后张开手臂,示意换衣服!
独孤博哑然失笑点了点独孤云傲的俏挺的鼻子,然后好脾气的为女儿换衣服!
侍女拂梅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两人之间动作没有丝毫的违和,这倒是奇怪了,两人明明已经十几年不见了!
而且独孤云傲最是不喜有人这么近的接触她!
楚烨看着巨大的羊皮地图,眼神之中带着迷茫!
他点了点那张地图眼神之中露出震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独孤云傲当真是极狠,就算是聚全国之力又如何,终究在她的壁防下只会是损失殆尽!
楚烨颓然的坐了下来,脑子里迅速的转过念头,脑中闪过了一张美丽温柔的脸!
有的时候,下下策虽然不好,但是却也是计策!
独孤云傲与独孤博此时正下着棋,独孤博看着胶着的战局,微微一笑问:“困兽之斗,有何意义,你不是一向最喜欢一击必杀吗?”
独孤云傲懒懒地说:“有的时候看着别人绝望的面容,是一种享受!”
独孤博冷嗤了一声说:“朕还真是不希望你对一只小虫子上心!”
独孤云傲布下一个子漫不经心的回答说:“楚家人确实是出小虫子,但是你不要忘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楚家就算是在你的眼里是一只恶心的蝼蚁,但是撕裂山河这件事情他们还是做到了不是吗?”
独孤博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的眼中,独孤皇族的人合该是受人尊敬,受人畏惧的存在,而不是为了一只曾经随时可以捏死的虫子伤脑筋费心思!
独孤云傲懒懒的勾起唇来说:“父皇,孤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事情,北周因为你我的庇护太过安逸了,陷于内耗之中也不是好事!”
独孤博看了独孤云傲一眼,彼此都是聪明人而且是血缘羁绊的最深的人只消一个眼神便可以了解彼此之间的心思!
独孤博呵呵笑了几声,又下了一子,将独孤云傲的一支劲旅堵死!
既然如此,何不手下见真章!
楚长喜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皇,手下意识的哆嗦,身体几乎是全瘫软在了自家的侍女身上!
楚长喜哆嗦着唇问:“这件事情,可与摄政王说起!”
楚烨冷冷的看了一眼楚长喜,这个女儿他一向是不喜欢,虽说是一个女子的典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温柔体贴,如果是身为世家的媳妇确实是宜室宜家的典范,但是却没有当家主母的智慧,性格过于弱懦,他欣赏的女子是举手投足都充满风华带着智慧的自信的女子,而不是一味依附男人的菟丝子,所以这个女儿他选择了下意识的遗忘,却没有想到最后来解决麻烦的却是这个最不起眼的孩子,上天真是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楚长喜看着自己的母后萧氏,投出一道求救的眼神,她知道虽然母亲更偏爱楚长平但是对于自己也是疼爱的,如果自己也没有了,母亲真的是无依无靠了,自己的母后虽然是失势了但是萧家还在,楚烨不会在外忧的时候引发内患!
自己虽为女子,但是身处深宫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如今她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了自己的母后身上了!
萧氏别过头来说:“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宫看着独孤家的皇子个个是人中龙凤,你嫁过去不亏!”
楚长喜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萧氏这是疯了,竟然答应这样一个要求,她这是想要无依无靠吗?
楚烨满意的看着萧氏,转身就走了,现在请三国来使的夜宴马上开始了,没有女主人的情况下他也该早点过来!
楚长喜闭上眼睛凝声问萧氏:“母后,这是为什么?”
萧氏看了一眼楚长喜淡淡地说:“你的二哥就要回来!”
楚长喜的长睫毛微微一动,慢慢的从侍女的身上爬起来,然后端庄的跪在了萧氏的脚旁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儿将远行,愿母努力加餐勿念儿,祝母寿比南山不老松!”
萧氏冷淡的看着她,直到楚长喜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帘,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宫娥环舞,宫灯暖融,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奢靡!
楚烨笑语吟吟的与南燕的使者说些什么,是不是放出开怀大笑!
倒是北周和东晋的使者冷静肃穆,没有丝毫与这夜宴融为一体的样子!
楚烨将目光盯在了独孤琼的身上笑着对独孤云傲说:“和婉公主倒是一个极为伶俐美丽的孩子,朕看了甚喜,不知摄政王可否割爱嫁与朕的犬子!”
这一句话落下,一下子将热闹非凡的宫殿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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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对不起大家,但是各种原因不大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