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吃饭问题,我们在尧光镇里藏着一批粮草,本来是为了备战,现在战争结束了,正好可以用来赈济难民。”
“不能掉以轻心,祝融说翻脸就翻脸,这批粮草不能轻易使用,况且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浮玉、仆勾、咸阴这三个镇子有不少耕地,虽说误了节气,可咱们有几个弟兄可以小范围改变气候,让他们卖卖力气,先把农事给撑起来。”
“我已经联系好了运输线上的兄弟,几条重要道路都已经打通了,许多偏远的村子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我们可以集中采购生活物资。”
“市区里还有几波人在趁火打劫,我已经叫弟兄们去踩点了,估计下午就有回音,今晚先端他们两窝,杀一儆百,估计其他人也就消停了。”
“等有了货源,先让市场恢复营业,必须得让货币流通起来,市区才能恢复生气。”
“还有医院和学校,有了这些基本保障,我们才有安抚市民的资本。”
“还有那几个卖粉、站街的,想想办法给他们找点事做,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出来做生意,别天天聚一块净他么瞎惹事。”
“别忘了不庭山,他们就在我们的辖区边上,这伙人反复无常,千万加着点小心,多派人手过去驻防。”
……
童青慨叹道:“看见了么?这就是星宿的本事。”
“有什么呀?”飞英道,“就这点破事我也能想得到。”
“想到了你之前怎么不说?”
昨晚,南方七宿悉数归来,他们查阅了一夜卷宗,针对目前的情况,制定了一系列应对措施。
陈思琪坐在众人当中,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韩旭军道:“主子,琐碎的事情不用您操心,先想着怎么对付祝融那个疯婆子。”
“她,已经同意停战了……”
“她是和水族停战了,可没说要和您停战,”韩旭军道,“我还不知道她那操行,看着武神的面子能消停两天,等这风头过去了指不定又出什么黑手。”
“大哥说得对,”云燕道,“这疯婆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凭咱们现在的力量也怼不过他们,这事恐怕还得和共工好好商量商量。”
“共工?”于魁明皱眉道,“你是想和水族联手?”
韩旭军道:“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他么算什么办法?”于魁明道,“我们的根在火族,怎么可能和水族联手?”
柳明道:“确实有点不妥,我们毕竟和火族同根一脉,这事最好别让水族进来掺和。”
“什么同根一脉?都快把我们斩尽杀绝了!”云燕喝道,“要不是共工出手相救,我和大哥早死在风旭手里了。”
恬怡道:“燕子说的也有道理,祝融早就不把咱们当族人了,这几场恶战,哪次不是你死我活?都到了这个境地,咱们还顾及什么血脉之情?”
“我没说咱们和祝融有情分,我恨不得现在就活剐了那个泼妇,”于魁明道,“可咱们不能和水族联手,水火不容,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张宣道:“魁明说的对,咱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可绝对不能和水族搅和在一起。”
“你说的这都是废话,”樱琉道,“能有什么办法?水族就在咱们边上,不联手难道还要树敌么?要是被水火两族围堵,咱们还他么有活路么?”
七个人争执不休,韩旭军道:“行了行了,别吵吵了,这事还得听主子的。”
陈思琪看了看众人,转而盯着韩旭军道:“韩主任,您看您觉得共工……”
“你别再这么叫我了,您是主,我们是臣,您怎么吩咐,我们照办就是。”
陈思琪转眼看了看童青,童青摇了摇头,表示不便发表意见。
沉默良久,陈思琪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和水族联手。”
“主子!”于魁明道,“这是生死存亡的事,万万儿戏不得。”
“不都说好了么,这事听主子的,”云燕道,“你怎么还那么多话呀!”
“主子可能想不起来了,咱们之前和共工到底有多少过节。”
云燕道:“你以为咱们和祝融的过节少啊?”
“这不是祝融的事,我都说了,我也恨那个疯婆娘,可咱们不能为了对付个老虎就招来一头狼啊!”
“行了行了,大家别吵了,”陈思琪道,“我……选择相信共工,我真的不知道以前有过多少过节,但我相信有些误会可以消除,既然两家领地紧紧相连,我们必须与他化敌为友,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听到了么?”云燕道,“这就是主子的意思。”
于魁明摇摇头,没再说话。韩旭军道:“我和水族多少有过些交集,既然主子拿定了主意,我今天就去水月居,把主子的心意传达给共工。”
陈思琪思忖片刻道:“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这样显得更有诚意一些。”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陈思琪对诸神的世界依旧感到十分陌生,但除了曲柔和沈宇峰,米线店老板是让她觉得最亲切的原初之神。
韩旭军微笑道:“主子好襟怀,那就按主子的意思……”
“我不同意您这样做。”威远突然打断了韩旭军,韩旭军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威远,问道:“你是什么人?”
威远笑道:“杀手,也是朱雀大人的贴身保镖。”
“杀手?保镖?”韩旭军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
“怎么就没有资格呢?”于魁明道,“我想大哥也听说了,在过去这段时间里,这几位兄弟都在拼命保护咱们主子,他们是主子的人,和我们一样都是主子的臣子,如果我们算是武将,他们也得算是廷尉,怎么就连句话都不能说呢?”
韩旭军愤怒的看着于魁明,陈思琪在旁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就让他们,把话说完吧。”
韩旭军没再说话,陈思琪对威远点了点头,威远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势很明朗,水族是强者,我们是弱者,强者对弱者伸手,算是结盟,弱者对强者伸手,只能算是乞求。水族如果有心结盟,自然会先对我们示好,如果无心与我们结盟,我们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有道理,”于魁明道,“主子,这位兄弟说的很有道理,我不反对与共工结盟,但是绝对不能向水族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