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盈看着后视镜里那连跑步都跑出了一种摇曳生姿的形态时,不由气得胃都疼了,可是心里生气却又不能对吴彥寒一吐而快,不由郁闷至极,便紧紧地抿紧了嘴巴不说话。
吴彥寒转头看她,伸手去握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她也及时的避开不让他触摸得到。’
吴彥寒皱眉,叹了口气,温柔地问道:“不高兴了?”
“是。我很不高兴!”蒋盈终于按捺不住,转头狠狠地瞪着他。
吴彥寒一愣,因为他看得出,蒋盈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小昕,这可不像你。”吴彥寒叹气,不明白她为什么变得和自己印象中的她有些不同了。
蒋盈见他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她哄着她,便立即明白自己有些过了,于是一转头,声音便带了哽咽,“我不是生她的气,而是生你的气!你明明知道我头天在她那里受到了屈辱,而你和她却似乎已经建立起了友谊,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生气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起这件事?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不知道你们什么约定共进晚餐!你知道吗?彥寒,你今天让我在她的面前,觉得自己是一个傻瓜!”
吴彥寒一听她委屈的声音,再转头看她,只见她的脸已经是濡湿一片,方才有些略略生气的心一下子便软得一塌糊涂,立即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原本是打算给她一个当面向你解释道歉的机会的,让你们可以当时便可以化干戈为玉帛的,谁知道昨天你那么热情……后来,我也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向你说起这件事。方才约她,也是想让你们有机会好好地在一起。因为我知道你,尽管她那天给了你难堪,可是以你的脾气,你一定会想办法了解她与她做朋友的。”随后又耸了耸肩,说,“当然,如果是我误会了你,你是真的已经不想再跟她做朋友的话,那么晚上我便辞了她好了。只要你高兴,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不要!既然都跟人家说了,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爽约呢?”蒋盈急忙推开了他,伸手擦了擦眼泪,“还说你了解我,我看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我。如果你早说昨天晚上是与她有约的话,我当然不会那样缠着你了……”
她羞涩地低头,脸上适时地飞起两抹红霞。
吴彥寒笑了,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今天又这样热情地缠着我的话,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留下来与你在一起!”
“真的?”她挑眉看他。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尽管试试!”吴彥寒笑而迎接她的挑衅。
她笑了,“不用了。咱们不能老爽约,害人家一等再等。”
她正发愁没机会找吴妈说话呢!
如今机会送上门来了,她怎么可以让机会白白地溜走。
昨天跟老管家通话,老管家告诉她前几天有女人冒充她打电话探听jason与墨子箫的消息。
她一下便明白那是夏小昕试图与他们取得联系了,不由胆战心惊。
幸亏老管家根本没有相信,也幸亏她前两天终于成功地与jason及时取得了联系,不然麻烦可大了。
看来,夏小昕在积极地想着办法给她以痛击,所以她也不能倦怠,必须通过各种渠道将夏小昕找出来,然后再悄悄地做掉她。
一旦把她做掉,自己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辈子继续当夏小昕也可以了。
就算墨子箫恢复记忆之后来找她,她也可以借口说是他遗忘她在先而将他拒之以千里之外。
至于肖伯尧,如果他肯一辈子沉默的话,她愿意始终与他保持现在的关系。
当然,如果不肯……
她没有再想下去,毕竟那个人对她的意义是非凡的,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走出那一步的。
“呵呵。这才是我心里那个大方又善良的宝贝!”吴彥寒哪里知道她此时此刻心里的种种可怕想法,见她如此善良大度,不由开心地笑了,疼惜地搂过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m国皇宫,jason疲惫地从会议厅走了出来。
自从那天过后,为了肃清皇宫,找出仍然潜在的危险,他被迫暂时出任了临时国安部长一职。
尽管他万般不愿意呆在这个让他老是喘不过气来的地方,可是为了让susan安心,却仍然不得不呆了下来。
这些天,每天他都必须面对议会里那些头发苍白,脑子顽固不化的官员们,力争让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他设计的方向走去。
他将原来皇宫的自卫队解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从自己庄园调过来的人手。
国王夫妇两次都这么容易被逼宫,很显然不但高官里出了问题,自卫队里也有问题。
他得想办法洗牌。
高官的奸细隐藏得极深,他没有办法一下子揪出来,但是最起码,他可以有权利一下子将自卫队全部换掉。
事情繁杂,头绪众多,让他的脑子这一段时间以来都不得不高速地运转,分分秒秒都处于一种紧张戒备的状态。
方才,他刚刚舌战群雄,终于迫使众议会官员集体通过了他的一项议案,走出会议大厅的时候,真的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需要关心一个国家命运的一天。
虽然上次与susan回来的时候,国王曾经暗示终究有一天,susan是需要回来的,他也是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的。
但他与susan都没把这件事情当真,因为他们一直相信一定还有别的适合的人选去承担那一份重责。
只可惜,现在看来,基本上没有那个可能了。
从这几天调查的结果看来,两次的逼宫,都与国王的那些血亲脱不了干系。
这也就意味着,他和susan这辈子可能就必须在这皇宫里呆着了。
这个使命就这样的从天而降,让他真的很有些措手不及,却又不得不打起万分精神来好好应对。
低头匆匆地走向办公室,那里还有一个特工在那里等候着他预备向他报告最新的调查结果。
“jason!”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而显得有些紧张急促的声音。
他倏地回头,果然看到强尼匆匆地走来。
“怎么回事?”强尼是他特意留在susan与墨子箫身边,专门负责他们安危的人,如今见他突然来到,心便不安地跳了起来。
“susan发作了。她想见你!”强尼匆匆地说。
“赶紧的!”jason一听,立即火急火燎地抬脚就走。
匆匆地赶到诊疗室门口的时候,便听到susan凄厉的大呼小叫声。
而墨子箫脸色苍白地捂住耳朵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眉头紧皱,极其不安。
见到他一来,急忙站起,一拐一拐困难地走到他面前紧张地说:“没想到原来生孩子果然这样的痛。你赶紧进去陪她吧!有你在身边,她一定好过些!”
“嗯。”jason匆匆地应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步的推门走了进去。
产床上,susan浑身大汗,额头青筋直爆,正闭着眼睛按着医生的指示大叫着运力。
可是因为是初生,再加上孩子过大的原因,几番努力都没多大的成效,孩子的头都已经看到了,可是却死活下不来。
susan只觉得自己力气用尽,更是痛得快要死过去了一般,正要陷入昏迷,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继而性感而深具磁性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在她耳边响起,“susan!加油!不要害怕!咱们一起努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只要再用一把劲,咱们就可以将她抱在怀里了!所以不要泄气!加油!”
这句话,还有那指尖传递过来的温暖与力量像给本已渐渐放弃要陷入昏迷的susan打了一针强心剂,刹时便有了勇气与力量,她转头冲虽看起来极其疲惫不堪,却仍然像从前一样自信坚毅的jason,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在医生的指引下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搏击。
一番努力拼搏挣扎,突然感觉到下面一滑一松,肚子立即空了,医生大叫:“出来了出来了!”
她立即欠起身,看着被医生提着一只脚正‘啪啪啪’打屁股的小婴儿紧张莫名地问:“她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哭?”
医生转身,匆匆地走到台前,与护士一起忙碌着。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不回答我?”susan满脸都是水,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她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子挣扎着想要下床去看个究竟。
jason急忙紧紧地抱住了她,安慰着她说:“别着急,医生正在做善后工作,你别打扰他们。”
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害怕得要命,不明白孩子为什么生出来后竟然没有哭!
可是他是男人,必须顶天立地,必须让怀里的女人感觉到安心!
susan不动了,只是惊悸地死死地抓住了jason的手臂,十指深陷,掐得jason巨痛。
正万分着急之时,突然听到‘哇’的一声响彻病房,两人才不约而同大松一口气,露出了一抹安慰的笑容。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笑着说:“孩子方才嘴巴里都是粘液,所以需要及时清理,现在好了,已经没事了。”
“我想看看孩子。”susan流着泪渴求着。
“等几分钟吧!他们正帮孩子清洗身子。现在,我们得帮你缝下伤口,方才为了帮助孩子顺利生产出来,不得不在下面剪开一道口子,现在咱们得缝合起来。”医生笑眯眯地说。
“嗯。”susan疲惫地点了点头,转头朝一旁的jason虚弱地一笑,“jason,咱们终于可以见到女儿了。”
“女儿?不!不是女儿啊!是儿子呢!”医生笑嘻嘻地一边准备着缝针所需要的东西一边矫正着她的说法。
“儿子?”susan与jason大吃一惊。
他们明明都去照过彩超了,那医生说得很肯定,是女儿没错,怎么又是儿子呢?
jason再也按捺不住了,急忙在susan的额头上一吻,低声说:“我去去就来!”
说着便欲跑过去。
susan心急如焚,正欲欠身也看上一两眼,谁知突然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又如潮水般涌来,当下痛苦地叫道:“又来了!好痛!”